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教煥似乎早已習以為常,瞥眼輪椅上的姚京明,回答:「晚餐八點開始。其他人七點到。爸兩個小時前上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下飛機,會先去總公司處理事務。晚上七點三十五分到。」
姚京明聽着具教煥報告的時間,不明白時間為什麼能具體到幾分。
具宰京聽後,問:「你查過爸在那邊做過什麼,有沒有問題?」
具教煥将手機遞到對方面前,說:
「2038年上半年行蹤消失,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再查到行蹤,就發現他身邊多了個男人。
那個男人我也讓他們調查過,底子幹淨。
留學生,11年青州生人。
撫育所長大到18歲,半工半讀,湊錢考上青州大學,期間沒有和任何人交往過。
畢業服役兩年,才去那邊留學讀研三年。
後續在公關公司工作。
兩人間看似沒什麼交集,也沒什麼利益往來,不知道他們怎麼認識的。
隻是據那邊調查的人說,他們舉止看起來很親密。
照片也拍了過來,應該交往有一段時間。
很可能是在那半年裡認識,并且在前不久成為伴侶。」
姚京明沒想到他們能将人查得這麼仔細,想到這個世界裡他的遭遇,他們是不是也能查出來?
不過,他很疑惑。
具宰京這個男人救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他看不出來。
「底子幹淨?真幹淨,會跟不知底細、年過半百的老頭無利益,純感情交往,誰信?是人都會圖點什麼。能吸引爸目光的人能有幾個蠢貨?對方肯定做足準備才來,圖得絕對不是小錢,而是家産,」具宰京接過手機,盯着上面的信息,聽着對方報告,眉間微蹙,冷笑,問,「那家夥叫什麼?」
「申宰成。」
具宰京點頭,将手機丢給具教煥,說:「以爸的性格,他們既然結為伴侶。這次回來或許是要分配遺産,決定集團由誰繼承。」
具教煥見對方這樣給他手機,忙去抓,抱怨道:「呀,哥!我的手機都被你丢報廢幾百個了,數據轉移很麻煩啊!」
「申宰聖,就算是爸的伴侶又怎樣?他們才認識幾年?無權無勢,掀不起多少風浪。」具宰京繼續無視對方說的話,躺在沙發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不過,既然能入爸的眼,也不能小瞧他。」
具教煥聽到這話,停止抱怨,不确定地問:「哥,難道你想好對策了?」
具宰京坐起身,說:「差不多,隻是缺少個入場券。」
具教煥來了興趣,問:「是什麼?」
姚京明也好奇,表面看着酷酷,其實注意力都在兩人的對話上。
具宰京望着輪椅上的他,說:「伴侶。」
姚京明感受到對方的目光,低下頭。
對方該不會是說給他聽的吧?
呀,他可不想和一個暴力狂結為伴侶,更何況他是個直男,直男怎麼能夠喜歡男的?
他又不是什麼受虐狂。
況且,他可是擁有6億多的男人。
要不是該死的車禍,他至于淪落至此嗎?
早就逃到馬吉,過上安定悠閑的生活了。
「呀,這麼說來,好像大哥三哥都有伴侶……」具教煥算起來,隻不過他也有點不明白,「不過,哥,為什麼入門券是伴侶?」
「我們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具宰京說,「從大哥到六弟,哪個是從撫育所出來的?不都從男人肚子裡出來?想要繼承集團,條件很多,其中必定包括——要有伴侶。」
姚京明有些懵,男人肚子裡出來?
這現實嗎?
具教煥似乎讀出他的言外之意,問:「哥已經有了伴侶人選?」
「沒有。」具宰京否定得很幹脆,但視線都在姚京明身上,「我想找個合約伴侶,待在我身邊,直到我拿到集團繼承權,每個月的工資——八億。」
什麼?
八億?
每個月八億?
那一年豈不是九十六億?
九十六億!
這簡直是天降富貴!
「我!」姚京明在金錢的誘惑下,唰得一下舉手,「我可以嗎?」
反正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在這個世界發财度過餘生也不錯。
隻要一年,他就能脫胎換骨,一躍成為富翁!
呀,他是天才!
這該死的具宰京在他的眼裡瞬間成為聚寶盆,而且是金銀财寶滿到要溢出來的那種。
「不,我拒絕。」
具宰京聲音冰冷,将他從美好的幻想扯回冷酷的現實。
「呀!哥,我覺得京明的提議很不錯。」具教煥倒是為他說起話來,「而且,晚宴馬上就開始了,我們哪有時間去找其他人?」
姚京明聽着具教煥的話,内心暗喜。
他果然沒交錯朋友,具教煥簡直就是他的神。
「我絕對不會跟他成為合約伴侶。」具宰京站起身,往外走去,快要出去時,冷冷地說,「如果有這時間,不如去想晚宴怎麼對付那些人,伴侶隻是必要條件之一,但不是唯一條件,我還有其它辦法。」
莫?
剛剛還說伴侶是入門券。
怎麼現在又有其它了?
西八,這家夥有病吧?
姚京明沒想到對方會拒絕得如此幹脆。
具教煥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摸着酷酷的毛發,問:「京明呀,你想當哥的合約伴侶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