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
明明與以往一樣的沉穩語氣,卻讓人無端感覺到一絲委屈。
衛娘垂眸,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
倒是裴溫綸快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視線再次落到衛娘身上,“可是為了買考題的事?”
衛娘重重點頭。
“買考題?”程瀾夢一臉驚訝,将母親等人送出城後,‘程瀾’就從大将軍府搬回客棧養傷,期間沒有外出。
衛娘便将外面的傳聞一五一十的告訴程瀾夢。
程瀾夢若有所思,“這莫不是永裕客棧的對家搞出來,壞永裕客棧生意的把戲吧?”文宣帝自上位以來,對科舉之事尤為重視,應該沒有人敢拔老虎胡須才對。
“不能吧,要是被官府查出來,那不是擾亂科考秩序的重罪!”
誰有那麼大的單子。
“那随便誰都能買那考卷考題,朝廷的防衛豈不漏成了篩子。”
衛娘還想說什麼,程瀾夢卻揮了揮手,“這些事自有官府去管,姐您就别操心了,安心照顧生意。”
衛娘看了眼沒有挪動位置的裴溫綸,識趣的退出去。
伴随着關門聲,裴溫綸手裡的外袍也終于落在了程瀾夢的肩頭。
“你真這麼想?”說話間,他伸手将那壓在外袍下的秀發一縷縷帶出,溫柔細緻的模樣,相似對待奇珍異寶。
程瀾夢不習慣這樣的親昵,想要往一旁躲避,下一秒圓潤的下颚就被人捏住,迫使她不得不與身邊的人對視。
那雙黝黑的眸子裡此刻正醞釀着風暴,“是誰說除了不能給我名分,私下裡卻能……”
蔥白的手指壓在微涼的薄唇上,也打斷了那暧昧的話語。
程瀾夢的眼神閃躲,不敢與之對視。
“這、這會兒又不是晚、晚唔!”
未盡的話語被人一口吞進嘴裡,放在桌案上的手不自覺收緊。
雖然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但在接吻這件事情上,程瀾夢還是像一個生手一樣,呆愣着任由對方長驅直入,瘋狂占領各處領地,直到她快不能呼吸了,面前的人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隻是她未平複呼吸,面前的人又再次卷土重來。
不過這次橫沖直撞的掠奪被纏綿的溫柔替代。
程瀾夢不自覺伸出雙手攀上裴溫綸的雙肩,本想減輕自己腰腹的負擔,卻不成想下一秒挺直的腰就被堅實的臂膀環住,來不及驚呼,整個人便已經坐在了裴溫綸的雙腿上,而那身下的觸感,差點讓她原地跳起來。
裴溫綸卻收緊了手中的力道,将人穩穩的扣在自己的懷裡。
不讓她起來,那讓她往外挪一點行不行?
“别動!”
壓抑的嗓音從喉嚨裡溢出,同時腰間的力量也更強,似是要将她完全的融入自己的身體裡。
許久後,那攪動風雲的軟處終于退出領地,一根銀絲卻不小心帶出,連接在兩人的嘴邊,空氣中隻剩下微喘的呼吸。
披在程瀾夢肩頭的外袍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掉落在地上。
哒,銀絲斷開貼在了各自的嘴角,原本逐漸平息的浪濤再次豎起浪波,隻是剛要灑下,就被人伸手抵住。
感受着那結實的胸口下傳來的急促心跳,眼尾泛起霞光蔓延到耳垂。
“停!我還有事同你說。”
嬌軟的聲音讓裴溫綸心情愉悅,繃直的脊背放松下來,順勢靠在了椅背上,語氣懶散:“你說。”
那你倒是讓我下來呀!程瀾夢拿眼神瞪他。
裴溫綸勾唇露出淺笑,腰間的力量卻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感受着那硌人強硬,程瀾夢絲毫不敢亂動,隻能深吸一口氣盡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朝廷派了何人查這事?”
既然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朝廷不可能不管。
裴溫綸的視線在她起伏的胸口逗留了一下,随後漫不經心的道:“首輔伍大人攜大理寺負責徹查此事,太子監管,涉案人等一經查實不用上報朝廷,直接在菜市口斬首示衆。”
程瀾夢瞪大眼睛:“包括買考題的學子?”
“科舉是為朝廷選拔為國為民的有用之才,連考試都要弄虛作假,以後做官未必就不會徇私舞弊,早死他還能早些投胎。”而且還能對現在的考生起到震懾的作用,也算為朝廷發揮了最後一點餘光。
話音落下,裴溫綸忽然直起身子,伸手再次捏住程瀾夢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所以,你真的想好了嗎,那條路非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