宋時趴在瞭望台的外側,搭弓射箭,她的視力極好,而且在船上的每一天都在熟悉着船上的每一個角落和接觸的人員。
雖然隔着很遠,但是卻依稀還能辨别出些許酣戰中的人。
她也并不圖多,隻往目标最大的地方齊射,就算殺不了人也要重傷幾個。
重點是箭的數量有限,她必須每一箭都發揮到了最大的作用,尤其是沖向右邊隔斷船艙的,幾乎每一個她都沒有放過。
随着渾厚的鼓聲,原本還在各個艙室睡覺的人紛紛都出來了,和甲闆上的水匪戰成了一片,因為現場過于混亂,而且可見度過于低,宋時也不敢射箭了,怕誤傷自己人。
隻能對着自己的瞭望台下,射殺每一個試圖阻止他們繼續敲鼓的人。
瞭望台本來就是易守難攻的設計,她居高臨下又有地形優勢,幾乎每一個靠近瞭望台的水匪都被射中,台下橫七豎八的倒了幾具屍體後,也沒人再繼續沖塔了。
而聽到示警的船工越來越多,而且更熟悉地形,船上的火把被點燃,可見度大大提高,敵我分明,甲闆上的水匪漸漸落了下風。
宋時稍微松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盯着遠處的水面,水匪絕不可能隻有登陸一個方案。
果然沒多久,聽到了那響徹四野的示警鼓聲,原本還在想着摸黑爬上船偷襲的水匪紛紛點起了火把。
而這時,宋時才發現圍過來的水匪到底有多少。
會通河這最後的一段,整個狹長的水域密密麻麻的排布着小舟,一眼望去居然有種元宵燈會的場景,而元宵燈會的燈是祝願是盼望,而現在的火光帶來的卻是掠奪和殺戮,将
宋時滿身冷汗瞬間就湧了上來。
她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小舟後面,是閃爍着寒光的弓箭和火炮火槍。
好在水匪畢竟是水匪,遠遠的還沒靠近到步程,不少的弓箭和火槍就一起放了出來,那準頭自然是天差地别。
原本水匪想趁黑上船,将船上的人解決的差不多了,再用弓箭火槍齊射後小舟接舷戰,沒想到第一步就被發現了,他們也不得不提前暴露出來。
船上的船工的動作很快,本來偷襲的水匪就不多,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遠遠的,船首樓上亮起來燈光,響起了更清脆的銅鼓聲,同時,迎風飄揚的旗幟被舞動,打出了甲闆集結備戰的旗語。
見船上恢複了指揮,宋時趕緊讓敲裡半天的賀章先停下來,别擾亂了船首樓的傳遞消息。
賀章收刀入鞘,跟着宋時往外看了一眼。
而這個時候原本還在順水行駛的船身忽然一震,仿佛撞上了什麼,然後在河流的中央,慢慢的停了下來,不再動彈。
賀章被這動靜震的一暈,剛剛還得意的臉色迅速泛白。
宋時也是臉色煞白。
船,擱淺了。
看到原本還在行駛的船身忽然停住,那些江面的上的小舟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那高昂的聲浪幾乎要吞沒整艘船。
然後越發賣力的朝着宋時他們的船劃過來。
雙方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