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是刮肉了。
杭信不可遏制地發抖。
她加快手上打磨的速度,很快加工出幾個接近圓形的圓柱體和幾塊鋒利的骨刀。
杭信拔掉靠近地面的崖壁上的藤蔓,簡單編織後形成了一條手臂粗細的綠色繩索。通過打磨出的圓滾作為支點,杭信勉強将雷利風的身體擡起一條縫隙。
杭信幾經篩選後挑選出一根她認為很結實的木枝将雷利風的身體撐起來。可惜,樹枝立刻就被他壓斷了。
“你怎麼這麼重,等你醒了必須讓你減肥!”杭信邊忙活邊吐槽。
“那個……。”
突然傳來的動靜讓杭信大踏步地跑出幾米遠,随後她手持木棍回頭張望,茫茫青草中除了趴窩的雷利風空無一人。
“我幻聽了嗎?”杭信自言自語。
“需要幫忙嗎?”
“???”
直到杭信的褲腿被扯了扯,她終于低頭看了看,然後一種熟悉的灰色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我的老天奶啊!
杭信暈倒。
杭信再醒過來時,她在一間屋子裡。她稱其為屋子是因為她實實在在地躺在一張床上,雖然這床太小,床尾隻到她的大腿處,小腿落在床外,除此之外,她還看見了一張石桌和一把石凳,石桌上還有一個玻璃杯。
從天花闆和牆壁來看,她在山洞裡。
杭信揉揉肩膀,“這床也太硬了。”
洞内昏暗,她迷迷糊糊地下床結果踩到了不同于地面的東西,“什麼東西,還挺暖和的。”
“我去!”雷利風的待遇很差,他隻能躺在凹凸不平還有水坑的地面上,易感期使得他呈現出發熱的症狀,燃血造成的副作用使他仍處于昏迷中。
“那個……,”站在雷利風邊的小鼠打斷了杭信的驚詫,“我想你可能想和朋友呆在一起就把他也拉進來了。”
“你怎麼把他拽進來的?”杭信問。
“滾進來的,你把他拉起來了,我們在下面擺了一排圓滾木就送進來了。”
“你們有很多……,”杭信下意識想說“很多人”,但又想到對方是老鼠,可又一想齊枝在飛機上審問百合味的omega鼠時,它的自我認知是人,最後别别扭扭地,她繼續問,“你們有很多人嗎?”
“超多!”小鼠向斜上方伸展兩支短小的手臂,然後杭信看到在床下面,水缸裡面,石桌石凳下面,……,屋裡的沒處角落裡都出現了小鼠。它們大小不一,但打着統一的節拍歡迎它們的兩位客人。
杭信突然覺得能被吓暈過去也挺幸福,現在她暈不過去了。
“要吃點東西嗎?”小鼠問,顯然這隻主動搭話的小鼠在這些老鼠中有些地位,她說話的時候,其他小鼠都很安靜。
“不用了,謝謝。”盡管杭信饑腸辘辘,她仍不敢接受眼前的好意。
杭信撓頭,她有些不知所措,想來想去,還是先把雷利風弄醒比較好。
“你們有藥嗎?”杭信問。
屋内的小鼠瞬間沉寂下來。
“額……。”杭信被突然低落的氣氛搞得猝不及防,她說錯什麼話了嗎?
“我們沒有藥。”小鼠說,“都是靠自愈。”
“你們這麼強嗎?”杭信想起雷利風自愈能力很強,她下意識認為小鼠們也是。
屋内靜悄悄的。顯然小鼠不是因為自愈能力強才選擇自愈的。它們别無選擇。
“額……。”
杭信越是緊張就越不能得閑,她力所能及地參與到鼠群的生活中,諸如鋤地。
杭信辛勤地在山谷裡耕耘時,雷利風的傷口在逐漸愈合。
腰酸背痛的杭信偶爾會擡頭看看被茂密樹林遮蔽的天空,祈禱着山頂的鼠群不會下來找他們。
雷利風的自愈能力不負衆望,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還殘留着破洞和毛邊,隻看他的皮膚沒人看得出他受了重傷。讓杭信不解的是,他為什麼一點蘇醒的迹象都沒有。
“該不會是傷到腦子了吧?”杭信拎着鋤頭在門口說,“我走了啊!”
杭信一個晃身,“我真走了啊!”
杭信邁出洞口,而後有返回洞内,“真不醒啊!”
“哎。”杭信反複試了幾次後,最終無奈地扛起鋤頭離開了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