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行看着那紅色的梅花形胎記,唇角弧度上揚。
媽媽,我找到了。
對不起,媽媽,我沒保護好他。
白殊行擡起頭,看向義憤填膺的人群。
淩思煙也看到了那朵梅花形胎記。
“他身上有什麼特征嗎?”
“他背上左肩胛骨那裡有梅花形胎記。”
淩思煙心裡咯噔了一下,擡頭去看白殊行,瞬間臉色一變。
“殊行,不要!”
“砰!”
淩思煙的驚呼與槍聲同時響起。
白殊行看了淩思煙一眼,目光在面色痛苦,鮮血從緊咬的唇間滲出的秦江月臉上停留了一瞬,轉而看向瞬間安靜下來的人群。
對準天空的槍口調轉方向,指向這些站在道德制高點制裁别人的衛道者:“我數三個數,給老子讓開。”
淩思煙看看白殊行,又看看臉色蒼白的秦江月和林蓁蓁,嘴唇動了動,終究沒開口。
見人群四散逃開,白殊行收起槍,快步來到秦江月身前,将人抱起來一邊朝停車場跑,一邊低聲道:“堅持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秦江月伸手抓住白殊行的袖子,聲音微弱:“先救蓁蓁。”
“閉嘴。她的死活,與我無關。”
“救她。”秦江月重複了一遍。
白殊行低頭看了他一眼,聲音中帶了絲冷意:“她現在或許死不了,但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先解決了她。”
秦江月閉上嘴,伸手去推白殊行,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白殊行腳步一頓,輕喝一聲:“别動。”回頭看了身後一眼:“小姨帶着她跟上來了。”
抱着人上了車,白殊行沖前排的司機快聲吩咐:“開車,去最近的醫院,速度快點。”
然後将秦江月面朝下放在放倒的座椅上,見秦江月還在探着身子看窗外,一手将人按趴下:“老實點。她們在後面車上,丢不了。”
白殊行拿出放在後備箱1.5L裝的純淨水,擰開瓶蓋,對着秦江月的後背倒了下去。
秦江月悶哼了一聲。
“自己都這副模樣了,還有功夫擔心别人。”白殊行語聲嘲諷:“你平時走路上是不是還得給螞蟻讓個道?”
秦江月咬着嘴唇忍痛,沒回他。
白殊行将手裡空了的水瓶随手扔掉,又拿起一瓶,擰開瓶蓋,繼續倒,看了眼秦江月,道:“痛就喊出來。”
秦江月沒吭聲。
白殊行掃了眼窗外,眉心微擰,對司機道:“速度再快點。”
“白少,你再讨厭我,也沒必要跟我同歸于盡吧!”秦江月微側過頭,艱難地扯出一個笑。
白殊行沒說話,扔掉手裡再次空了的水瓶,拿起新的,繼續重複剛才的動作。
“白少,你喜歡喝純淨水?車上放這麼多。我覺得純淨水是世界上最難喝的水之一,沒滋沒味的,如果不是經紀人管着,我保姆車的小冰箱裡一定都塞滿了飲料。”
白殊行盯着秦江月肩胛骨處的梅花胎記,默不作聲。
秦江月繼續問:“白少,你不是讨厭我嗎?為什麼要救我?”
“叫我名字。”白殊行冷不丁地開口。
“啊?”
白殊行重複了一遍:“叫我名字。”
秦江月語氣有些遲疑:“白,殊行?”
白殊行一邊擰瓶蓋一邊糾正:“後面兩個字。”
“殊行?”
“嗯。”
秦江月艱難地偏頭看了看白殊行,被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後背的目光看得渾身汗毛倒豎。
“白,白少——”秦江月幹笑一聲:“我不喜歡男人。”
前排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白殊行又不說話了。
“白少,我真不喜歡男人。”秦江月偏過頭強調。
白殊行還是不作聲。
秦江月心中一動,換了稱呼:“殊行,我不喜歡男人。”
白殊行“嗯”了一聲,“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是你的自由,我不會管你。”
秦江月一噎,瞅了瞅白殊行,不明白他是真沒聽懂還是裝沒聽懂。
“你能别……”一直盯着我後背看嗎?
“你别說話了,省點力氣。”白殊行看秦江月疼得滿身冷汗,打斷他的話道。
空出一隻手掏出口袋裡振動的手機,看了眼屏幕。
“事兒爹”三個字不斷跳動。
白殊行眉心一跳,摁滅手機,放回口袋裡。
沒一會兒,振動停止。
停了2秒,又繼續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