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君,你來得正好。”綠珠擡手招呼趙元甯落座,“阿茵妹子規劃的這個集治療、護理、藥物、和教學為一體的藥社你可有什麼想法?”
王文茵先前隻同趙元甯談起過制作熟藥的藥社,并沒有深入到藥社的其他功能,趙元甯也是第一次聽說,感覺新奇之餘微微有些吃味,看來王小娘子找到新搭檔後已經自動把他這個老搭檔給晾一邊了。
“挺好。”趙元甯淡淡道。
一向響應最積極的趙四郎竟然反應如此冷淡,王文茵不免感到奇怪,“四郎君是不是有别的想法?不妨提出來我們大家一起讨論。”
“沒想法,你的想法就挺好的,該有的都有了。”趙元甯依舊是不鹹不淡的回應。
再遲鈍的人也聽出趙元甯的不爽了,王文茵覺得莫名其妙,直截了當問他:“趙四郎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趙元甯吓一跳,反應過來後馬上認錯:“阿茵妹妹誤會了,我沒什麼不滿的。”
王文茵哼了一聲,“你滿臉寫着‘我很不爽’幾個字,分明就是對我有意見,問你偏又不肯坦誠相告。既然是朋友,便應該有話直說,否則都如你這般模棱兩可的态度,叫我猜測你心裡所想豈不是要累死?”
趙元甯心裡臊得要死,暗怪自己不該這般幼稚,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現在隻能自己給自己圓場,嗫喏道:“……先頭阿茵妹妹都會先同我商議關于藥社的事,如今有了綠珠姐姐便把我撇一邊了。”
幾位小娘子聞言愣了半晌,繼而爆發出一陣哄笑。
難怪說男人至死是少年,王文茵氣笑了,“我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呢,就這麼點小事,這也值得生氣?”
趙元甯鬧了個大臉紅,自知丢臉,卻又不甘反駁道:“這怎麼能算小事呢?你我認識在先,咱們是合作夥伴,藥社這麼大的事你不先同我商議,我自然吃味。”
綠珠樂不可支,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拿起帕子掖了掖眼角,打趣趙元甯:“原來四郎君是吃我的醋呀。”
趙元甯更窘了,連忙擺手否認:“沒有的事,綠珠姐姐别誤會,是我太……太小雞肚腸了。”
綠珠非但不生氣,反而對趙元甯好感倍增,覺得他單純又坦誠,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兒。
“四郎君你誤會了,阿茵她也是昨晚才剛想到要增加藥社的其他功能,而不僅限于研發熟藥這一項功能,是吧妹妹?”
王文茵颔首,“先前我對這藥社的設想僅限于制作熟藥,但認識綠珠姐姐後我便有了新的想法。既然姐姐常年為婦人看病,那我們為何不先嘗試着做一家專門服務婦人和小兒的‘婦幼保健藥社’呢?”
“好主意!”趙元甯興奮地跳起來,發現大家都朝自己看來,哂笑道:“我的意思是阿茵妹妹提出的這個‘婦幼保健藥社’太有創意了!我兄長最擅長的便是兒科同内科,是以我家在汴京的藥鋪便是以這兩門專科為主要治療方向。但汴京城内尚未有一家專門診治婦科同兒科的藥鋪,若是我們能将‘婦幼保健藥社’做起來,定然很受歡迎。尤其是很多婦人的隐疾說與男大夫多少有些難以啟齒,但若是有綠珠姐姐這樣的女大夫在,那就方便許多。”
王文茵表示認同:“‘婦幼保健藥社’主治婦科、産科、兒科,還能指導幫助婦人生産生育,降低婦人在生産過程中的死亡風險。除此以外,我們還可以同步開設‘月子社’,讓婦人在‘月子社’受到良好的産後調理,平安度過産後最艱難的第一個月。”
“這‘月子社’可是要收費的?”綠珠擔心道:“家境貧寒的婦人怕是拿不出銅錢來支付這筆費用。”
王文茵想起後世的月子中心,那都是為中産以上富裕家庭服務的,好是好,卻不是所有人都消費得起。但在家坐月子也要請月嫂,月嫂一個月的工資比很多都市白領還高,而生孩子的女人還是得不到很好是照料,出了月子就有各種後遺症。
“‘月子社’自然是要收費的,因為月子社除了需要女大夫為産後的婦人巡診,還需要護理員和月嫂幫助婦人照看嬰孩和本人,這些護理人員都是要付工錢的。但我們可以将‘月子社’分為兩類,一類是高端月子社,一類則是平民月子社。”
“高端月子社面向有一定經濟實力的娘子,實行一對一定向服務,住的月子房都是單人套房。而平民月子社則是面向中低層婦人,孩子和婦人都有護理員跟月嫂統一照料,減少人員的支出,當然住宿條件也會相對普通簡單一些。”
“我懂了,阿茵是想用高端月子社去補貼平民月子社,是不是?”綠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