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彌見她的力道不輕,忙施手掐訣趁她不備抵住她的額頭,相觸之處發出微弱的光芒,她掙紮了兩下,眼睛一閉往後直挺挺倒下,施彌喘着大氣,滿頭大汗。
僅使一次靈力,她整個人猶如落了一趟水般疲憊,接下來她學聰明了,每當碰上女屍,她就不硬碰硬,直接跑。
懸挂的鐘乳石好似能在跑動間插入人的後腦勺,但每每躲閃間皆安全避過。
等她再甩開一個女屍後,背靠着石壁喘氣平複呼吸,适才注意到随深和張宜楓正合力對抗一個人,她定睛一看,發覺這不就是被她一眼認出的女屍嗎?
施彌對她很有印象,臉蛋标志,右眼眼角下有一顆小痣,之前她就想過若睜開眼會是怎樣的姿容,如今瞧見确實驚豔,就是眼神有些奇怪,總覺得過于矛盾。
她與其他的女屍格外不同,身手敏捷,又飛又踹,施彌的眼神帶有探究地凝着她,直覺她并不簡單。
又一道紅影襲來,施彌拔腿就跑,跑着跑着,她突發奇想桃木劍可鎮宅辟邪,這些人非人非鬼,碰上她手中的桃木劍不知如何?說幹就幹,她快跑了兩步轉身持劍對着追來的人,她發覺他們好似提線的木偶,看到人就一股腦往前沖,對危險行為并不規避。
等她快到眼前時,施彌伸手定住她,舉劍戳向她心髒位置,她隻感覺劍尖仿佛抵住一塊石頭,堅硬無比,她加大力往裡戳,劍身上出現絲絲裂縫,無奈之下,她收手轉身麻溜地跑了。
“嗖”的一聲,施彌逃跑隻餘轉頭望去,隻見女屍的背上插着一把劍,躺在地上沒了動靜,施彌這才發覺地上倒了密密麻麻的屍體,她往回走拔出劍,路上特地觀察了下劍上的血迹,竟然是凝固的黑血。
她将劍還與齊帆,又看向其餘人凝重的表情,問道:“怎麼愁眉苦臉的,我們不是赢了嗎?”
張宜楓背着手,老成道道地講:“剛剛逃了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女屍,我懷疑她就是被複活的對象。”他的話一出,施彌的腦海裡就想起那個女子,如此說來倒是合乎常理。她确實不同于其他人。
“不對啊,她身上穿的是紅色嫁衣,分明就是河神的新娘。”
“如此看來,隻有一個解釋,借屍還魂。”
“借屍還魂?”
“不錯,這麼多年輕女子一則有陰氣豐沛,二則也可充作容器,她極有可能肉身已毀,故于死人的體内複活。”
怪不得,年輕的面孔,蒼老的眼神。
“看下四周是否有出去的門,沒有的話,我們就原路返回,這裡不好久留。”
“哎呀,不用這麼麻煩,我們跟着那人跑掉的方向追去就是。”張宜楓率先走向一處石壁,學着看到的手法,在門上敲三下空再敲三下後,石門開啟,他轉身招呼他們一道進去。
經過石門就是一個内殿,正是施彌後來醒來的地方,施彌引他們到被堵的另一扇石門前,說道:“那時我就是被這道門堵住。”
他們在門前摸索很久,找不出什麼機關,張宜楓突然想起剛才開門的手法,試着在門上敲擊,門卻毫無反應,他斂眉看着門,後又試了三下一下三下,門依然沒有反應,他吸了一口氣繼續試了兩下空兩下,門啪嗒一聲開了。
衆人的視線齊聚到他的身上,“你可以啊。”
“那當然,我可是流砂派的少主,不是說說的。”
“得了,快進去吧。”齊帆見他又故态複萌,先他一步進門。
張宜楓哼笑一聲,抻了抻衣袖,擺着高傲姿态進了下一間房。
施彌環視一圈看着熟悉的布置和熟悉的酒杯,斷定這是之前喝交杯酒的地方,想來這間屋子出去就是河,不過一路過來都不曾撞見過那個妖怪,難不成還有其它隐蔽的房間?
張宜楓依然靠着猜敲擊的次數打開了門,門移動的那刻,鼻孔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正得意地斜睨着衆人,卻見其餘人皆自覺越過他跨出門,他悻悻地摸摸鼻子,直歎沒意思。
一出洞穴隻覺燥熱侵襲,拂面的風都帶着熱意,如置身炙熱火爐,驚呼聲起:“看,那處的花是不是鸢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