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但是他不選我。」
姚京明想到一年九十六億就要飛走,身心俱疲。
「你想拿到那八億工資,對嗎?」具教煥像是看穿他的心思,笑道,「我們不讓他知道就好。」
姚京明不理解對方的意思,但看對方很有信心的樣子,也隻能點頭。
莊園外,黑色的鐵門打開,兩邊站着一排穿着黑色西服白手套的守衛。
莊園内,停着一輛輛價值不菲的車。
草坪平緩寬闊,往上,沿路鋪着瑪瑙台階。
路旁觀賞花圃早被修剪幹淨,從栅欄那邊到另一邊,延伸至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森林。
而它的前面,正坐落座四層大别墅。
晚上七點,距晚宴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别墅内,大廳中央,沙發上坐着六個男人。
「呀,煩死了。爸怎麼每次臨時通知?」
坐在沙發最邊上的男人,臉頰泛紅,靠着沙發背,喝着管家端來的解酒飲品,揉着發脹的太陽穴,抱怨着,身上的酒味就算清洗一遍,隻要靠近周身就會聞到濃烈的酒味。
「那有什麼辦法,我可囑咐過你戒酒,你偏要喝。」跟他坐在同一沙發上,三七分側背男人聽後翻着白眼,瞥眼對面一言不發,仰頭靠着沙發閉目養神,發型精幹,戴着黑框眼鏡的俊冷長腿男人,問,「不過,大哥。你知道爸突然回來是想幹什麼嗎?」
具勝賢沉默不語,皺眉,掏出手機,翻出照片,丢到茶幾上。
「呀,爸的身邊怎麼又有男人了?」
具書俊湊過去,盯着手機裡的照片,像是站在不遠處偷拍的。
照片正中心,年輕男人的手挽着已有白發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看着照片,瞪大眼睛,将手機拿起來。
其他的人被他的話吸引過來看,就連飽受醉酒折磨的具成俊也湊上前來。
「嘩——爸可真是一把年紀還是生龍活虎啊。」具成俊看完照片,又躺了回去,「這家夥看着都能把五哥擠下去,讓我當七弟了。」
「啊,看着就很有野心的樣子,」具書俊身後,男人臉部輪廓像是精緻雕刻的玉器,皮膚白皙得可以看清血管走向,摟着身旁的男人,拿過具書俊看着的手機,放大看照片細節,眼睛微眯,薄唇輕勾,像是看見獵物的狐狸,「可惜,先遇見的不是我。」
「具赫南,你想比爸先入土嗎?」
具勝賢像是休息夠了,走過來收回手機,重新坐回沙發。
「大哥,說說而已,何必當真?」具赫南臉上閃過一絲不爽,但還是掩飾下去,将身旁的李洙赫摟得更緊,強顔歡笑,「況且,我已經有洙赫了,怎麼會再找别人呢?」
「赫南。聖賢隻是好心,」具勝賢身旁頭發濃密柔順的男人,邊為他收起手機,邊說,「而且,他是你大哥,怎麼會害你?」
具赫南唇角勾得更甚,眼神中散發着危險。
具勝賢自然知道對方的心思,說:「具赫南。書安說得對,說話注意點,别傳入爸耳中。我想你清楚爸生氣的樣子。」
「是,哥。」具赫南嘴角微抽,但還是禮貌地回答,「謝謝大哥夫。」
「啊呀,怎麼氣氛這麼嚴肅?」具書俊見大哥三哥間充滿火藥味,忙拿起葡萄碗遞到具赫南面前,「三哥,吃葡萄嘛。」
「不用,飽了。」具赫南落了下風,帶着李洙赫往外走,「我缺氧,出去透氣」
「你們最近沒做我不知道的事情吧?」具勝賢知道對方在跟他鬥氣,也不理會,岔開話題,看着對面的兩人,「趁現在爸還沒來,能解決的時候跟我說,不然等爸發現,我可保不住你們。」
具書俊和具成俊面面相觑,倒在沙發上的成俊坐起來。
具成俊低着頭,有些不敢看具勝賢,說:「那個……大哥,我好像有。隻是,我說了的話你不許生氣。」
具勝賢微微皺眉,問:「我不生氣。跟我說,什麼時候,做了什麼事?」
具成俊越說越小聲,「我好像打了人……」
具書俊拍手叫好,「厲害啊,具成俊,都學會打人了。」
具成俊聽着敢怒不敢言,偷瞄大哥的臉色。
「隻是打了人,」具勝賢瞥眼具書俊示意對方閉嘴,他感覺他這個弟弟藏了話,追問,「沒做其它的?」
具書俊被具勝賢這麼一瞥,倒是安靜下來。
具成俊伸手擦着不知何時流的汗,說:「應該沒有……」
具勝賢被弟弟這支支吾吾的樣子弄得不耐煩,問:「什麼叫做應該沒有?話給我說全。」
具成俊的醉意都被對方趕走,大腦異常清醒,說:「我斷片了,隻記得好像跟誰打了起來,後面就沒記憶了,醒後是在陽光酒店醒來的,而且我沒看到人……」
「行。」具勝賢接過韓書安遞來的手機,撥打電話,将手機放在耳邊,等對方接通期間問,「确定沒有其它事情,對嗎?」
具成俊也隻記得這些,點頭道:「對。」
「金秘書,現在去陽光酒店,查監控看具成俊去了哪,怎麼去的,誰帶他去的,查清楚後給我好好處理。」
「大哥,又讓金秘書處理什麼?我很好奇。」
具勝賢剛挂斷電話,門口就傳來具宰京的聲音。
廳内四人紛紛往門口望去。
具宰京身穿百年不變的酒紅色西服,往四人方向走。
「沒什麼,隻不過是吩咐金秘書去幫我處理一下公司的文件。」具勝賢處事不驚地将手機給韓書安,接過話頭,「隻是不要什麼都好奇的好,小心好奇心害死貓。」
「可惜,我是人,不是貓。」
具宰京一來,氣氛又劍拔弩張起來。
具書俊再次拿起桌上的葡萄,遞到他這個二哥面前,說:「二哥,累了吧?吃顆葡萄?」
具宰京接過葡萄,走到具書俊身邊坐下,挑釁般地看着對面坐着的具勝賢。
「啊,具教煥呢?」具書俊沒想到對方會坐到他的身邊,幹咳一聲,轉移話題,「爸馬上就要到了,他怎麼還沒來。」
「教煥說有東西落在家裡,等會過來。」
具宰京沒有被他吸引注意力,扯下一把葡萄,死死盯着具勝賢一口咬下。
具勝賢的話語也開始帶刺,說:「連個傭人都沒有的地方,還能被稱之為家嗎?」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我的兒子們相處得很融洽嘛。」
具宰京正要反怼,門口傳來略微沙啞的聲音。
所有人往門口望去,隻見門口的年輕男人正挽着,站在一排管家前,似笑非笑,面相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他們的父親——具成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