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夠依他所言照做。
接着聽見他冷冷道:“自己用手,你應該懂我意思。”
這句話意味深長,甯泠頂着難堪的姿勢,神情絕望。
原來他是要自己檢驗給她看,之前她用激将法,算準了他不可能會繼續,但萬萬沒想到這一步。
甯泠遲遲沒有動作,裴铉陰陽怪氣道;“既然都不是處.子之身,那還害怕什麼?”
甯泠聞言,不再猶豫,開始準備依他所說去做。
可她還沒待她實施,就聽見一聲破空之聲,接着他大步朝外的聲音。
她連忙回頭去看,發現是他用力一甩袖子,大步流星朝外走了。
裴铉不想再繼續,他幾次三番試探,她都毫不畏懼照做,還心心念念想着結束後,讓他放她自由,好與她的有情郎團聚,真是做夢!
縱使他不會再碰她,也絕不可能讓他們雙宿雙飛。
聽見他氣憤地直接踹開門走了出去,連門都不關。
甯泠才後知後覺害怕,緩過神後知道自己應該是通過了他的試探。
她連忙起身穿好衣服,急匆匆到了門口處關上門,可惜門被裴铉踹了個大洞。
又将房間内的水都收拾好了,将弄亂的東西都一一收撿好,忙完之後已是深夜,可是她卻焦慮地睡不着,不知裴铉會怎樣處置她,也不知他會不會真的去為難孟大哥。
雖說心裡早有謀算,可還是不确定。
第二天甯泠頂着大大發黑的黑眼圈去上值,紫葉瞧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昨日侯爺去了她的住宿,又怒氣沖沖走了。
那般大的動靜,院子裡的人大多都知道,她有心想問卻不敢輕易開口,擔心惹了侯爺生氣。
思量了許久,終究沒有開口。
不但紫葉這樣,今早起來甯泠就敏銳的察覺到了衆人對她的态度,估計或多或少知道昨夜的事情。
甯泠和紫葉進去的時候,裴铉已經起了。
自己早已穿戴好了衣物,連林韋德竟也在屋子内。
甯泠偷偷瞧了眼裴铉的臉色,面上看不出什麼,隻是以往愛臉上挂笑,今日卻是面無表情。
林韋德眼下也帶着烏青,眉頭緊皺。
到了伺候洗漱的時候,紫葉也像昨日一樣,将淨面的活交給甯泠。
裴铉卻瞥了眼甯泠的那雙手,接着說道:“髒,紫葉你來。”
他這話明顯有所指示,甯泠心知肚明,知道他暗指自己不檢點。
她那般算計也隻敢獨獨使在他一人身上,若是将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她是不敢的。
人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她給淹死,更不說使自己爹娘蒙羞。
甯泠低垂着腦袋,不敢說話。
裴铉見她縮頭烏龜的模樣,冷哼一聲,敢做不敢當。
紫葉看兩人之間暗流湧動,趕忙接過手帕伺候裴铉洗漱。
整個過程甯泠都像個隐形人一樣,不少原本屬于她的活計,也都被紫葉幹了。
甯泠垂頭喪氣呆在旁邊,裴铉不發令将她調出去,她就是他親自安排的貼身丫鬟,誰都不敢調走他,但是他又絕不讓她觸碰他,包括他的衣物等東西,相當于讓紫葉一個人幹完所有活。
使得她處境十分尴尬。
幸好和她伫立在一旁的人,還有林韋德。
他眼裡不解地望着甯泠,似乎無聲詢問她又幹了什麼?
昨夜他心知侯爺心氣不暢,特意避開。那知半夜還是沒有逃脫,當侯爺面色兇煞地站在他床頭時,像個閻王爺似的,可把他吓傻了。
說是什麼比武切磋,其實就是将他當沙包出氣。
害得他基本通宵未睡。
甯泠對上他的視線,連忙避開,這件事情最好就她和裴铉知道最好。
不過就算甯泠不說,林韋德也能猜出個大概,估計與那孟公子有關。
侯爺自小未嘗敗績,如今吃了個大虧,自然心裡有氣。
林韋德塊頭大,像一座小山似的,他一個人在角落思考。
正想的出神,忽然聽見,“還不滾過來。”
裴铉已經打算出門,正站在門口,神色冷冷地盯着他。
林韋德打個寒顫,趕快大步跟上。
等着他們走後,紫葉還是忍不住開口:“長此以往,吃虧的是你自己。”
甯泠知道她是好心:“謝謝紫葉姐姐提醒。”
此後幾日,裴铉都是早出晚歸,但也堅決不觸碰她。
甯泠有意想要借此調出争晖院,整日在他眼皮子下,她也覺得不甚自在,可是遲遲沒有想好怎麼開口。
每每她想要開口,他那似毒蛇般陰狠的視線就會落在她身下。
頓時吓得她渾身發涼,如墜冰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甯泠隻得安慰自己,不幹活月銀還照常領,是她賺了。
可是紫葉基本将她活幹了,她也很不好意思,既然裴铉不想她伺候她,幹脆她把精力用去照顧紫葉姐姐。
剛好可以稍稍彌補一下紫葉姐姐的辛苦。
此後日子裡,甯泠甚是勤快,給紫葉端茶倒水,拿飯菜,鋪床等活她全幹了。
雖然紫葉連連拒絕,可是她也着實忙着很,一不注意甯泠都弄完了。
内室内隻有紫葉和裴铉,紫葉知道他心情不好,保持安靜伫立在一旁。
裴铉倚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玉韘。
他整個人隐在燈火後,忽明忽暗,散發着危險氣息。
“她最近在幹什麼?”落針可聞的安靜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