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高的像是烈火灼身,手指頭隻是碰到一瞬就發紅發痛。
謝藍桉又吐出了好幾口血來,嘴裡艱難地吐出一個又一個字。
“快…走………呃,快!”
我尚且搞不清楚目前情況,留他一人在這裡我實在不放心,可我對此無能為力,想着先去藥廬門口看看祁師姐她們有沒有趕過來,剛轉身往門口走去我就被突然暴起的謝藍桉壓倒在地。
他滾燙的身體壓在我的背上,我的下巴磕在地上,痛的我直流淚。我轉過頭去看他,謝藍桉雙目赤紅,表情猙獰,俨然是一副惡鬼的模樣,可他偏偏流着眼淚,看着十分怪異。
謝藍桉張開嘴一口咬在我的脖頸上,力氣之大穿透我的皮膚肌肉,鮮血直流。
他流下的眼淚和我的血混合在一起,一瞬間我竟感受到和他同等的灼傷之痛。
我痛的毫無反抗之力,謝藍桉還咬的越來越深,感覺我那塊肉快被他咬下來時路安染終于帶着祁師姐和另外幾名醫修弟子趕來,路安染見此情景立刻施法把謝藍桉打飛。我得以找回一線生,那灼燒之痛同一時間消失。
謝藍桉被打飛的撞破了藥廬的竹牆倒在外面,他爬起來,雙爪張開的又一次進攻。
路安染不敢拔劍,隻和謝藍桉體術相拼,祁師姐趁機施法布陣,幾名醫修從旁輔助加力,陣法在兩人腳下顯現,路安染及時跳出來,隻剩留在陣法内的謝藍桉被威壓壓制的跪倒在地。
無形的重力将謝藍桉壓倒一分又一分,他又固執的擡起一分又一分,直到他體力不支的被祁師姐加大的重力完全壓制。
地闆被壓出一個大洞,謝藍桉癱倒在其中,再無動靜。
路安染把我扛起來退到其他房間,祁師姐和那幾名醫修留下來善後。
我坐在新的房間的床上,劫後餘生的大喘着粗氣,路安染拿來治療用的符箓和丹藥給我療傷,我先把染血的淩亂的衣服換下,将脖頸上的血擦幹淨,露出深可見骨的牙印。
光看一眼那個傷口我便身體不适到極點。
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前腳剛因為謝藍桉被寰天河灼傷,現在又因為他而被咬傷。
我上輩子積了什麼德遇上這麼一個寶貝,我上輩子是不是條狗把他咬死了,今生來報複我?
别的男子氣概山河,他這家夥五毒俱全!
路安染邊幫我處理傷口邊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你走後他突然發瘋咬我,他又哭又鬧,身體燙得吓人。”
“他中詛咒了?”
“看他這樣子大概是吧。我真是怕了他了,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完好無損?”
此時師兄也趕了過來,見師兄有話要單獨和我說,路安染就退下了。
師兄先是問候了我的傷勢,見我并無大礙後說起正事。
“萬天宗的人來了。”
“他們來接謝藍桉回去嗎?”
“嗯。他們說謝藍桉多日未歸,萬天宗掌門派人前來問他在不在這。我們得送他走了。”
也是,謝藍桉這種異常的情況萬天宗掌門不可能不清楚,或許他回去後能夠有辦法解決……不對……
“謝藍桉好似在萬天宗過得并不好,現在讓他回去……我不放心。”
“他疑點重重。上次誰讓你問的事,如何了?”
“什麼事?”我一臉懵。
“為何他會出現在寰天河,周圍妖獸被引走又是各種原因。”
啊………我不好意思道:“抱歉師兄,我忘了。”
“……無礙。”
“我知道他疑點重重,可他這副模樣回萬天宗我并不認為能解決他的問題,可能還會……羊入虎口。”
“留下他會給逍遙門添麻煩。”
我欲言又止,我不确定要不要為了謝藍桉麻煩逍遙門,“掌門…怎麼說?”
“送走。”
謝藍桉在這裡的事掌門不可能不知道。涉及到兩個宗門和背後暗流之下的事,我一個小小弟子的想法根本不會被考慮。
“謝藍桉那邊現在如何了?”
“正安排他走。”
“………我知道了。”師兄摸了摸我的頭,我看到他眼下有黑眼圈,“師兄,你沒休息好嗎?”
“近日事多。”
能讓師兄這種高階修者忙到這種程度的事可不是一般的多了,難為他還要因為謝藍桉的事奔波。
“記得好好休息,師兄,不然我們會擔心。”
“好。”
和師兄閑聊幾句後我和他告了别,我一個人坐在房裡,思緒萬千,心裡隐隐有些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