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芙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默默拿出藏在胸膛裡的硯台和筆墨,放在了書桌上。
“夫君,硯台買回來了。”
屋裡油燈将盡,漆黑一片,她也直接洗漱入睡了。
沈極昭挑眉,她是去給他買硯台嗎?為何不早說。
窮得米飯都吃不起了她還花錢買硯台,給他?
*
“張大娘,你這是幹什麼?”
姜水芙看着張大娘領着上次一同采菌子的男子到她面前,不解地問。
男子身強力壯,笑的卻憨厚,一看就是個老實人。
張大娘一臉:“昨天我都聽到了,你不要這個家了,現下世道艱難,女子一人不容易,所以,大娘就第一時間給你物色了個村裡最強壯的男人。”
男子一聽張大娘這麼說鼓了鼓胸肌,紅着臉對着姜水芙發誓承諾道:
“小娘子放心,我沒有娶過,你若嫁給我,我一定會對你很好,我力氣大,每天都可以掙銀子給你買肉吃,什麼都聽你的,你想生幾個,我都能滿足。”
張大娘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的誇他們兩個是天作之合,壯漢與美嬌娘,日子不寂寞。
姜水芙連連擺手,眼裡盡是驚慌,張大娘卻拉着她的手悄悄說:
“大娘知道你現在還沒有休了他,也不是說讓你立即找新歡,先相看相看,聯絡一下也不出錯,鄉下不是京城,沒那麼多規矩。”
姜水芙直言誤會,她怎麼可能跟另一個男子不清不楚,還在她有丈夫的情況下。
更何況,她也不打算離開沈極昭。
此刻,耳邊傳來幾聲痛苦的嗔喚:“你是誰?一個小白臉居然敢打我?看我不廢了你。”
姜水芙以為去後山砍竹子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了這裡,還持拐杖向面前這個肌肉十分發達的壯漢狠狠一擊。
此時的沈極昭渾身濕漉漉,腳邊有好多魚在撲騰掙紮,不僅有魚,還有各種河裡的蚌蝦螃蟹,甚至他脖頸上還挂着一串珍珠。
姜水芙呆了,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我是她拜過天地,拜過父母,名正言順的男人,你又算哪根蔥?”
她更呆了,他從來不說民間這種俗話。
壯漢捂着被打得青紫的屁股踉跄起身,握着拳頭就朝他揮去。
姜水芙本來是不擔心的,可他的腳步虛浮,身子晃悠,不對勁兒極了,此時的他不一定是壯漢的對手。
她連忙上前阻止。
沈極昭臉色鐵青,瞥了她一眼就一腳踹飛了肌肉可怖的壯漢。
張大娘被吓得口齒不清:
“小白,不,小夥子,你幹嘛打人啊,反正她都不要你了,你就放手吧。”
沈極昭隻吐了兩個字:
“憑何!”
張大娘這回見識到他的本事了,隻敢小聲蛐蛐他:“也沒見你喊過她夫人娘子啊,這下舍不得了?”
沈極昭怔住了,無言以對,姜水芙也垂下眼眸,兩人默契地誰也沒有接話。
他的腦袋更加眩暈,他一把扯着女人進了屋,木門被狠狠一砸,瞬間碎成了兩半,中間有一個長長的裂痕。
姜水芙有些怕他這幅模樣,仿佛回到了圍獵時他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她扔下水的場景。
但凡是個男人,妻子相看另一個男子都會生氣,她剛想跟他解釋,他的牙齒就咬了上來。
“嗯!”
她偏過頭被迫承受着他的憤怒,她的脖子好疼,他像是換了個人一般,以往所有的淡漠都消失不見,化身成野獸。
但她也沒意外,他在床笫之間就是這樣。
她推了推他,解釋道:“夫君,我不認識那個男子,隻是上次采菌子時碰到了,還給了我一大把菌子而已。”
沈極昭這邊啃完,又換另一邊,聽到這話變本加厲啃噬地更狠了,他還嫌不夠,撕了她的領口往下啃。
姜水芙阻擋不行,隻能任由他發洩。
“好吃,孤要吞了你,你别躲。”
她的臉紅了,以往房事他從來不會說些調情的話,今日是怎麼了?
他是······吃醋了嗎?
他啃着啃着就把她按到了榻上,她頓時慌了,與他玩起了躲貓貓:
“不行,不行,夫君,我的癸水還沒完!”
現在的她是女子虛弱的時期,堅決不能行房事。
沈極昭哪聽得見她的話,對于他的“食物”跑了,他怒不可遏。
撲着去捉她,她不讓他得逞,邊躲邊問:“夫君,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向來是禁欲的,何況,她已經言明不能同房,他還朝她撲來,清醒的他斷不會這樣。
沈極昭見抓不着人也不追了,他頭真的很暈,硬撐着身體甩甩頭。
姜水芙立即去扶他,可下一秒,她就像砧闆上的魚肉動彈不得,他的舌頭又纏上來了。
她也不做無謂的反抗了。
男人餓極了:
“鮑魚,海叁,孤要吃過個夠。”
魚肉終于知道宰她的刀怎麼了,她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中毒了。
今早她突然看到桌上擺了一盤黑黢黢的東西,仔細觀詳才看出是菌子。
張大娘跟她說菌子如果不煮熟是會中毒的,他又沒有經驗,中毒不奇怪。
她既放下心又有些失望,放心的是,他不是要跟她同房,失望的是,他的異樣不是吃她的醋,他對她,依舊不那麼在意。
此時身上的男人突然停止了動作,推開她。
“孤的太子妃是個好吃的,要給她留點。”
姜水芙下墜的心又提了起來,她無聲地笑了笑。
她把他推到在榻上,出門找解藥去了,還好張大娘家裡有備用的,她熬了之後端去。
“夫君,喝藥了。”
男人不動,整個人手腳并用趴在榻上。
她試着去哄他:“夫君,吃肉了,鮑魚海叁都有。”
男人冷不丁來了句:
“你可真是好樣的!”
姜水芙端藥的手抖了抖,他清醒了嗎?
“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嗎?孤還沒死,你就把野男人帶到家裡了?”
他暫時醒了,她趕忙與他解釋,可他沒聽完就下達指令:
“你沒離開東宮一日,就要老老實實認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你真的想去找别人,孤會給你一紙休書。”
大邶的規矩,天家的顔面,儲君隻能休妻,不能和離。
她手中的藥一灑,沈極昭立即接過一口悶。
她的心有些涼,休妻這話他說的可真容易。
沈極昭休息了,姜水芙摸了摸她前幾日給他定制的硯台,還是嶄新的,他并沒有用。
她擺放整齊後就要退出去,她接了繡活,要按時交差的。
就在她踏出門之前,一道聲音傳來:
“幫孤上藥,擦身子。”
她以為她聽錯了,他腿傷了,不能沐浴,這幾天全是他自己擦身子的,他不讓她插手。
她看向他,皺眉歎氣,搖頭晃腦,原來是又迷糊了。
光天化日之下,她一層一層剝他的衣裳亵褲,雙手劃過線條流暢的腹肌,朝着那沖擊力十足的下腹而去。
她有些猶豫,他們雖然有過房事,但是她不曾這般清楚地看見他的武器。
迷糊的男人抓住她的手落在腰帶上。
她隻好顫顫巍巍地去脫,剛脫到一半,彈了起來,直沖天際,她渾身都泛了紅,起了雞皮疙瘩。
好醜,好可怕!
閉眼的男人耳根子紅了,他是清醒的,這般做隻是為了提醒她,她是他的妻。
其實當她的手碰到他褲頭部分的肌膚時,他就有些後悔,熱流全部沖到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