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擔心水涼了,怕你生病着涼。”裴铉骨節分明的手在水裡輕輕晃動。
甯泠猶如受驚的小鹿,整個人心跳地飛快。
圓潤的肩頭也在輕微顫抖,整個人戰栗不止。
“咦,你在抖什麼?”裴铉面色帶笑,明知故問問道。
他自幼便生的一副好相貌,俊朗不凡。
往日裡甯泠或許會偷偷盯上兩眼,可是如今哪還敢看他,隻得低頭呐呐道:“侯爺,男女授受不親。”
“真是稀奇,你竟還知曉這個?”裴铉似乎很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說話,“我瞧着你與那小厮說話間眉開眼笑,以為你是不在意這些的。”
甯泠被他這話氣的噎住,這是什麼混賬話。平日與人說說話那是再稀疏平常的事情了,那能夠在沐浴時候談話時相提并論。
但她經過這麼久的相處,或多或少還是了解他的性子,若是與他對峙、反駁,更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想起紫葉姐姐的提醒,她隻能将氣往肚子咽下去,可憐兮兮服軟:“是奴婢的錯,以後萬萬不可再犯。”
明明這事下午的時候,他便發作了一回,怎麼晚上又開始發瘋?
甯泠的乖順明顯取悅了裴铉,他的手在水下順勢抓住了她的一縷順滑的烏發,他的手指纏繞着頭發打着圈兒,發梢似有似無地接觸着嬌嫩的肌膚,絲絲癢意遊走。
裴铉一手探入水中,一手撐在浴桶上,笑臉盈盈看着甯泠。
他想了想問道:“可還有其他事情瞞我?”
她生的如此好看,連他都忍不住多瞧上幾眼,其他男人動心也無可厚非,說不定孟氏隻是單相思,拉□□想吃天鵝肉,也不能全怪她。
一聽這話,甯泠立刻全身緊繃,上次耳洞的事情,他似乎也是一反常态,相同的話術。
甯泠仔細想了想,莫非是上次出門她觀察地形被他發現了,但是不應該啊?
她還什麼都沒做,隻是随處逛了逛,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甯泠想了片刻實在是想不出原因,隻能茫然地搖搖腦袋。
“我這人最見不得什麼不幹不淨的關系,什麼青梅竹馬之類。”裴铉目光如炬地緊盯她。
甯泠面色一變,猛地想起,莫非他問的是孟哥哥?
一看她這番動作,裴铉幾乎肯定林韋德打探的消息真實性,他冷哼一聲:“那可真是可惜了,進了我這侯府,便是有天大的姻緣也斷了。”
甯泠何嘗不知道他說的話,成了奴籍,婚姻嫁娶都是主子說了算的,再是她對孟哥哥也隻是兒時玩伴,常常可惜自己沒有個哥哥。
她這副思索的模樣,落在裴铉眼裡,正是為此黯然神傷的很。
他語氣不善道:“那種狼心狗肺的男人有什麼好想的,你被賣進侯府,也不曾見他來救你。”
甯泠:“我與孟哥哥隻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裴铉打斷:“哥哥?”
他一字一字說出,帶着一股極大的壓迫感。
甯泠被他吓住了,一直伺機而動打算拉衣服的手,此時也什麼都顧不得了。
她迅速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朝着屏風處搭着的衣裙抓取。
接觸到衣角的觸感時,她心中剛剛舒了一口氣,似乎那緊張不安的心都有了依靠點。
她用力地将衣角抓住往回拉,可尚還未使出力氣。
裴铉在那水裡的那雙手也迅速出手,一雙大手就包裹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動作。
裴铉寬大地手掌覆蓋在她的手上,聲音帶笑:“好好說話時,怎麼忽然開始動手動腳?”
他早在她出手時就有所察覺,隻是想先觀察她想幹什麼,最後偏偏等到她抓住衣角再阻止。
甯泠被他一番無恥言論驚訝地嘴唇微張。
她這副呆樣,引得裴铉暗歎一聲,如此呆笨,沒有他免不了被人欺負。
甯泠眼見别無他法,隻得扭扭捏捏答道:“水涼了。”
裴铉:“那你起身穿衣裳便可,這衣服拖下去濕了可不保暖。”
這道理甯泠自然知道,可他不走,她那裡敢起身。
但是因着剛才拉衣服的舉動,她原本蜷縮在水下的身子,稍稍冒出了一些。
之前隻餘脖頸在外,現在鎖骨也在水面之上,其餘部分都在升騰的白霧之下。
但是她的一整支胳膊暴露在外,嬌嫩的肌膚被裴铉見過所以的玉脂都更好 ,想必觸感更是。
兩人四目相對,裴铉似乎因為在密閉的水蒸氣中待久了,面色開始輕微發紅。
甯泠的手指努力掙紮,想要掙脫他的控制。
但那雙大手很是有力,幾乎無可撼動。
裴铉緊盯着她肌膚,突然想起剛才所想的欺負,忽地面色巨變。
他聲音也猛地拔高:“那個孟氏碰過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