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見這少年渾身上下好不貴氣,衣裳穿得是西山上靈鳥織就的華絲裳,目前炒到千金卻有價無市,“好嘞,公子爽快人。”攤主說完就去後頭翻箱籠拿内丹,張宜楓對随從使了一個眼神,随從從乾坤袋裡取出沉甸甸的五千上品靈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張宜楓取出盒内的内丹觀賞着再慢吞吞走至随深的面前,看了一眼内丹,再看向随深,慢條斯理道:“這是火鳥獸的内丹,解寒毒最有效,你答應我一事,我可将它送你?”他收起盒蓋背手,眼神笃定地看着随深。
随深凝回去:“什麼事?”
張宜楓也不遮掩,直言道:“我來此是為了找一株花,可我找遍黑市都未曾見到,隻要你幫我找到,我就把這枚内丹給你,如何?”
“什麼花?”
“鸢尾花。”
随深略顯猶豫:“鸢尾花?”
“怎麼?不同意?”
“不會是生長在鸢尾河界吧?”
“不錯,此花正是生長在鸢尾河界,不過采摘尤為艱險,本聽聞黑市有售,不過我來的不巧,竟一株也無,不過你若同意,倒也不算空手而歸。”
“你要這花作何用途,流砂派裡的花不夠你研究的?”
“這你就少打聽了,就說你願不願。”
齊帆拉住随深,幾人圍成一圈一道商量,“師兄,不若我們與他合作一番,反正我們也在藩籬村,靠近鸢尾河,替他取花便是,他得到花了,我們也拿到内丹,一舉兩得。”
“是啊,随深,解你的毒為重,随後再查河妖之事。”施棠言辭關切地說道。
施彌也應和道:“随深哥哥,我們就替他取花吧。”
随深想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輕颔首,“好。”
他旋身走至張宜楓面前:“我同意,”
“那說好了啊,”說着話間,他的視線移到後邊姿容絕豔的施棠身上,對随深促狹的眨眼,“這不是虛臾派裡與你并頭的施棠麼?怎麼出了門派還一起行動呢?”臉上一副任你狡辯,他都不信的表情。
随深淡聲:“施棠是我的同伴。”’
“呦呦呦,還同伴呢,”他噗嗤一聲笑出,當年虛臾派收了兩個天靈根的弟子,一時風光無限,偏偏這兩人還是一道結伴上的門派,且郎才女貌,當時他就有所耳聞,如今見這兩人一同站在他面前,難免不多猜想。
“那我們即刻啟程吧,前往鸢尾河。”
“你也要去?”
“廢話,不然你們知道那花長什麼樣嗎?”
“哎,師姐,你不是還要買解夢嗎?我陪你去。”齊帆趁還沒出黑市前詢問施棠,他可還記得師姐與他問過此物。
施棠搖頭,諱莫如深道:“本也隻是好奇,也不是非要不可”
等他們一道出了黑市,張宜楓見他們個個禦劍,特别在掃到施彌腳下的木劍時,嗤笑出聲,“窮酸,你們劍修這般破落嗎?”
他仰天打了一個響指,隻見憑空出現一隻淡青色大鳥,冠上綴有一绺紅毛,它眼神睥睨過衆人,随即溫順地依偎在張宜楓身側,他摸了摸它的頭,它就溫順地伏下身子等他坐上。
望着青鳥長鳴一聲一飛沖天,梁澤感歎道:“不愧是出自丹藥門派,豪橫奢靡,更不說他乃掌門之子,更為豪橫奢靡。”
施彌望了望腳下的桃木劍,又望了望人家的威風大鳥,欲哭無淚地想:怪不得被人家瞧不起,她真是太窮了。
世界是有參差的,之前還能鼓勵自己,如今真是被打擊到了,施彌的沮喪心情一直蔓延至進村。
“這是什麼鬼地方,你們睡這?”
望着面前衆人一臉的深以為然,他哀嚎道:“不是吧,這裡怎麼住人啊?我會崩潰的。”
施彌敢保證,之後他會更崩潰的。
果不其然,等見到三人一屋的房間時,他當即要召出青靈獸逃離這裡,被随深制止了:“不可在此召喚,會吓到村民。”
張宜楓見不同意随深便不罷休的姿态,應道:“好好好,我不召。”随即對後面的随從一個眼神,随從明了:“是,少主。”轉身出了陳家。
施彌探起腦袋好奇地望着他,不知這大塊頭去作甚?
“張宜楓,你這是做什麼?”
“這就不勞爾等費心了。”
他進門在屋内挑挑撿撿,不是“這裡怎麼這麼多灰,”就是“這裡發黴了,這你們都能住得下?”或是眼神嫌棄,一看一個擺手。
齊帆聽了半天忍不住了,“你這人怎麼這麼麻煩,修道中人就算住山林也是常有之事。”
張宜楓正要回怼過去,隻見随從外進來,恭敬道:“少主,房間已備好,”聞言,他的心情大好,不欲與齊帆計較:“不錯,帶我過去。
他們唯恐張宜楓逼迫了人家,特地跟着上去,才知是錢财撼動了村民冷酷的心,他們領過錢後收拾完行李,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