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那我要去!”
“我也是!”
“主公大人!主公大人!我也是!”
一時間在聽到可以變強後周邊的刀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尤其是小短刀們,直接圍過來拉住我的胳膊和衣擺搖晃着。
我看着他們這個樣子我笑了起來,小孩子們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愛啊……
就在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不遠處正搬着一大箱果汁的加州清光。
“清光!”我向他揮手叫住他,“你想去修行嗎?”
畢竟他是陪伴我最長時間的初始刀,所以我想讓他第一個去修行。
“修行?”加州清光抱着那箱果汁走了過來,順手将果汁分給我周邊的小短刀。
“嗯,可以變得更強哦!”
“我就算了吧。”
“欸?”他的回答讓我感到意外。
“如果去修行的話就要離開本丸很長時間對吧?”他不以為意的聳肩,遞給我一瓶果汁對我笑了起來,“如果我離開太久的話主公大人會很麻煩吧?畢竟你連公文都處理的很糟糕。再說了我可是最先來到這個本丸的,變強的機會就先讓給其他刀也沒關系。”
“清光還真是可靠呢。”我接過那瓶果汁,擰開,“不過公文什麼的我現在已經處理的很好了。”
“那是在有長谷部的幫助為前提的吧?”加州清光很不給面子的揭穿道。
“清光,你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可愛啊。”
幾天後這個本丸的刀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走上了修行之旅。
……
“主人,”某天我被一把刀叫住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不起他的臉,是因為我現在正處于夢境中的緣故嗎?
但是在夢境中,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他是****(亂碼),前陣子剛決定下來的婚刀。
“我明明都說了,就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是可以的啦。”我向他走近,在他面前停下來,“你不會把我的名字忘掉了吧?”
對,我把真名告訴他了。雖然我聽說過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付喪神自己的名字不然會被神隐的怪談,但是我卻告訴他了。
因為我喜歡他啊,告訴“戀人”自己的名字也沒關系吧?
明明我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但是他卻隻叫我冰冷冷的“主人”什麼的也太狡猾了。
“我記得。”他低下頭看着我笑了起來,他耳邊的頭發垂下來落在我的臉上,有些癢癢的。
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臉,我感覺臉有些發燙,但是如果突然把他推開就感覺太奇怪了,我就那樣站在那裡直視着他的眼睛。
“那,那你倒是叫出我的名字啊!”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他輕笑出來,然後彎下腰向我靠近。
“?!”我瞪大眼睛,一時間視線有些飄忽不定。
太,太近了!
他湊到我的耳邊,“***(亂碼)”
熱氣吹到耳朵上,我被吓了一跳,雖然聲音很小,耳邊依舊清晰的傳來我的名字和他的笑聲,我感覺我的臉真的開始燒起來了。
但是用他的嗓音被輕聲說出來的那幾個音節,讓我第一次有點喜歡自己的名字了……
“呵呵。”他笑着擡起頭,和我直視着,“都說了,我不會忘記的。”
“我,我知道了!”我移開視線,把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的圍巾拉了上來,恨不得把整張臉都圍住。
……
某一天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注意到現在是黃昏,外面稀稀疏疏的下着雨。
好奇怪,我,睡了這麼久嗎?
風從窗戶吹進來,涼飕飕的,有點冷。
我想站起來把窗戶關上,但是手擡不起來。
為什麼感覺好重,整個身體都感覺好重。
很艱難的從床鋪裡站起來,但是沒走幾步就摔倒在地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主公大人!”
是加州清光的聲音。
我有些艱難的擡起頭,隻看到他鮮明的紅色圍巾。
“清……光?”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我隻是睡了一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時我完全就沒有意識到我剛從生死的邊緣徘徊過。
在被他塞回被子的時候我拉住他。
“****(亂碼)呢?”我問加州清光我的婚刀現在在哪裡。
加州清光露出很悲傷的表情,他低着頭避開我的視線。
好奇怪,我現在的狀況,這周圍過于安靜的環境,還有面前的加州清光,這一切都好奇怪。
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有哪裡不對勁。
我下意識察覺到,在我睡着的期間這個本丸一定發生了什麼。就在這麼短的一天内……不,不對,我真的就隻睡了一天……嗎?
“清,清光!”大腦一瞬間閃過什麼,“發生了什麼?這個本丸,你,溯行軍?到底怎麼了?****(亂碼)呢?”
亂七八糟支離破碎的話語,完全就構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加州清光隻是沉默着,因為靈力鍊接的緣故,我能感受到很悲傷的情緒,這些和剛醒過來發現周圍一切都不一樣的恐慌結合在一起。
我感覺我要窒息了。
“清光!”
我咬着牙,伸出手很強硬的讓他和我直視,“發生了什麼?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看着我,他好幾次張了張嘴,但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每次就是隻有一兩個毫無意義的音節,他看上去有些迷茫,像是不知道該從哪裡講述一個很複雜的故事。
“***(亂碼)”
最後他說出了一個名字。
我瞪大眼睛,他,他在叫……我的名字……
為什麼……他會知道這個名字……?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好混亂,好複雜,我的大腦像是死機了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主公大人,”加州清光帶着哭腔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你被神隐了。”
“?!”
神隐?為什麼?是誰?不對,為什麼他會知道我的名字?不,****(亂碼)知道嗎?為什麼****(亂碼)現在不在我旁邊?
要問的東西是在太多了,以至于我不知道說什麼嗎。
“為,為什麼?”
最後我隻能說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疑問詞。
“主公大人,雖然我們隻是刀的付喪神,但也是神明。”
我瞪大眼睛。
加州清光說出一句毫無相關的話,但是我聽明白了。
因為他們是付喪神,是神明,而神明的感官都是優異與常人的。
換句話說,其實在我告訴我婚刀我的名字的同時,其實就意味着這個本丸的刀都知道了我的名字。
審神者被神隐是時常能聽到的怪談,但是被帶回來的情況從未聽說過,估計就隻有我這一個特例。
因為在被神隐的那一刻就意味着靈魂的死亡,所以是不存在被神隐後還能活着回來的情況。
下意識的,我就想到一個點,為什麼我能夠回來?
或者說……為了讓我回來,我的刀……都付出了什麼?
我試圖用靈力感知我的刀,但是隻有幾把少數的刀的靈力在回應我。
“……”
不對,不對,沒有他,****(亂碼)呢?為什麼沒有感應到他?
我其實已經猜到了,但是下意識不願去相信,就在我想要加強靈力的感知的時候,喉嚨處感覺到腥甜的鐵鏽味。
“……?”
有什麼東西從我的嘴角流下來,加州清光看着我的臉上滿是慌亂的神情。
“主公大人!”
我低下頭,眼前的紅色刺紅了視線,之後的事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
之後的幾天,我的精神狀态一直處于迷迷糊糊之中,明明是昏睡的狀态但是卻能感受到周邊的事物,或者明明是醒着的,但是卻睜不開眼睛也無法動彈。
迷糊之中,我聽見了說話聲。
好像是争吵聲,陌生的聲音,有其他人來到這個本丸了嗎?不過這也很正常吧,畢竟這個本丸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
時政很快封鎖了關于這個本丸發生的事情,将我神隐的刀已經被我本丸的其他刀聯合折斷了。因為那是把相對其他刀較早去修行的刀,為了把我帶回來,本丸的損傷很慘重。
聽說****(亂碼)是第一把被折斷的刀。
真的好笨,明明還沒去修行,為什麼要沖在第一個呢?
其實在那場意外之後,存活下來的刀其實有很多,但是去修行的刀,以及等級比較高的刀最後都選擇跳刀解池。
因為他們都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刀想要再次将我神隐,如果又是等級高的刀,或許就是一場惡戰,于是,最後還留下來的幾乎……沒有幾把……
“因為我們也很喜歡主公大人。”
“最喜歡主公大人了。”
“我讨厭主公大人受傷”
“不能讓主公大人經曆這樣的事情”
“我不想被主公大人讨厭”
最先去修行的刀大多都是小短刀,因為當初他們是最先拉着我的袖子拜托我送他們去修行的刀。聽說他們最後都是哭着,手拉着手跳進刀解池的。
最後留下的刀反而是最近才來到這個本丸的刀,以及一直因為各種理由不去修行的加州清光。
直到我有婚刀之前,他一直擔任着這個本丸的近侍,常年待在本丸不去戰場的他在幾年後反而成了這個本丸等級較低的刀。
……
一開始時政并不打算讓我知道這件事,但是在偶然間我還是知道了。
那天下午我看着窗外,接連很多天什麼也吃不下,就隻是毫無意義的盯着窗外……
明明我隻是有了喜歡的人,明明我隻是想要向他表達我喜歡他的方式,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要是沒有告訴他我的名字就好了,不,要是早點送他去修行就好了,不對,要是沒有喜歡上他就好了,不對,要是我沒有成為審神者的話……!
就在我被無盡的後悔淹沒的時候,有刀走進了病房,他低着頭看着我。
“對不起!”
他對我鞠躬道歉。
“……”
我扭過頭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我記得他,他是我還沒有成為審神者前認識的第一把刀,時政的山姥切長義。
“我應該在你成為審神者之前讓你知道不能告訴付喪神自己的名字,”他維持着鞠躬的姿勢,繼續說到,“沒有讓你理解到其中的嚴重性,并且讓你經曆了這樣的事,我對此真的很抱歉!”
“啊……啊……”我想告訴他不用道歉,但是一張嘴卻隻能發出意義不明的破碎的音節。
那樣性格有些高傲的山姥切長義現在卻這樣向我低頭道歉,我感到很内疚。
明明是我自己的問題,明明是我把其他前輩的忠告當成是茶後消遣的怪談,但是山姥切長義卻把這一切看成是他自己的責任。
冥冥中我感受到,就因為我的無知害了很多把刀。
明明最該向他們道歉的那個人是我。
一瞬間,罪惡感向我撲來。
……
再後來,因為打擊太大,我的大腦強制性的忘掉了很多東西,時政為了讓我的情緒穩定下來,刻意編造了一個謊言。
失憶之前的那個我是“我的雙胞胎姐姐”,她因為一些意外死去了,因為“姐姐”是審神者,所以時政幫我支付了醫藥費。但是他們或許沒想到,在這之後,我想要成為審神者,而且想要繼承“姐姐”的本丸。
讓我再次回到那個本丸是不可能的,因為那會讓之前好不容易就忘掉的記憶再次回想起來,隻會加深痛苦。
不過,很快,他們注意到了一個本丸。
那是一個近乎有5年沒有審神者的本丸,而且還有我的靈力鍊接。
經過調查後發現,在我剛成為審神者的時候,有一次時間轉換器出了問題,我被傳輸到一個新的本丸。
加上那裡的狐之助是剛被調任過去的,所以他認為我是要擔任那個新本丸的審神者。
那個時候我剛成為審神者沒多久,就按照狐之助的說辭迷迷糊糊的召喚了初始刀,并且經行了鍛刀,還派刀前往了戰場。
在那個本丸待了幾天後,我原本本丸的刀發現了問題,聯系時政後,才發現我去了錯誤的本丸。
其實我對于那幾天的事都沒什麼印象了,那個時候才剛成為審神者,我或許都還沒意識到我去了其他的本丸,我隻是疑惑一直喜歡找我聊天的清光為什麼不見了。
之後那個本丸似乎被廢棄了。
于是時政就幹脆讓我去擔任那個曾被我遺忘的本丸的審神者。
而我先前的本丸在幾個月後有了新的審神者,因為存活下來的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受害者,再加上時政并不知道其實他們也知道我的名字,所以被保留了下來。
但即便周圍所有刀都統一口徑說我和“前任審神者”是“雙胞胎姐妹”,但是靈力是騙不了刀的。
即使是親人,靈力也會有細微的差别。
在他們感受到我靈力的那一刻,不,或許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在我踏進那個本丸的一瞬間,其實我就被認出來了。
隻是誰都沒有揭穿這個謊言,或者說,那18把刀都不願意接受那個有些殘忍的事實。
……
在我“痊愈”之後,我向很多刀打聽過“姐姐”的本丸,那些不了解真相的時政的刀都以為我隻是遭遇意外失憶了,所以都很親切的和我聊着先前那個本丸的事。
在某次閑聊中,長義也聽到了,他在聽到我說“姐姐的初始刀真的會喜歡紅色的指甲油嗎?”的時候明顯愣住了,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之後在我熟悉那個本丸後再次和他提及到本丸的事,他也是不斷地找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掩蓋過去。
周邊所有知情的刀都在幫我掩蓋着過去因為我的無知所造成的過錯。
他們并沒有做錯什麼,但是卻代替我承受了一切。
明明我才是那個應該向所有刀去忏悔的人,最後卻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那樣心安理得的,利用其他刀的善意生活着。
負罪感壓迫在我身上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想到我先前的本丸的那些刀都是抱着這樣的心情跳入刀解池之後,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因為他們都是善良的刀,所以才會有“為了防止以後的自己将主公大人神隐,而先跳入刀解池。”以及“沒能及時救下主公大人,而讓她經曆這樣痛苦的事情真的很抱歉。”這樣的想法。
我當初……為什麼會想要當審神者呢?
如果一開始沒有那個想法的話,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但是沒有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如何“曆史”是不會改變的。
……
回想起一切是很痛苦的。
内疚,自責,罪惡感,負罪感……
所有的負面情緒向我襲來。
我真的要窒息了。
……
在已經被汗水沾濕的被褥中醒來,外面下着細細碎碎的雨,我有些恍惚,這個場景和幾年前我剛才神隐後醒來的場景一樣。
我掙紮着從被子裡站起來,沒有換衣服,也沒有拿傘,甚至連鞋都沒來的及穿上,我就這樣跑進了雨中。
雨打在我的身上,視線有些模糊,其實在醒過來的時候我就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了,或許是發燒了也說不定。
但是我依舊在雨中奔跑着。
我想看到加州清光,我想看到……被我遺忘的初始刀。
如果我現在不去找他,等時間到後,我被時間轉換器強制送回去的話,以後或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沒穿鞋就在雨中奔跑是很艱難的,每跑出幾百米我就會被不小心絆倒,然後有些狼狽的摔在地上。接着又爬起來繼續奔跑着。
我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幾點了,又是下雨的天氣,完全就不能分辨時間,換言之,我随時可能被傳送回本丸。
快點……還要在快點……
我完全是憑着意志力跑到了那個廢棄的宅子。
靠着斷斷續續的靈力,我找到了加州清光。
他呆在前一天的那個房間。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個本丸最深處的住宅,其實是本丸初期最先被建好的一個建築物。也是我和加州清光呆的最久的地方……
“清……清光……”
我艱難的向他靠近。
我已經不指望他能原料我之前做的那些事了。
無論是我被迫讓他和關系好的刀分别,還是我讓他經曆了那樣災難性的事情,亦或是我把他忘了,把他丢在這個本丸自生自滅這麼多年。
“……”
加州清光有些不可思議的擡起頭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這是我時隔很久再次叫起他的名字。是“清光”而不是“加州”。
他也意識到我已經想起來一切了。
“不……不要過來……”
突然間,我能感受到他此時的情緒。
【别靠過來】,【好想被愛着】,【我不想被讨厭】,【停下來】,【我……!】
我能感受到他的恐慌,但是我還是向他靠近了。
雖然不能償還所有的過錯,但是如果将我神隐能讓他稍微好受一點的話,那樣也挺好的。
如果在幾年前,在我被神隐之後就直接死亡的話,或許其他刀就不會因為那一絲渺茫的希望而來救我了,也不會遭受那樣痛苦的經曆了。
或許再次被本丸的刀神隐,或許才是我最好的歸宿。
我因為無知所造成的罪孽,我對其他刀做的那些事,是無論用幾輩子都無法償還的。
我注定對不起那些被我卷進來的刀。
“對……不起,清……光……”
按道理在這樣昏暗的房間裡我是看不起他的臉的,但是我能很清晰“看清”他的樣子。
他哭與笑交錯着的臉直視我,
“你能想起……我……真的很高興。”
他嗚咽着,
“但是你不該想起來的……”
他擡起袖子擦着眼淚,
“明明……身為初始刀……卻沒有幫到你……”
但是因為袖子原本就是髒的緣故,他的臉上沾上了黑色的東西,
“真的……對不起……”
他努力對我扯出一個笑,
“還有……”
不過笑的很奇怪,
“再見了……主公大人……”
配上髒兮兮的臉甚至有些滑稽,
“雖然……我現在……變得破破爛爛的……”
但是我笑不出來,
“或許……你已經……不喜……”
“我……最喜歡……清光了。”
我終于走到了他的面前,艱難的蹲下來抱住他。
“……”
加州清光很明顯僵硬住了。
過了一會後,
“比****(亂碼)還要喜歡嗎?”
“……”
“都說了……最喜歡……你了啊……”
“我也……最喜歡……主公大人……了”
加州清光輕笑了一聲後回抱住我。
随後一陣有些刺眼的光閃過,在我失去支撐物摔倒在地的同時,有什麼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我下意識看了過去。
加州清光已經不見了,而那把有些破舊的打刀在地上滾動着……
他明明可以在回歸本體之前将我神隐以此來報複我的,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他明明知道他馬上就要靈力枯竭回歸本體了,但是他沒有要求我給他灌輸靈力。
相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在擔心我。
他或許察覺到了,他和其他先前的刀一樣“留在這個本丸”才是他的歸宿,而不是被我“救出去”,帶到我現在的本丸。
即使他很渴望能被我接近,想要擺脫這裡。
但是他沒有,他和其他的刀一樣選擇了“離開”。
【不想被讨厭】這句話我經常能在我的刀的情緒中聽到。
每當他們出現很大的情緒波動的時候,都會出現這句話,然後大部分的負面情緒都會消散。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為什麼他們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想因為一些私人的情感來“幹涉”我的生活,不想讓我感到困擾,于是在一切發生之前選擇了離開和沉默。
之前的刀選擇了跳刀解池;
那18把刀選擇沉默,當9年前的那場事并不存在;
而加州清光也一樣……
即使他在這裡行屍走肉般的待了近4年,他依舊覺得當初那場意外他也有責任,最後回歸本體。
他們真的是很溫柔的刀。
在意識徹底消散之前,我把那把刀抱在懷裡。
即使我知道他再也回不來了。
加州清光從來就沒有怨恨過我,不,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的我曾經的刀都沒有怨恨過我,哪怕隻有一瞬間。
他們的溫柔讓我有些窒息。
我抱着加州清光陷入昏迷。
即使是最後,我還是辜負了我本丸的刀。
***(亂碼),真的就像詛咒一樣,所有知道這個名字的刀,那些溫柔的刀,最後沒有一個得到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