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瞬,裴铉眨了眨眼,輕笑一聲。
他怎麼可能會吃醋?不過區區一個婢女,他會羨慕、嫉妒一個小厮,真是天方夜譚、愚不可及。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裴铉神情不屑。
甯泠面色惱怒,自己心裡一想怎麼随口就說了出來呢?給了裴铉嘲笑自己的機會。
她緊抿着嘴唇,沒有再回話。
裴铉瞥了眼她的神情繼續:“你是我的貼身侍女,自然該把心思用在我身上,而不是旁的不相幹人身上。”
甯泠點點頭。
幾日後,林韋德得了消息前來彙報。
一彎朦胧的月亮挂在蒼空,外面黑漆漆一片,書房内幾大盞燈火亮如白晝。
林韋德彙報前先小心謹慎地擡頭瞄了眼自家主子的神情,看起來似乎比較平靜。
他如實禀報道:“甯姑娘的父親是因病而亡,母親随後也郁郁而終,後來跟随族親,但那些族親嫌她是個累贅就将她賣了。”
裴铉冷笑一聲:“這血脈親情也不多如此。”
林韋德默了一瞬,又繼續道:“聽說甯姑娘雙親還在時,似乎是打算将她嫁與隔壁鄰居家孟氏。”
裴铉放下手中狼毫筆,身子倚靠在椅背處,他眯了下眼睛:“為何?”
“聽說好像是自幼青梅竹馬,兩人情投意合。”林韋德話說完後,又忍不住偷瞄了下自家主子的神情。
按理說,自家侯爺對甯姑娘頻頻示好,要是甯姑娘有意早就主動了,偏偏每次她都避之不及,仿佛自家侯爺是洪水猛獸。
原來是早有愛慕之人了,估計早已情根深種了。
裴铉嗤笑一聲,問道:“那人有何出衆之處?”
“聽說是個秀才,容貌端正。”
“區區秀才。”裴铉不以為然,難道他還不如一個秀才。
說什麼青梅竹馬,要是早有情誼,怎麼可能眼睜睜冷眼旁觀心愛之人被賣?不過是一個虛情假意之人。
裴铉慢條斯理理了理衣角起身,林韋德本想跟随,可他感覺自家主子心情估計不是很好,他也不是很想當出氣筒,于是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裴铉一個人在庭院處閑逛着,不知不覺走至甯泠的屋外。
室内的燈火還亮着,估計人還沒睡。
他懶得思索其他,打算直接推門而入。
他伸手一推,發現應該是落了門栓,推不開。
裴铉自然沒有就此收手,靠着蠻力直接動手強行推開了門。
室内有清晰的水聲,不難猜測她估計正在沐浴。
裴铉的腳步一頓,稍稍停頓後繼續前行,面前是一副屏風遮擋了曼妙的身姿。
室内甯泠正在浴桶裡泡澡,好不容易葵水走了,她舒舒服服躺着泡澡,忽然聽見外面傳來聲響。
吓得甯泠趕緊起身坐起來,準備穿好衣服去查看一番。
剛坐起身來,她就看見浴桶外一雙玄色鑲金邊的靴子,視線上移是一雙修長繃直的腿,她立刻意識到這是誰了,不敢繼續上移。
甯泠緊張地雙手抱胸,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整個人盡量沉在水下。
裴铉饒有興趣盯着她的動作,戲笑問道:“怎麼不繼續往上瞧了?”
這登徒子真是明知故問,甯泠很是生氣,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因為緊張,全身白嫩的肌膚泛着粉紅色,聲線也帶着嬌弱顫抖:“侯爺,奴婢正在沐浴,能不能請你先行回避?”
“不能。”裴铉斬釘截鐵地回答了這個問題,還大大咧咧地拉了把闆凳過來,直接坐在她身旁。
室内的熱水正不斷地冒着熱氣,白白的薄霧遮掩了她的身姿,朦胧可見的輪廓曲線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甯泠的貝齒緊咬嘴唇,眼眸不安的四處查看,她将要換洗穿的幹淨衣裳特意放在旁邊,距離很近基本是觸手可及。
可裴铉如此肆無忌憚地坐在她身旁,她不敢輕舉妄動。
“侯爺怎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甯泠聲音軟糯問道,想着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趁他不備伸手拉下衣服披在身上,雖然衣裳不可避免會被浸濕,可是也好過這現在這模樣。
裴铉銳利的視線打量在她身上,她此刻低眉順眼地說話,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平日裡的伶牙俐齒不見蹤迹。
那一截白的醒目的纖細脖子,全部暴露在他的視線中。
那張帶着櫻花淡粉的小嘴一張一合,他的心神全被牽引了去。
他連甯泠說的什麼也沒仔細聽清,隻得敷衍地嗯了一聲。
甯泠秀眉一皺,他這般回話,她絞盡腦汁地想着下一個話題。
她還未開口,裴铉先問道:“水還沒涼?”
“沒。”甯泠的聲音低如蚊呐。
裴铉英氣地劍眉一挑,接着一雙修長的大手直接伸進澡盆中,甯泠被他這一駭人的舉動,激的身體一顫,浴桶内水紋漣漪。
她面色通紅,擡起一雙濕漉漉的眼眸緊張問道:“侯爺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