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彌遂想到這花極有可能生長于溶洞附近,她語氣遲疑地回道:“我可以帶你們去找找。”
他們走到鸢尾河邊,施彌指着河道說:“當時我是乘着船進到裡邊,他牽我下船前往神殿的路上我看到了花瓣。”
“那我們便順着河流往上。”張宜楓率先邁出了步子,其餘人跟着一同走去,施彌率先走在前頭,隻是前面的溶洞顯現,俨然無路可走,隻餘水路通行。
施彌卻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她拒絕了張宜楓欲召出長龜獸的提議,說:“當晚我在洞裡取了一片衣料撕碎擲于水中,水流裹着碎布漂出洞外,可是一路走來,河流兩側連一絲布料的痕迹都無,會不會洞中的水并不流進這裡?”
張宜楓摩挲着下颔,說道:“我忘說了一事,起死回生術需固氣,水乃萬物之源可固氣,極有可能水流圍住這座山一圈再流入河中,再引河水進洞以此循環,碎布可能在漫長迂回的地段中被卡住,或被泥沙掩埋。”
經此一說,他們轉向沿着山腳一圈尋找,果真在山腳下找到一條不起眼的水渠,狹小的水面在烈日下反射出潋滟。
他們順着水流的方向逆向走去,走過一條蜿蜒的路,走到無路可走,水流隐于石壁之間,有人猜測道:“難不成,鸢尾花開在這裡面?”
“嗯,有這個可能,或者我們進去瞧瞧?”
“它這上面有一個口,不過上面有禁制,若是破了,那便可直接進去。”施彌指了指石壁上方。”
“哦?你是如何破解?”
施彌讪讪地笑開:“我是引金蟾妖自己破開,然後趁機逃出來的。”還不是她修為不夠。
張宜楓睨了她一眼:“還挺機靈,不過還要解禁制?”他看向其餘人、“有誰會破禁制。”
梁澤見視線都停在他的臉上,無奈的哈了一聲,“好,我去試試。”說完他禦劍飛上光裸的石壁,片刻後,頂上傳來他清脆的聲音:“快來。”
其餘人紛紛禦劍飛上,施彌表情無語地控劍,劍身歪歪扭扭,以及站在身後随着搖晃的某人。
張宜楓語氣嫌棄:“你的劍着實太寒碜,今日我既乘了你的破木劍,日後我送你一把寶劍。”對他的話施彌沒太當真,也分不出心神,隻胡亂地點了點頭。
他們落地收劍凝神望去紛紛驚怵一瞬,望着滿目的紅色,驚覺施彌的描繪毫不誇張,真是紅衣燎眼,站立的屍群眼眸微張,眼神雖說是麻木無神的,但遠看與正常人無甚差别。
洞内的光之唯一來源于洞口傾灑下的光,照着中間明亮一片四周昏暗,有限的視野裡,漆黑的環境容易激發人的警惕性,仿佛暗中有其它生物窺探的發毛感。
人群中,隻施彌的眉深深皺起,出聲說道:“奇怪,那日我分明見到她們是閉眼的。今日見到的怎麼皆是睜着眼?”除此之外,她還感覺哪裡有些古怪。
“施彌,你在嘀咕什麼?”齊帆聽耳邊一直有嘟嘟嚷嚷的聲音,但仔細聽了兩秒鐘又什麼都沒聽到,于是随口問了一句。
齊帆見施彌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回應他的話,于是加大音量說道:“施彌,施彌!你在嘀咕什麼?”
施彌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叫起,身體應激下意識挺直身闆擡頭望去,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視線越過齊帆的肩看到他身後的女屍上,莫名的,她的心無言揪緊,仿佛她也在凝視她。
視線掃到對方眼角下的痣時,蓦地身體僵直在原地,腦中一瞬空白,脫口而出:“不對,她們的站位變了。”
話音剛落,施彌見到她的眼睛一閃,漆黑的瞳孔變成暗紅,施彌面色驚恐地指着她,語氣緊繃:“她動了。”
衆人視線随之望去,隻見眼前雙目無神的屍群皆在瞬間暴動,雙瞳變紅,行動怪異地向他們撲來,衆人慌亂下掏出劍退至一角,滿眼戒備,疑惑她們到底是人是鬼?
齊帆側過臉:“張宜楓,你對這方面較為了解,她們究竟是人還是鬼?”
張宜楓望着面容呆滞,行動詭異的女屍群,擰着眉說道:“是被操縱的死屍,此地陰氣濃重加之攝心珠的加持,耳熏目染間他們身上染上一絲攝心珠的邪氣,有人借此控制這些屍體。”
“攝心珠,這是何物?”
“相傳攝心珠是起死回生術中最重要的法器,之所以秘法會失傳皆是因為攝心珠的下落不明,如今看來正在此處。”張宜楓愈發覺得背後之人的深不可測,連攝心珠都能拿到,突然間,他有些好奇被複活的人是誰?
一陣尖銳的劍擊聲穿進他的耳膜,腦中一震,他擡眼望去,隻見她們的行動速度很快,眨眼間移動至眼前,随深正抵劍後躍,避開她的攻擊,施彌趕忙将木劍抵在胸前暫時拖住對方,兩眼相對間,女屍的瞳孔裡閃過一抹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