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垠此時的樣子着實有些狼狽,眼眶烏青着,臉頰腫得像豬頭一樣。
跟在他後面的小弟就更慘了,一面嚎哭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被刀劃得一道道的,到處都是傷口,眼可見的,沒一塊好肉,都成了個血葫蘆了!
“封少,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欺負我們不要緊,可欺負我們這不就是在折您的臉面嗎?”
“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見着封烈,吳垠更是哭得眼淚一把,鼻子一把,一米九幾的大個子,愣是被人打哭了,光看這樣子就不嫌丢人。
“滾滾滾!”
封烈果然覺得掉價,不耐煩的甩手冷斥着,眉頭緊縮,怒道:“好好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再敢哭天抹淚,小心我也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兩人被這聲音吓得一顫,當下不敢造次。
吳垠口條利索,就由他來說了,原來這小子色膽包天,前段時間在酒吧見到個賣酒的漂亮妹妹,就死皮賴臉的去追求。
隻可惜他哪知道啊,這妹妹表面上是個賣酒的,實際大有來頭,是人即墨家小公子新交的女朋友。
小公子正跟妹妹玩‘霸道總裁拯救身世凄苦清純小白花’的戲碼呢,吳垠這麼闖上來,可不一妥妥的炮灰小混混?
于是就讓人小公子直接當炮灰給收拾了。
吳垠那能服嗎?
他跟在封烈身邊這麼多年,仗着封烈的勢狐假虎威,呼風喚雨威風得很,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還是在漂亮妹妹面前!
當下就召集一群小弟還回去了,結果就惹下大禍。
即墨家的小公子還得幾個月才能成年,又從小備受寵愛,被家裡護得嚴嚴實實,極少露面。吳垠眼拙,是真沒認出來。
如果他知道對方竟然是即墨家的人,就是再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亂來啊!
可眼下禍已經闖下了,沒辦法,就隻能硬抗。
吳垠被吓得連續幾天都躲在家裡,瑟瑟不敢出門。
還是昨天,封烈在死神酒館開了包房召集一群兄弟去玩,他這才壯着膽子走出家門。
吳垠想得倒挺好,有封烈在,再怎麼也會護自己周全。卻沒想到即墨家的人昨晚是沒動手,卻在今天追來了雁孤山,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袍小子以一挑十,愣是将他們一群人揍得屁滾尿流。
這個時代的人都尚武,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吳垠也被吓破了膽子。
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很有骨氣的人,靠着腦子機靈,懂眼色會來事,才在封烈身邊混得風生水起。
這會命都要沒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面子?
讓幾個小弟在前面頂着,自己連滾帶爬的來找封烈求救。
“封少,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這麼多年,我跟在您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可千萬要替我做主——”
封烈原本就心氣不順,被他這鬼哭狼嚎更是弄得滿心煩躁。
“閉嘴!你最好給我馬上閉嘴,不然……”
說話間,他的手心猛地迸發出一股熾熱的火舌,猶如怒龍吐息,看得吳垠當即噤了聲,兩股戰戰,不敢再張口。
話是這麼說,可封烈并沒想着袖手旁觀。
還是那句話,打狗還要看主人,不管是誰,動了他的人,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男人嘛,最重要的就是義氣。
吳垠為人暫且不論,人是真機靈,平常在學校鞍前馬後将他伺候得也很舒坦。
封烈單手抓着吳垠的肩膀,一行人氣勢洶洶沖着隔壁演武場走去。
白硯笑了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也跟了過去。
隔壁演武場,雖沒有封烈白硯這樣的頂級美男,但人也不少,不過此刻,大都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一群小弟見了封烈就跟見到救星一樣,一個個鼻青臉腫的仰起頭,此起彼伏的開始求救。
封烈見狀不禁更怒,縱身一躍跳進場内,就見一個一襲黑衣,頭罩黑袍,臉上帶着面具的男人站在最中央。
“你是誰?”
封烈直接用手指着他怒喝:“鬼鬼祟祟,連臉都不敢露?”
“敢動我的人?你知道老子是誰?!”
黑影身量不算高,在這個男人動辄一米九的世界,他的身高大概也隻有一米八多,身闆也挺瘦。
但隻是站在那裡,就有一種不容小觑的氣勢,仿佛暗夜中的幽靈,神秘莫測,又危險十足。
此時面對封烈的質問,對方一言不發,忽而身影一閃,黑色的身影已經如一片羽毛翩然飄至封烈身後。
——戰鬥就這樣直接打響了。
因為那該死的溫念,封烈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此時面對這臉帶面具,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更是毫不留手,将全部的憤怒都盡情宣洩在他身上。
一時之間,整個演武場被熊熊烈火包圍,直接化作一片煉獄般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