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铉說話間,手上力氣也随着加重。
甯泠疼得輕輕嘶了一聲,但裴铉依舊緊緊握住他的手。
她看着他面目近乎猙獰,心裡早有預謀的那個想法也随之升起。
她的沉默不回答落在裴铉這裡,分明是心虛不敢說話。
他壓制着怒火再次質問:“你是不是早就和孟氏暗中苟且?”
甯泠見他如此在乎,下定決心豁出去:“是,我與孟哥哥早就傾心于彼此,我們已拜過天地,早有夫妻之實!”
裴铉的面色更加難看,握住她手的力氣更大,似乎恨不得将她的骨頭都捏碎。
甯泠一鼓作氣道:“我們雙親都已經同意,隻待......”
她的話還未說話,裴铉爆喝一聲:“住嘴!”
吓得甯泠渾身一震,不敢繼續再說話。
裴铉陰狠的視線沾在甯泠身上,目光掃視着她的身體,一副思索的模樣。
甯泠心知他向來高傲自大,頗為自負,而且有潔癖。
那忠國公送來的上好硯台,他明明已經有幾分心動,但是哪書畫大家隻用過一次,他也絕不肯再用,将它束之高閣。
對待一方硯台而且如此,何況是自己的身邊人。
他知她委身于她人,她不信他還能不受影響,繼續下去。
之前她雖有這種想法,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時機方法,今日這場戲剛剛合适。
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解眼下局勢。
甯泠冷冰冰開口:“侯爺身份尊貴要什麼沒有?難道還能看上奴婢這殘花敗柳之身?”
這是激将法,故意刺激裴铉,讓他面子下不來。
“你還真是忠貞。”裴铉語氣陰恻恻。
他忽然松開緊握住甯泠抓住衣角的手,甯泠暗自松了一口氣。
猜測他應該是厭惡她了,她知道高門大戶最是注重貞潔,更别說她本就身份低微。
甯泠順勢準備拉扯下衣服。
裴铉整個人站立起來,甯泠猜測他多半要暴怒而走了。
其實策劃此事時,她一直擔心會徹底惹怒裴铉,會不會小命不保。
可是據她的觀察,裴铉應該不至于,可能會罰她幹粗活,最差的結果已是變賣了她。
但她甯願嫁與小厮與妻,世世代代做奴仆,也不肯為人妾室。
裴铉整個人站起來後并沒有直接暴走,而是目光深沉地盯着下面的人 。
接着他那雙大手直接按在她圓潤的肩頭處,甯泠想躲卻是避無可避。
然後他手臂用力,直接一手将她整個人從浴桶中抓了起來。
浴桶裡的水被帶動的嘩啦嘩啦響,甯泠整個身軀也徹底暴露在他視線下。
裴铉看着那凹凸有緻,曼妙玲珑的神情,喉頭忍不住下咽,眸光越發晦暗不明。
甯泠手抓着那衣服,趕緊匆忙地披上,但隻是一件單薄的外衣,而且沾了水後,緊緊貼近肌膚,更加增添了一層朦胧美。
她大驚失色:“侯爺,這是做什麼?”
他不可能心中對這件事毫不芥蒂。
裴铉的手依舊按在他肩頭,她溫熱光滑的肌膚感受到他掌心炙熱的溫度。
裴铉輕笑一聲:“你這次的把戲,耍得倒是不錯。”
将他氣得頭腦發昏,差點中計。
甯泠心驚,他怎麼可能如此快時間就戳穿了她的計謀,而且此事是他先行提起,他不可能疑心才對。
“侯爺這般死纏爛打,可真令我受寵若驚呢。”甯泠強行鎮定心神,她懷疑他隻是詐她。
裴铉心中有疑,他大手一身将她攬入懷中,他貼身站于她身後,俯身面龐靠近她的耳畔:“此事真假,待我命人将那孟氏捉來,一審便知。”
他整個人隐于她身後,甯泠隻能感覺到那具強壯有力的身軀,看不到他面容神情。
她心慌不已,又不敢表達出來,隻得裝作并不害怕道:“若是此事是真,望侯爺大人有大量放了奴婢奴籍,讓我與孟哥哥團聚。我與孟哥哥一定會永生永世記得侯爺的好,日日夜夜為侯爺祈禱祝福。”
一口一個孟哥哥,句句都有他,将裴铉刺激的眼眸發紅。
他扣住甯泠的肩頭,在她耳垂處陰恻恻開口:“你說你這孟哥哥知道你是我的人,還敢不敢與你再見?”
甯泠:“侯爺當真不嫌棄奴婢破敗之身?”
裴铉沉默,甯泠知道他多半都是試探自己,而且此事就算找到了孟哥哥,她也不大相信裴铉如此高傲之人會與他對峙。
甯泠心生一計,她反手摸向裴铉按在她肩頭的手,臉頰嘴唇貼近他的面容。
感知到她的動作,裴铉身軀一僵,淡淡問道:“你在做什麼?”
“承蒙侯爺不嫌棄,若是侯爺不信,一試便知,若但若能伺候好侯爺,希望侯爺能放我奴籍,好讓我與孟哥哥共叙良緣。”甯泠暗自狠下心,裝作柔情似水,神情柔弱。
裴铉咬牙切齒道 :“好,一試便知。”
他倏地直接将甯泠抱起,朝着身後的床榻處走出。
到了床榻處,未有半分憐香惜玉,直接扔下。
幸好床榻上都是柔軟的被褥等物,她隻是感覺腦袋一暈,身體沒有受傷摔疼。
那件披着的衣裳早在兩人的走動間,慢慢滑落。
甯泠面色發紅,羞怯地躺在床上,她齊腰烏黑的長發散落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似魅人的女妖。
裴铉一言不發地看了幾眼,接着開始準備去脫身上的衣裳。
甯泠卻主動起身,跪着他的身下,伸出纖纖玉指打算為他解開腰帶。
他冷眼看着她的動作,想着她也為另外一個男人寬衣解帶,看着她的身軀,想着也被别的男人盡收眼底,說不定那一寸寸肌膚都被那男人沾染過。
他怒不可遏,直接捏着跪伏在下方女人的下巴:“這麼想和他團聚?”
甯泠感受到他身上的滔天怒氣,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怎麼也不能夠回頭。她決然地點頭。
“你這麼卑賤,也配伺候本侯爺?”他陰笑一聲,“去床上趴着。”
甯泠不知他要什麼,但現在也不敢輕易開口,怕徹底惹怒他。
她緊咬嘴唇,粉嫩的唇肉被她咬的殷紅,似乎要咬破才肯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