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容黎便覺腰腹一松,低頭便見醉影飛竄了出來,臨了尾刃揚起輕輕一挑,赤金盤螭腰帶被一分為二,緩緩飄落在青青草地上。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欠扁的聲音再次響起,容黎見醉影劍淩空搖曳,十分傲嬌得意的樣子,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容黎:“………………………………”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容黎突然彎腰拾起一塊略顯尖銳的小石頭,一聲不吭地直接劃破自己的掌心,殷紅的血珠滲了出來,一股濃郁的花香味撲鼻而來。
醉影劍抖了抖,恨聲指責道:“你無恥!竟用血誘惑我!!!”
容黎鳳眸微眯,薄唇微挑,得意的笑道:“你跟了本君這麼久,本君竟不知你會說話,還真是大意了。不過你終究不過隻是一把魔劍罷了,再怎麼強悍,本君也是你血祭認定的主人,嘲諷主人該怎麼懲罰呢?”
醉影扭了扭劍身,軟了語氣略帶嬌意:“那個,給我來一口呗~”
容黎朝它揮了揮沾血的手,馥郁的血香味更加誘人味蕾。
醉影“咕噜”一聲,像是咽了口唾沫,作勢就朝容黎的手心鑽過去。
未等近身,容黎握拳收手。
容黎:“想喝,沒門。”
醉影未料撲了個空,好好的至尊魔劍愣是被氣的冒出兩支枝幹,像個嬌俏少女般掐腰怒罵:“臭騙子!你玩我!”
容黎:“唉對,就是玩兒。”
醉影:“…………………………………”
輸人不輸陣,跌人不跌份。容黎哪怕再不濟,也受不了被佩劍一番嘲諷。
即使他很清楚,醉影傳自初代魔君弑天,已曆經九代魔君屹立不倒,在魔族的地位堪比混沌珠。
他更清楚醉影起初并不認已為主,是機緣巧合之下自己受傷流血,醉影才陰差陽錯與他完成了認主血祭。
血祭一旦完成,容黎不滅,醉影不離,且主人的血對魔劍有着緻命的吸引力,曆任魔君為提升醉影的魔力,時常會主動放血将其滋養。
然而容黎比較吝啬,除了血祭當天,再不曾以血養劍。
容黎對外的理由無非是,前九任魔君已經為醉影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他已無須奉獻,隻要坐享其成便可。
實際上原因很簡單。
容黎怕疼。
所以他也很清楚,醉影對于他血的渴望。
若不是魔劍吮血需要主人的同意,容黎早就被它吸幹吮盡了。
此刻,醉影定是抓心撓肝,很不好受。
對此,容黎很受用。
“你……你作何這副模樣?”
容黎聞聲轉身,早先離去的冥焱不知何時歸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滿臉嫌棄的移開視線。
冥焱:“衣帶不整,不成體統!”
容黎低頭一看,自己正衣裳大開,白皙胸膛漏出不少,頗有些浪蕩子的味道。
容黎連忙攏起衣襟:“失誤,失誤。我方才想拔劍來着,沒成想把腰帶給劈了。”
冥焱:“你怎麼沒把自己給劈了。”
容黎:“我若劈了自己,你定要傷心了。”
冥焱:“自作多情。”
話雖說的決絕,語氣卻三分收斂。
容黎心中暗喜,這人現在一顆純純的豆腐心,也忒好糊弄了點。
看來自己方才的一番表白,雖不至于完全打消冥焱的疑慮,但卻暫時穩住了局面,兩人不至于徹底撕破臉皮。
不過,即便來日暴露,有了醉影加持,他的勝算更大一些。
畢竟,他雖失了修為,醉影卻魔力依舊,此時它雖不配合,但緊要關頭時,隻要自己甘願喂血,它定乖乖為己所用。
醉影:“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快說你在憋什麼壞水呢?”
容黎眉頭一跳,連忙看向冥焱,卻見對方面無異色,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沒聽見什麼聲音?”
冥焱莫名其妙道:“什麼聲音?”
容黎搖了搖頭:“沒事,我可能幻聽。”
醉影插嘴道:“笨蛋!你我是通過意識交流的,旁人完全聽不見的好嘛!”
容黎樂了!
果然,
老祖宗留下的都是好東西!
*
幹飯不易,醉影歎氣。
面對容黎以血相誘,哪怕是上古魔劍,也喪了骨氣,繼續委身于容黎腰間。
原本,它把容黎當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