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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加州清光]被命名為名字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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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警!!!*

本文有大量負面情緒,夾雜着刀解,神隐,被抛棄,被遺忘等情節

且壓抑的劇情有些多

有不喜歡的情節盡早退出避雷!!!

建議看完後最好喝杯水,出去走走

字數有些多(正文15268),

清光出場大概是在文章前五分之二左右的位置

如果全部看完後感覺到心情不好,對此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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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再次說一遍,這次的任務是在本丸8369提供為期一個月的靈力,”站在我面前的山姥切長義拿着一張任務單,他看向我的神情帶着抱歉的神态,“你真的可以嗎?”

“嗯!沒關系的!”我對他笑了笑,“畢竟檢測出來我的靈力和那裡比較吻合嘛,沒關系的,就當是去度假好了。而且之前一直受時政的照顧,能幫上忙的話我也很高興的。”

在聽到我說出這句話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山姥切長義看上去更内疚了。

“你現在和你本丸的那些刀怎麼樣了?”他移開視線轉移話題。

“已經相處很好了哦!前幾天他們還一起慶祝我任職3周年!”一想到這裡我笑了出來,“不過那天鬧到很晚,第二天早上睡過頭,還被負責人說教了。”

“我說的不是那個,”山姥切長義看上去像是在思考适合的說辭,幾秒鐘後他看上去很煩躁的抓着頭發,“去之前你應該和他們說清楚了吧?他們在聽到那個本丸的編号後……沒有做出很奇怪的事情吧?”

感覺“很奇怪的事情”已經是他想出的最為委婉的詞了。

“哈哈,長義君還是一如既往的了解啊。”我有些尴尬的撓着臉,“不過不用擔心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站在這裡嘛,回去的時候給他們帶特産的話就沒關系了吧?”

“你該不會是偷偷出來的吧?”

“也不能這麼說吧,我可是有好好和他們說過的。”我努力不去和山姥切長義對上視線。

當時整個本丸的刀在聽說我要去8369本丸擔任一個多月的臨時審神者的時候,反映最強烈的是我當來到整個本丸時就已經顯現的那18把刀。

我現在待的本丸9117是從我的雙胞胎姐姐那裡繼承過來的,我從醫院痊愈之後,我代替姐姐成為了那個本丸的審神者。

一開始真的還挺不容易的,因為那場病我很多事都忘掉了,即使是現在我也很容易忘掉某些事。

而且這個本丸的大部分刀看上去都是剛顯現不久的樣子,等級最高的是13級,普遍是1級。當時我還特意去問了狐之助,不過它總是支支吾吾的不斷轉移話題。本丸的其他刀也差不多,不過他們是擺出一副看不懂的情緒沉默着。

很顯然他們都知道原因,但是不願意告訴我。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問了,我們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去談我姐姐的事,就像她是一個禁忌一樣,就像她從未成為過這個本丸的審神者一樣。

起初我以為這些往事已經被徹底埋藏在深處了,但是前幾天我同意了要去8369本丸擔任一個月的臨時審神者這件事被本丸的其他刀知道後,他們的臉上又浮現出我剛來到這個本丸時一樣的神情。

在我擔任審神者之後顯現的刀和我一樣都是對此表示不解的,很顯然,那些往事隻是那18把刀加上狐之助之間的秘密。

“主公大人能不去那裡嗎?”我現在還記得亂醬當時站在走廊看着我的神情,因為審神者與付喪神之間的靈力鍊接的緣故,我能很清晰的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負面情緒。

【不要走】,【不要抛下我們】,【不要去那裡】,【求求你留下來】

明明他的臉上沒有出現什麼表情,但是這些負面情緒,以及帶着哭腔像是要破裂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叫喊着,一時間讓我感到有些窒息。

或許是我沒有在第一時間給出否定的回答,亂藤四郎看着我,幾秒後。

“這樣啊”,他笑了起來,他伸出手,快要碰到我的時候又猛地收回去,他将手背在身後。在他将手收回去的同時周邊的負面情緒也一同消散,速度快到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要早點回來哦?”他對我咧嘴笑着。

“啊?嗯!”我伸出手,“會早點回來的,和你約好了。我會帶禮物回來的。”

亂藤四郎和我勾上小拇指,之後他看上去很高興的離開了。

我站在走廊上看着他的背影,風吹起他的頭發,在夕陽的照射下有些晃眼。

剛才,其實就在負面情緒完全消散的前一秒,我還聽見了一句話——【我不想被讨厭】

……

之後我去了山姥切國廣的房間,他是這個本丸的近侍,也是這個本丸的初始刀。

我敲了敲紙門後拉開門走了進去,山姥切國廣正蜷縮在角落裡,自從修行回來後就很少見到的被單此時再次披在腦袋上。

“切國?”我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來,“現在能和我聊聊嗎?”

那18把刀或多或少精神上都出現了問題,其中身為最先顯現的初始刀,山姥切國廣,他所遭受的精神創傷是最為嚴重的。

但是因為他們所有刀都不願意告訴我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對于他們的遭遇我也是一無所知。

山姥切國廣沉默着,其實他現在這個狀态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再次看到他這個樣子時我才反應過來,或者說我才意識到他們當時心裡的創傷依舊存在着,或許當初不該那麼輕率的同意那個任務。

或許對于那18把刀來說8369本丸從某種意義上和審神者“柚樹”的地位時一樣的,都是不能提及的禁忌。

但是現在已經晚了,因為我已經答應下來了,而且時政也經常照顧我,在加上隻是在那個本丸待一個月,也不是什麼麻煩或者說危險的事情,所以說“不想去”之類的話也不行。

我歎了口氣,就這樣和他一起沉默着。

說起來雖然我已經是他的審神者了,但是每當他保持這副“不願溝通”的姿态時,即使是他内心的情緒我也感受不到,就像是有一種不知名的東西将我們之間徹底隔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他的懷裡抱着一個小小的紅色的盒子。

那是一個外殼有些皺皺巴巴的禮盒,上面的紅色絲帶邊緣的線也有些斷裂,可以看出這個禮盒曾經被多次打開又合上過。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山姥切國廣時送給他的見面禮。

說起來還挺尴尬的,那次見面有些……不,應該說是“相當失敗的初次見面”也不為過。

……

那是我從醫院痊愈的一個星期後。因為從時政那裡得知我姐姐之前為了賺取我的醫療費所以成為了審神者,再加上我的醫療費其實大部分是由時政幫忙支付的,所以在姐姐出事後,在我痊愈後,我決定代替姐姐,接管她的本丸。

當時負責幫我的刀是山姥切長義,據說當時指引姐姐成為審神者也是他。

說起來,初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看上去也很奇怪,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很快他對我露出一個比較爽朗的笑,“我是山姥切長義,你以後有什麼問題盡管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啊,你好,我是……”

“在成為審神者之後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名。”山姥切長義打斷我,他的臉上再次出浮現奇怪的神情。

“欸?不能說嗎?”

“不能!”,他雙手按住我的肩膀,“無論如何,請絕對不要說出自己的名字!絕對!”

“我,我知道了!”我有些被他突然提高的聲音吓到了。

“啊……抱歉……”他和我的眼睛對上視線後瞳孔收縮了一下,他松開我,後退一步,“聽好了,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自己的名字,絕對!”

聽到他不斷強調這件事,即使是有些遲鈍的我也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我很用力的點着頭,“我一定會記住的!”

“嗯,這樣就可以了。”他看上去就像是松了一口氣,看上去像是解脫了一樣,低着頭笑着……

之後他幫我和我姐姐的那個本丸對接上,然後我和那個本丸的狐之助一起到達了那個本丸。

“主,主公大人?!”

剛和狐之助走進這個本丸就撞上了正拿掃帚的一個青年,他似乎整個人都僵硬住了,雖然他的大半張臉都被白色的破爛鬥篷遮住了,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看向我的視線充滿了不可置信。

我有些尴尬的對着面前這位并不認識的刀笑了笑。

不過好奇怪啊,雖然我來到這個本丸确實是為了成為這個本丸的審神者,但是在狐之助還沒有明确說明的情況下就叫我“主公大人”,這樣真的合理嗎?或許是被提前通知了也說不定……

“咳咳,”就在我思緒飄散時,站在我旁邊的狐之助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氛圍,“這位是新上任的審神者,代号是……”它擡起頭看向我,臉上的花紋皺在一起,不知為什麼我看懂了它的表情。

我向面前的刀鞠躬,“那個,你好,我是柚木,是代替姐姐成為這個本丸的新任審神者。以後請多多關照!”

“柚木大人和前任審神者柚樹大人剛好是雙胞胎,因為她們兩個靈力相似,所以就被時政安排成為這裡的審神者。柚木大人前陣子剛從病房康複過來,對審神者一職并不是很了解,之後要由身為初始刀的你多多關照了。”狐之助和我一樣也向面前的刀深深的低下頭。

“雙胞胎……嗎……”

“是,是的!”可能是面對不認識的刀,我有些緊張,“那個,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收下這個!”

我将一個紅色的禮盒遞給他。

在來到這個本丸之前我刻意向時政的其他刀打聽過姐姐的本丸的初始刀,被提議到剛來到一個新的本丸,和初始刀處好關系的話會好很多。

而且,初始刀也是最了解審神者的,如果是他的話,或許能告訴我一些關于姐姐的事也說不定……

山姥切國廣有些愣住了,他盯着我手中的那個紅色的禮盒,沉默着。

因為我是低着頭的緣故,所以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我很清晰的能感受到他困惑的情緒。這也是成為審神者的一種能力嗎?一時間感覺還挺新鮮的。

“那個,聽說你喜歡紅色的指甲油,所以……”

一瞬間,我感覺到氣氛降到了冰點,就連身邊的狐之助看上去都不自在了很多,于是後面的話就這樣卡在喉嚨處。

許久的沉默之後,“我是山姥切國廣,你認錯刀了。”

“欸……?”

我有些茫然的擡起頭看着他,此時他伸出手将頭頂的白色被單往下拉扯着,蓋住了他翡翠色的眼睛,“你剛才說的……是加州清光……不是我。”

“?!”

我瞪大眼睛,我認錯了嗎?欸不對,剛才狐之助确實是叫他“初始刀”,而且我問了不止一把時政的刀,得到的回答都是姐姐的那位初始刀喜歡的東西無非是各種色系的紅色指甲油。

“哎呀,審神者大人!”狐之助生硬的語氣強硬的将我的注意力轉移到它的身上,它誇張的語氣讓我感到奇怪,“這個本丸的初始刀是山姥切國廣大人!加州清光大人還沒有來到這個本丸!”

它刻意的加重“這個本丸”,“初始刀”,“是山姥切國廣”,“還沒有來”這幾個字。

一時間我感覺到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我有些茫然的擡起頭看向面前的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國廣低着頭,先前剛好蓋住他眼睛的被單這時将他大半張臉的遮蓋住了,他現在看上去完全被一種很喪的情緒包圍着。

糟糕了……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那個,是我搞錯了,對不起!!”我有些慌亂,在感覺說再多話也沒用之後,我把頭低下來向他鞠躬道歉。

“不用道歉,我……沒有在意。”

這完全就不是“沒有在意”的語氣啊!!

說實話,那真的是一個糟糕的初次見面,雖然事後回想起來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因為除了初始刀,還有本丸的規模,刀的性格,等級什麼的都和我向其他時政的刀打聽來的不一樣。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有其他和我姐姐“同名”的審神者,所以當初被其他的刀誤會了也說不定。

……

“這個盒子你還留着啊……”我看着被他抱在懷裡的盒子,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我本以為他會丢掉,或者給來到這個本丸的加州清光,畢竟這個是“送錯刀的禮物”。沒想到會被他這麼珍視的保存着。

“你……什麼時候回來。”山姥切國廣還是維持先前的樣子,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

“等任務結束之後我就會立刻回來的。”

“真的會立刻回來嗎?”

“……”突然間我感覺心裡像是空了一塊,空蕩蕩的。

這句話和我剛才從亂醬那裡聽到的好像……為什麼總感覺他們就像是認定了我一旦過去後就不會回來……一樣?

我強行把心裡那奇怪的感覺壓下去,我伸出手向山姥切國廣靠近,然後一把掀開他頭上的被單。

“?!”

可能是因為他将被單蓋在頭上很長時間的緣故,被我掀開被單,光線照射過來,讓他有些不太适應,他下意識擡起手。

我将那個被單丢在一邊,抓住他的手,和他對視上。

“山姥切國廣。”

“……”

不知道是因為我第一次叫他的全名,還是因為他沒想到我會直接掀被單,他看上去像是呆住了。

“我是你的審神者,對吧?”

他抿着嘴沉默着,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我不應該提這個,但是如果不繼續說下去的話,是永遠都不能把事情說清楚的。

先前的那些問題就是因為我們所有人都當它并不存在,但是無視并不意味解決。

“如果不回到這個本丸,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我一定會回來的。”

決定成為審神者後,我把現世的房子什麼的都賣掉了,除了這個本丸,我已經沒有可去之處了。

……

在徹底說服切國後,我還去了其他的刀那裡,大和守安定,五虎退,歌仙兼定,膝丸,壓切長谷部,堀川國廣……說服那18把刀真的花了不少時間,一時間讓我有種回到了剛來本丸之處的錯覺。

這時,手裡的時間轉換器的聲音将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山姥切長義将一沓符咒塞給我。

“這,這個是……?”我有些茫然的看着那些各式各樣的符。

“去那個本丸還是多注意一下會比較好,”山姥切長義對我露出一個微笑,“如果遇到了緊急情況就把這個符撕開,會直接傳送到時政。”他指着最上面的那個符紙。

“你也太誇張了吧。”我笑了起來,看到他這麼緊張的樣子反而讓我放松下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你去那個本丸。”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内疚,很快他再次笑道,“對了,審神者小姐,還記得我先前說過的那句話嗎?”

“啊,”我點頭應道,“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真名,對吧?”

山姥切長義笑着,“記得早點回來。”

“嗯!”我向他揮着手,然後在一陣金光中來到了8369本丸。

……

8369本丸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這是我在了解這個本丸後下的一個結論。

按理來說,這個本丸已經建立9年多了,但是有些按理來說已經顯現很久的刀卻沒有去修行,甚至等級還相當低。

從現在的近侍堀川國廣那裡聽說是因為4年前發生了一場意外,在那之後還存活下來的刀拒絕修行,或者說格外抵觸修行。

“意外?”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堀川國廣,一般來說在本丸裡發生的意外無非是和溯行軍什麼的有關,難道是因為這個本丸曾被溯行軍入侵過嗎?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不應該更渴望變強嗎?

“啊,抱歉,因為我是在那之後來到這個本丸的,所以對那件事不是很清楚。”堀川國廣露出一個有些抱歉的笑,“雖然說這些不太好,但如果可以的話,還請盡可能不要和那些刀有所接觸。”

“欸?”

“這句話是時政的山姥切長義要求我幫忙傳達的。”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不過,我也認為不和他們接觸是最好的。”

“為,為什麼這麼說呢……”我看着他,感覺有些緊張,總感覺這件事的背後和我所在的本丸一樣都有着很複雜的過去。

“政府刀的建議還是比較有說服力的,對吧?”

我看着他,感覺他在敷衍我,但對方看上去并不打算說再多的事,我也沒有深究下去。

“對了,審神者小姐,”在分别的時候,堀川國廣叫住我,“請不要走到本丸深處的那棟住宅附近。”

在看到我有些不明所以的視線後,他對我笑了笑,“因為那些刀都集中在那裡,換言之,如果避開那裡的話,是不會遇到他們的。”

“我知道了。”我轉過身快步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到很不愉快,明明是其他人的本丸,但是在看到“那些刀”像是被“孤立”的樣子後,讓我感到很不愉快。

……

這天我百般無聊的翻着刀帳本,從結果來猜,那4把刀就是上一任審神者留下來的刀,也就是“經曆過那場意外的刀”。

說起來有點奇怪,我發現我很在意這個本丸的加州清光。

該怎麼說呢?明明隻是透過刀帳上的照片注視着他,卻意外的發現,感覺……很親切。

那張照片明明和我本丸刀帳上的加州清光沒什麼不同,而且我也沒見過這個本丸的加州清光,但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感覺過于奇怪,所以一時間讓我感到有些在意。

不僅是加州清光,其他的那些“經曆過那場意外的刀”給我的感覺也是一樣的。

我以前見到過那些刀嗎?

不,怎麼可能,4年前我估計還在醫院的病床上躺着呢。

但就是太在意了,所以我走到了本丸最深處的住宅附近。

說起來還挺奇怪的,明明我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本丸,而且這個本丸的構造和我的本丸不一樣,但是我卻沒有在這裡迷路,就像已經在這裡住了很多年一樣。

很快我就走到了那個被堀川國廣多次強調“不能進去的住宅”附近。

推開有些破舊的木門,木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看上去像是很久沒有修理過一樣。

裡面很寂靜,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這棟住宅裡是否還有付喪神生活着,但是從刀帳上的信息來看,确實是還存活着,至少沒有被折斷或者說被刀解。

我走了進去,門的附近長滿了長長的雜草,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有刀走出過這裡。

感覺有點矛盾。

我向住宅深處走去。

明明已經對活下去不抱有期待了,但是卻沒有選擇被刀解,而是就這樣呆在這個破舊的宅子裡,像是決定就這樣自生自滅下去一樣。

走遍了整個住宅,沒有看到刀的身影,倒是在幾個角落找到了幾把已經有些生鏽的刀的本體。是因為靈力枯竭所以回歸本體了嗎?

但是為什麼沒有找到加州清……

就在這時我停了下來,在不遠處的走廊,雖然隻有半個身影,但是我認出他了。

加州清光,這個本丸的初始刀,他還沒有回歸本體。

我抱着手中的刀走到他的旁邊。

他靠着柱子睡着了,臉埋在圍巾中,一條腿彎折着,半截小腿露了出來。

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在離開之前把景趣換成了“梅雨”,加上不時吹過來的涼風,溫度還挺低的。我看着在睡夢中不時點着頭的加州清光。

他……不覺得冷嗎?

就在我糾結要不要叫醒他的時候,他突然被驚醒了。

他睜着有些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我所在的方向,“主公大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破碎的風琴,夾雜着風聲聽上去有些不真切,他看上去有些自暴自棄的樣子,扯着嘴角苦笑了起來,對我伸出一隻手,“我又夢到你了。”

看到他的這個樣子,莫名的感覺很難受,就像有什麼東西堵在胸腔裡一樣,很痛苦。

“那個……”我蹲了下來和他平視。

加州清光的目光放在我手中那些的刀上,然後有些茫然的看了眼四周。

“哈,哈哈……”

他突然間笑了出來,像是剛才美夢中醒過來面對痛苦的現實一樣諷刺的笑聲。

他低着頭,擡起手擋住臉,這時我注意到他的指甲有些破裂,這時我将視線移到他的其他地方。

頭發看上去灰蓬蓬的,發尾已經分叉開裂了,紮着頭發的白色絲帶和發絲混雜在一起結成一團,内番服的褲腿上夾雜着泥土,往上面一點還有雜草,指甲的顔色掉的差不多了。

怎麼說呢?他現在看上去就像是在野外待了數十年沒有清理過一樣。

明明加州清光是很在意外表的刀,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本丸的前任審神者留下的刀沒有一把得到善終。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我感覺有些悶悶的。

活下來的刀或許都和面前的加州清光一樣,自生自滅的呆在這個宅子裡,等待靈力枯竭被迫回歸本體,然後暴露在空氣中等待生鏽。

想到這裡,先前喘不上氣的感覺再次襲來。

“你為什麼要回來呢……”加州清光呢喃着。

“嗯?”我剛才好像聽見了他在說什麼,但因為耳邊的風聲,讓我沒有聽清楚。

但是加州清光沒有說第二遍,他維持着先前的那個樣子,沉默着,看上去拒絕和我有所接觸。

他這個樣子就像是我本丸的那些刀一樣。

我蹲在他面前蹲了很久,直到我的腿有些麻了,他都沒有再次和我搭話,我站了起來,“我還會再來的。”

說出這句話之後我就離開了。

那些回歸本體的刀被我帶了回去,但即使刀身上的鐵鏽消除了,注入靈力也沒有顯現付喪神。

或許是因為靈力徹底枯竭以至于失去了“神格”,成為了普通的刀。

接下來幾天,隻要我有空我就去那個宅子,而加州清光一如先前那樣沉默着。

和我本以為的不一樣,他并沒有對我做什麼,每次我過去的時候,他都是安靜的坐在某個角落,直到我離開。

我不能理解為什麼長義和這個本丸的其他刀都讓我不要和他接觸。

就在我要離開這個本丸的前一天,我依舊來到了這個宅子。

“加州,明天我就不能來看你了。”

“你……要走了嗎?”加州清光擡起頭看着我。

我有些震驚。因為每次他都不會回應我,但是為了不讓場面看上去有些冷場,每次我都會自說自話的把話題順下去。沒想到這次他居然開口了。

說起來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對這把加州清光這麼在意,在意到都有些“走火入魔”。

“嗯,畢竟我隻是這個本丸的臨時審神者,明天你本丸的審神者就會回來了。”

“我本丸的審神者……”他呢喃着重複這句話,然後他自嘲着扯着嘴角,“已經回不來了,她已經不會回來了。”

我沉默了,他說的或許是這個本丸的前任審神者。

“那個,加州,我和你的那位審神者長得……很像嗎?”

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有些在意了。

“很像,”加州清光雙手抱住膝蓋,臉埋在圍巾中,“聲音,走路的樣子,靈力,這些都近乎一模一樣。”

我愣住了,我一直以為他并不願意和我有所接觸,但是他似乎一直在注視着我。

“那,如果可以的話,能和我說說關于你的審神者的事嗎?”

“……”加州清光沉默了,隔了很久,“沒什麼好說的,我已經不記得和她有關的事了。”

說謊。

我下意識這麼覺得,明明連走路的姿态這麼細微的事情都還記得,這麼會忘記其他和她有關的經曆?

但是看他這個樣子我也知道已經問不出其他的東西了。

在要離開的時候,加州清光叫住我。

“主……審神者小姐。”

“嗯?”我回過頭。

“請你一定要記住,不要再告訴其他人你的名字了。”

“欸?”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但是此時已經是黃昏,再加上這個宅子可以說是“廢宅”,沒有燈光,加州清光又剛好待在這個房間的最深處,我隻能大概看清他的輪廓。

但是,為什麼,他會說出和山姥切長義一樣的話?

我想向他走進,我想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他像是察覺到我的想法一樣,再次把頭埋在圍巾中。

“能再次看見你,真的很高興。”

“……”

我沒有走進去,就那樣站在門口看着他。

……

我不知道我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離開那裡的,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離開那個宅子了。

晚上我躺在被子裡,一直在想着加州清光的事情,但是我明天就要回自己的本丸了,想再多好像也沒有意義。

雖然我很在意那把加州清光,很在意這個本丸以前發生過什麼,但是,歸根到底,那些都和我沒有關系,而且這些也不是我在意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就在這樣複雜的思緒中我睡着了。

然後,我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

我正站在一個聚會中,身邊的刀都笑着和我搭話。

這天是我任職審神者第五年。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這麼覺得。

“對了,你們有刀想要去修行嗎?”我看着圍繞在我身邊的刀。

“修行?”

“聽說修行後可以變得更強哦。”我對他們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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