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溫念整個人都頹了,眼角挂着淚,像是被吸幹了精氣的軀殼,相當落寞。
封烈看不得她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舌頭一卷,舔了舔後槽牙,又威脅她必須精神着點,要是再不笑,就把她衣服脫光,讓她當着所有下人的面,光着身子坐在餐廳裡吃他做的飯。
溫念被吓得渾身發抖,完全信了這種事的确是封烈能做出來的。
她的心在流血,臉上卻僵硬的扯出笑容,怕惹封烈生氣,就連眼淚都擦幹了,手背大力摩挲着眼皮,一下又一下,直到眼睛被摩擦得紅腫不堪,刺痛不已。
然而,直到最後,溫念也沒吃上封大少爺做的晚餐。
事實證明,戰鬥力的強弱和烹饪水平真是沒有一點關系,封烈性子急,脾氣爆裂,是真的不适合做這種精細的工作,好容易将雞蛋成功打進鍋裡,又糊了。
金黃的雞蛋瞬間變得焦黑,連同雞蛋一起變黑的,還有封烈的臉色。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給你做一頓成功的晚餐!”
男人跟廚房較上了勁,摩拳擦掌,一臉認真。
而此時的溫念,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坐在椅子上,都沒力氣保持平穩。
她腦子裡一直想着封烈的話,想着那個名叫舒陽的女孩,想象着裴瑾陷入愛情時的樣子,心中便止不住的疼痛。
好難受啊。
不光是身體上,心裡也難過。
從進入封家開始,溫念就一直飽受折磨。
随着對封烈愛意的消散,溫念越來越難以忍受這種折磨,抗拒,抵觸,甚至厭惡!
她想逃走,又懼怕封烈的淫威。
男人的強大曾經帶給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可現在卻隻剩下窒息,就像是一個堅固的囚籠,無法掙脫,疲憊又絕望。
幾次實驗不成,惱羞成怒的封烈最終還是揮起一把火焰,将整個廚房燒成一片廢墟。
他攬着溫念的肩,在傭人們瑟瑟發抖的目光下,讓他們重新準備了一桌食物,送到卧室休息區。
而此時,溫念早已被餓得精神昏迷。
“吃吧!一定等急了吧。”
溫念發現,封烈是真的很喜歡投喂,他讓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環着,她嬌小的身軀就幾乎整個被他抱在懷裡。
溫念吃飯的時候,封烈就一直好整以暇的看着,眼睛眨也不眨,像是覺得她吃東西的樣子很有趣,顧不得她嘴巴裡還在咀嚼,先弓下身子親了她好幾口。
而在這種情況下,溫念怎麼吃得下去啊!
明明已經很餓了,卻硬是吃不出味道來,山珍海味到了嘴裡,也隻剩食不下咽。
“快吃啊,你怎麼吃得這麼少!”
偏偏,封烈還在不停的往她的碗裡夾東西。
“你必須多吃點才能長得強壯,你就是因為營養不良,才會這麼矮,變成侏儒。”
侏儒?
如此直白的話,不易于在溫念心口插刀,可看着封烈一本正經的模樣,溫念就知道,他是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快吃!”
“多吃點!”
“張嘴,先把這個吃掉!”
“喂,你嚼得怎麼這麼慢?你是兔子嗎,隻吃青菜的!”
于是,在封烈不間斷的投喂下,這頓飯又成了一場酷刑。
溫念的嘴巴被塞得鼓鼓囊囊,還要不時忍受來自男人的偷襲。
他的大腿好硬,身體好熱,包括那雙烙鐵般的大手,那是屬于S級天賦者用來戰鬥的手,可如今卻暧昧的撫摸在她的身體上,就像是在把玩名貴的小提琴的琴弓,指尖摩挲琴弦般放輕力度,又在她顫抖時驟然施力,灼熱的呼吸震出弦鳴,汗珠簌簌滾進鎖骨窩,凝成琥珀一樣的水窩。
溫念不敢躲閃,更不願迎合。
當沒有了愛情後,男人的觸碰也成了折磨。
她縮着身體,幾乎又要落下淚來,口中嗚咽着,無助的小聲哀求,卻不知她這幅模樣有多誘人,讓男人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粗重。
“MD,你是魅魔嗎,沒事就勾引我?”
“呵,早晚有一天得死在你身上。”
封烈低罵一聲,擡手扭過溫念的臉,也不嫌髒,将她手裡還沒吃完的蛋糕一口吞下,然後順着刀叉繼續向上,将溫念嘴裡的奶油也都舔舐得幹幹淨淨。
溫念僵住了,整個身體都因不知所措崩得緊緊的,她雙手死死攥着蛋糕上的小叉子,那種被入侵的抗拒感很強烈。
讨厭。
真的很讨厭。
她渾身抖個不停,腦子卻越來越清醒。
想到裴瑾,想到他方才親眼看着自己與封烈親熱的場景……
心中就隻剩下厭惡,對封烈的厭惡,對自己的厭惡。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将手中的叉子直接插入封烈的肩膀。
可是,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