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往的途中再次遇見了那位前台小姐姐,隻是這回她站在了湖泊的邊緣。
顔珩心中隐隐閃過一瞬的不安,慢慢停下了車子觀察想要确認她沒問題之後再回去。
然而下一瞬,小姐姐便以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跳下了水。
離酒店不遠的公園,經常有酒店住客在這邊運動,有人一眼就認出了小姐姐,在她跳下去的那一刻喊了她的名字。
顔珩沒有多少,打開車門二話不說就往她跳下去的位置沖。
清晨的湖水還有一些刺骨,日光還未照亮湖面,光線不足的水底顔珩摸索了好一陣子才把小姐姐救了上來。
住客們的反應也很及時,顔珩這邊剛把人撈上來,救護車剛好趕到了現場。
顔珩之後還有要事,不敢過多逗留,隻是給救護人員留下電話,表示後續的所有治療費用由他負責,便匆忙離開穿着濕透的衣服前往拍攝基地。
所幸小姐姐因為救治及時,獲得了一線生機。
“想要見我?”
顔珩這邊還沒下戲就有人打電話聯系他通知了小姐姐的情況,并說明清醒之後小姐姐想要見他的意圖。
在蕭盛出事之前,她向顔珩要過簽名照,那時候的她看上去陽光明媚,誰能想到隻是幾天不見她就劍走偏鋒了。
顔珩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同意了請求,隻是最低限度需要等他收工。
“她說多晚都會等您。”
電話那頭的人轉達着她的迫切。
隻是顔珩不是很明白她的這份迫切。
他到醫院的時候剛過零點,顔珩生怕打擾了其他病人休息,輕手推開了病房的門。
然而整個房間隻有小姐姐和守在她床邊的朋友。
顔珩推門進去的時候,小姐姐正狼吞虎咽的吃着手撕雞,蓦地四目相對,她撕着雞肉的手僵在原地,頓了好半天她才回神将塞得滿嘴的雞肉吞了下去。
她的朋友倒是很快反應過來,眼疾手快的抽了一張紙擦去沾在她嘴邊的雞油,多少挽回一些形象。
“你好,顔先生對嗎?我就是那個之前托她幫我要您簽名照的朋友,我叫林蕾,謝謝您救她一條狗命!”朋友站起身子很有禮貌朝着顔珩鞠了一躬。
小姐姐聽罷窘迫的給了她後背一個巴掌,眼神示意她不要做這麼丢人的事情。
顔珩有些受寵若驚,“沒事沒事,我也是剛好遇上了。”
“你還好嗎?”
林蕾給顔珩推過來一把椅子,好讓他坐下說話。
“醫生說我基本沒事,住院隻是擔心會有其他情況,循例留院觀察。”
小姐姐說完,房間裡的氣氛再度陷入了沉默,就連她的朋友也顯得不知所措。
“聽醫院說你剛醒過來就提出想要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啊!那個……”小姐姐看了一眼身旁的朋友,猶豫半晌才娓娓道來。
她從未有過自殺的念頭,之所以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跳下湖水是聽見了一個聲音,一直喊着她,吸引着她不斷往前走。
隻是不管她怎麼往前,她眼裡看見的都隻是一片黑暗,她感覺到自己浸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她不想死,她比誰都想要活下去。
可無論她如何努力,手腳就是不肯聽她使喚,一個水花都不能撲騰出來。
直到顔珩跟着她跳了下去,仿佛一道曙光,破開了她所有的陰霾,将她拖出了沉寂的湖水。
顔珩聞言眉頭緊蹙,在酒店擦肩而過時他所感受到的那一瞬間的不适,當下看來應該不是錯覺。
“你最近睡的好嗎?”
小姐姐搖了搖頭,别說睡覺,最近這段時間的記憶她都感覺模糊,更多時候她像是一個旁觀者,旁觀着周圍發生的一切。
直至顔珩将她從湖水救起的那一刻,她的腦子方才重獲清明。
“怪不得最近好幾次喊你半天,你都沒有反應。”
林蕾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上手拉着顔珩就往外面走,确定遠到小姐姐不能聽見說話的程度她才停下。
“顔先生,您是不是懂點玄學?”林蕾沒頭沒腦的問。
顔珩猜不到她的想法,隻是覺得這種時候承認會更好,于是點了點頭。
“真的啊!”林蕾如獲大赦,“有救了,小微她有救了。”
等待林蕾激動的勁兒過去,顔珩才知道,原來林蕾她有陰陽眼。
她說最近是有髒東西纏上了齊微,她懷疑就是那個髒東西迫使齊微投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