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發覺後便皺起了眉,她别開視線,又隐約地,期待起他的演繹,這樣一個人他會如何飾演齊辭呢,是平淡的還是濃烈的,這種想法不由牽動起了她的好奇,阿花又與李軒月貼耳交談了幾句。
在李軒月對阿花親昵的态度上,無疑了阿花在選角上有一定的話語權,事情出現了轉機,想起阿花看他時的目光,白順安不由這麼想着。
張唯也這樣想着,就在那種勝利在望的感覺越來越明了時,一個人的腳步聲逐漸逼近他們,空氣好似瞬間活躍了起來,原先凝重的氛圍一下子就因某人的闖入而沖散了,這種感覺迅速地讓張唯感到意外不已,身上仿佛暖了幾分。
“怎麼樣,是決定改劇本還是換掉我?”帶着笑意近乎純粹卻微沙的聲音直擊他們耳中,語氣親和,尾音發冷,像是溫風吹走水時,殘餘在膚上的涼。
走向勝利的路輕易被打斷,但卻感覺不到憤怒。
白順安僵在原地難以動彈,他還未看到他,心髒就忍不住怦怦亂跳得發疼。
陸近風那張美的極具沖擊力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他淡淡地掃了眼白順安一眼後,輕蔑地看向李軒月,陸近風輕點了下頭,等着她做出回應。
陸近風一臉勢在必得的自傲樣,饒是這樣,也讓人忍不住地想去縱容他。
李軒月一消之前的疲态,眼中怒意的影一閃而過,她心裡忖量一二,并沒有理會陸近風的施壓。李軒月先是看了眼白順安,阿花有意向選擇的齊辭人選,後又看了看陸近風,她有些不敢相信,她現在腦中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他們倆看起來好不搭啊,真的能行嗎。
“陸近風,”李軒月收回越偏越遠的思緒,臉色肅然沉郁,這麼多天來,她也真是煩透了,李軒月深吸一口氣後站起身來,她看向陸近風,淡漠地開口,“你是現在火了就忘了當初欠我的人情了嗎?”
陸近風面上微頓,似乎沒想到李軒月會這麼明着提起這茬。
“真不想把這事拿出來說,”李軒月故作無奈的神情,一字一頓地道,“是我救了當時沒戲怕的你……”
話一說完,李軒月臉色冷漠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不禁讓旁人生畏,她順手拿起桌上的劇本,走近陸近風,将劇本拍到他身上,“你現在在這跟我耍什麼橫呢,你聽好,我不會改劇本你也别想罷演,你就給我在那,用盡你的全力好好地演。”
陸近風接過李軒月手裡的劇本,他的神情并未因李軒月的警告而受到影響,反而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稍加克制心底的不滿,仍留有上句話裡的笑意,風輕雲淡地開口:“你怎麼生這麼大氣,不是你們先騙我在先嗎……”
陸近風抖了抖手中的劇本,臉上笑容未達眼底,“怎麼現在還倒打一耙,怪起我來了。”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是不争的事實,拿着一對夫妻婚姻破碎的簡單幾頁劇本找上陸近風,在簽合同前隐去且編造了一些細節,等陸近風簽完後才拿給他真正的劇本,雖然的确是夫妻婚姻破碎,不過是一對形婚夫妻,且夫妻二人都是同性戀。
在多方的壓力下,兩位同性戀選擇了形婚,他們的伴侶并沒有。新婚夫妻的異心,父母的幹涉,以及累積得越來越多的矛盾爆發出的一系列問題。
李軒月最煩見到陸近風偶爾思路清晰邏輯正常的時候,如同“詐屍”一樣,難搞又突然,她自知理虧,試着轉移矛盾,但話在嘴邊,放棄了惹怒陸近風的方向,轉了話頭,很無所謂地道:“那又怎麼樣,你不是演員嗎,演什麼不是演。”
“哈~李軒月你講不講理啊,”陸近風笑了下,眉眼如春,漾然神采,如萬物複蘇,冰雪消融時,“我演什麼也得看我自己願不願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