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純愛戰神駕到。”袁心雅用吸管戳破荔枝果肉,意有所指道:“全網都在誇你官宣文案像小說男主,要我說,你小子可以借機上位啊……”
某頂流耳尖唰地通紅,懷中還有個橘色毛團發出細弱叫聲。福寶正從他衛衣裡探出頭來,井宴将貓輕輕放在吧台上:“辰哥下午跟我說福寶肚子疼不舒服,我帶去檢查,獸醫卻說……隻是吃多了。”
“看來它可沒少偷吃小魚幹。”龍吟見小貓正着翻肚皮發出呼噜聲,啞然失笑。
“井宴,你突然官宣,這招夠絕啊。”袁心雅說着,卻翹着二郎腿轉向周苡辰,“該不會是你給他出的主意吧?”
她對井宴了解不多,是真想不到,他看起來純情小狗,竟然能這麼猛。
“可不是我。”某人在陰影裡似笑非笑。
“是我自己。”井宴承認得很緊張。
“你團隊沒教過你危機公關要裝死嗎?”袁心雅問。
“如果他模棱兩可,現在被挂在熱搜淩遲的就是小吟了。”周苡辰接話,朝井宴望了一眼。
某頂流去年绯聞的扒皮帖,素人女方照片到現在還被P成黑白遺照。飯圈可怕,他倒是有足夠勇氣站出來替她遮風擋雨。
井宴不敢直視龍吟,抓起抹布猛擦吧台上壓根不存在的污漬:“團隊給我的公關模闆有三百字——要感謝粉絲,要強調單身,要暗示女方主動……但那不是我真心想說的。”
福寶突然蹿上貨架,撞翻一排玻璃罐。井宴蹲下身,将散落的紙鶴一隻隻塞回罐子,“至少現在火力全沖我來,盡量影響不到兔兔小姐。”
“你小子,還得是你小子啊!”袁心雅哈哈大笑,似乎很是贊賞,“坦白從寬——這麼多年,你可沒少拿小号看我們小銀子吧?”
“咳咳……”井宴沒有直接回答,用餘光偷瞄龍吟。
“其實我以前在她的小說連載底下寫過長評……”
“喲!六年啊……你辰哥防你這頭狼,也真是夠嚴實的,居然一直沒把小銀子介紹給你。”袁心雅語氣卻突然正經,“不過,這麼多年,她身邊不是沒有别人,你就沒想過放棄?”
井宴将最後一枚紙鶴塞進玻璃罐,“有些事,本身就是意義。”
就像,風馬旗撕開藏地濃霧,轉經筒磨穿修行人掌中的布,前世長頭叩醒岡仁波齊的雪骨。
“過幾天粉絲見面會之前,明天又突然加了個直播要錄。”井宴突然開口,指尖無意識摳着書架上的木紋,“主持人說,到時可以自由決定ending鏡頭。”
袁心雅挑眉,玩味道:“咋的,你還打算跪下唱《征服》?”
“我想借用《小王子》第七章的台詞。”他低頭托起福寶的肉墊,指尖輕點小貓濕潤的鼻尖,“‘也許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樣的花,但隻有你是我獨一無二的玫瑰。’”
關于葉遙那個問題的答案,做人還是做龍——他選擇,堂堂正正站在她的身邊。
“行啊你小子!保持這個大無畏勇敢追愛的态度,我宣布,從此刻開始,本小姐正式站到你的陣營了!”
她可是非常期待,到時候他在粉絲見面會上的表現了。
袁心雅興緻上來,為了給井宴助長焰苗,立馬将徐出羽正宮之位岌岌可危的事兒跟他說了,末了,在龍吟肩膀上拍了一下:“小銀子啊!那你呢,打算怎麼做?”
龍吟沉默。
“不管怎麼說,現在當務之急,都應該先遠離此等難以信任之人!”袁心雅搖頭晃腦,語氣激動:“你得趕緊搬家才行,不能再和他住一起了!”
“搬去哪裡?”問話的是周苡辰。
“我家嘛,不行,徐出羽早就已經摸清門路了,不能讓他三天兩頭跑過來。至于你、你,”她點點周苡辰,又點點井宴,“你倆更是不行!”
“要不,委屈你先在我姐姐那裡住一陣子,等找到了新的公寓再搬過去?”井宴看向龍吟。
聽到井慈的名字,周苡辰擦拭杯子的節奏漏了半拍。
“嗯……讓本小姐再想想。”袁心雅托腮作思考狀。
“不如,就搬到我那裡?”
緞面高跟鞋的聲響像是浸過紅酒的絲絨,老式鎢絲燈突然“噼啪”爆出藍紫色電火花,梧桐葉在驟起的夜風裡簌簌翻飛。
衆人聞聲回頭,見一襲紅裙的女人斜倚門框,嬌媚嗓音仿佛裹着蜜漬玫瑰般的稠豔。
陸盞甯微微一笑,“龍吟小姐,意下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