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死你了，”白順安停了下來，“把前面的哭戲加在這裡會不會好一點。”

“我覺得可以，”陸近風還保持着入戲時雲岑的那種随和，他看向白順安，近乎哄勸的語氣道，“試一下。”

兩人排練近兩個小時後，雙方都對這一段有些膩了。

陸近風放松地靠着沙發上，他擡眼望去，就看到了白順安，他站在他前方，看着劇本，手指呆呆的比劃着什麼，連帶着整個人都有些傻氣。

這改變不了什麼，他還是讨厭他，陸近風想着，他見他第一面就讨厭他，除了那些想厭了的事，對他再沒别的什麼。

由于他拍戲的緣故，他要習慣自己正愛着面前這個人，這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陸近風在腦中挑剔地想着白順安的錯處，性子太寡淡，模樣……嗯，還算可以，想着想着，他又在腦中挑起白順安性情的錯來，他不斷在腦中想着，卻忘記了他的目光正看向白順安。

陸近風視線悄然間移到了桌上，看到桌子邊角上的一顆蘋果，他起身拿了起來，走到洗手池洗了起來，等用紙擦淨水珠後，他遞給白順安，“吃嗎？”

白順安微皺起眉，眼中藏不住的困惑，他擡首看着陸近風，伸手接過，“謝謝，但為什麼？”

“你不是到現在還沒吃飯嗎？”

白順安聞言垂下頭去，看着放在手心裡的蘋果，微微握緊了些。

陸近風心中生出一種好意沒被接受的氣，他坐回沙發上，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你之前是我的粉絲？”

“嗯？嗯，”白順安想起前些時候與黎穗文的對話，反應了過來，輕微的失控繞上心，他審視的目光布滿不解，“你聽到了。”

“為什麼後來不喜歡了？”

白順安神色變得古怪，似乎沒想到陸近風會這樣問，他偏頭看着陸近風。

陸近風見他不答，有些不悅地指了指自己，任性地道：“我诶！”

“時間長了就不喜歡了。”白順安臉色放松了些許。

“我诶！”陸近風語氣不可置信，他茫然不解地問，“那你喜歡了多久？”

“差不多兩三年。”

陸近風聽完輕“吱”一聲，“真不長情。”

白順安當沒聽到啃了口蘋果，坐到了陸近風旁邊。

“你喜歡過我，那，”陸近風湊近白順安，“你是男同嗎？”

白順安看向别處，沒有否認，“之前喜歡過一個男生。”

“那你還有女友，”陸近風直言道，“你該不會是打算像雲岑一樣……”

“不是。”白順安否認得很快，他想起女友，眉眼柔和起來，忍不住笑。

陸近風看着白順安那樣笑着，心頭一凜，不可否認，白順安長得不錯，他想着，剛道“你可别喜歡上我”，就聽見白順安說，“我喜歡她的……”

白順安說完神色裡添了幾分落寞。

陸近風離白順安遠了些，他枕在手臂上，安靜地看着白順安，聽着白順安談起他喜歡的女友，心裡忽然覺着空虛，他細想過往的那些戀愛，空落落的感受來臨，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麼當時會和那些人在一起，看到白順安，他覺得白順安是明白的。

他有種被白順安超過的不爽。

這怎麼能忍受。

陸近風心中泛起份眼看計劃被打亂卻無力更正也無力改變的挫敗，随之而來的是失望，他試着藏住這份情緒，卻還是讓它跑了出來，克制地出現在他眼底，“戀愛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