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蓠抿了抿唇,她知道原主在設定裡是沒靈根的,隻有柔弱易推倒的體質和對原男主霜天曉無條件的奉獻。
她掩鼻掩住了心中的不爽,直接對着女考官推出了霜天曉:“他要測,我不測。”
笑話,一群人圍着看測靈石的結果,她才不想上去丢人,反正測了也白測,她去浪費報名費嗎?
霜天曉被這麼一推,漫不經心地擠開圍着測靈石的考生,手掌放上黑色巨石。
巨石頂部的白玉球登時發出奪目的赤色光輝,赤色逐漸轉橘,愈發明豔起來。
衆人盯着越來越明亮純透的光輝,不斷低呼,似乎從未見過這麼燦爛的色彩。
玉球發出的光越明亮純淨,代表靈根的質量越好,朱砂般的赤紅色已是上乘的單靈根了。
但代表霜天曉靈根的彩光仍在流動變換,最終如一輪驕陽般,金燦燦的,與天邊日輪同輝。
在這耀眼的光輝下,圍觀的衆人沒法再睜眼,全都擋住眼睛,陷入了沉默。
隻有山頂的風聲在輕輕吹動樹梢。
霜天曉收回手,望向楚江蓠,似笑非笑地歎了口氣。
歎完氣仍掩不住笑,他笑眼彎彎地走向她:“非要我測,你看把他們吓得,早說了我是天才陣修。”
周圍的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紛紛驚呼。
“我還沒見過這麼純粹的金光!好強的天賦,天靈根嗎?”
“這麼純粹的金光,肯定是雷屬性的天靈根吧!”
“那豈不是天生的劍修?長衡山肯定搶着收徒,他怎麼想不開來這裡啊?”
一道道驚呼聲此起彼伏,幾個考官急忙跑過來盯着金光,激動讨論。
“純金色,這是最罕見的天雷純靈根吧。”
“嘶,快帶回去,别讓别家搶了。”
“等會兒?他好像成丹了?不是器修?”
霜天曉踱着步子,沖考官燦爛一笑:“我是天雷靈根,通過考核了吧?”
一位考官臉色冷得比死了三天還難看,瞪着他吼:“你一個陣修,來踢館嗎?滾!”
考官突然轉變的反應超出了楚江蓠的預料,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對方怒氣騰騰的臉,忽然憶起這個世界的修士是不可以轉職的。
無論有多高的天賦,霜天曉既然已經修了陣法,就沒法再成為器修。
可偏偏金銀寮不像那些綜合性宗門,他們隻培養器修。
一個不能學習器修能力的修士來參加這場考核,放金銀寮眼裡自然像是來挑事的。
眼看着考官們上了脾氣,楚江蓠大腦飛轉,立刻想到了新解釋:“我們這次不是來考核成為弟子的,而是來金銀寮應聘的。”
接着,她傾情推銷着霜天曉,給考官畫餅:擁有一位優質陣修能給金銀寮帶來多大的價值。
她的目标是進入金銀寮,接觸煉器師并且獲取礦料,至于她究竟是金銀寮的弟子還是打工人,根本不重要。
而在她這一出洗腦推銷下,考官竟真的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頗有道理。
楚江蓠眼睛一亮,似乎成了!
她拉起霜天曉的手,擊掌慶祝。
考官從懷裡掏出紙筆,順帶囑咐了一句:“對了,我們這邊招工隻收義工,不給錢的。”
楚江蓠頓了一下,發現這個學院是真心黑。
不僅鼓動參試者争搶銅牌,連工人的工資都不發。
但為了接觸礦石原料的機會,她瞪着考官,勉強回道:“不給錢沒事,包食宿就行。”
考官搖頭:“不包。你們得先從挖礦學起,不會挖礦的不是好義工!”
楚江蓠驚訝地反問他:“你們讓義工去挖礦?”
礦場那麼危險勞累,居然讓人挖礦不給錢?
這幾個字她都明白,但組合在一起實在是抽象。
她義正辭嚴地拒絕,考官伸手就要收回考核銅牌,讓他們下山。
一聽對方要收回銅牌,還不退考試費,楚江蓠直接火了。
她抱緊銅牌,踹開考官,徑直按上了測靈石。
測靈石微微閃爍了一下,又熄滅。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稀稀拉拉的嘲笑聲。
随着測靈石閃閃爍爍,嘲笑聲越來越大,有人對着她開口:“别白費力氣了,沒天賦就要認命,當個凡人每天種種地,挖挖礦不也挺好?”
楚江蓠環視一圈,歎了口氣。
果然沒靈根就是不行,她掌心偷偷藏了塊能提供靈力的黑石片,就是她在妖域酒樓裡砍鬼影撿到的黑石片。
但根本騙不過測靈石。
她無奈收手,追過來的考官伸手奪走她的銅牌:“你天賦這麼差還敢跟我動手?挖礦都不輪不上你!”
銅牌被猛地奪走,楚江蓠憤憤地拍了下測靈石,錢都花了,她實在不甘心。
漆黑的測靈石上,白玉球瘋狂旋轉,騰起奪目的金光,再度成了一輪驕陽般,與碧空中的烈日同輝。
四周再度響起陣陣吸氣聲。考官呆愣地盯着金光璀璨的玉球,手裡的銅牌砸上了自己的腳,也恍然未覺。
口中喃喃着:“居然還有一個天雷純靈根?”
楚江蓠撿起銅牌,拍了拍上面的灰。
金光淹沒了她臉上漆黑的面具,如陰陽明滅般,顯得深邃而不可捉摸。
她淡淡問道:“我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