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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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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完全能理解巴拉克為什麼在打拳,但面對着站在晃動的沙袋面前就這麼看着他的巴拉克,不知道為什麼他脫口而出的是非常冷非常冷的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你在練怎麼打我嗎……”

再過一百年,棺材裡的卡爾頭骨都能拿出來咔嚓咔嚓當樂器敲了,他也不懂自己是怎麼腦子一抽說出這種話來的。

可能是他也知道自己這幾天一直在刁難對方,所以自覺非常欠揍吧。

巴拉克給他跪下了,字面意義上的,卡爾感覺應該是也被他折磨到了極限。

巴拉克覺得自己做什麼都不對,其實躲起來打打拳也算一種放松了,結果卡爾又跑過來擔憂發愁,難過地問躲在門後隻探出一個頭來,小聲問,你今天打沙袋,明天是要打我嗎……反正大概這個意思這種話……

這麼難搞的可怕小貓他三十歲時候有一隻,四十歲時候竟然還有,真是福氣到家了。

可巴拉克喜歡被折磨,他真正害怕的是卡爾挑完刺後就會憂愁地徹底跑走,和他說“我們不合适”了。

不要。

他祈求上帝,不要讓他失去第二次機會。

被抱起來吃讓卡爾徹底想起了戀人比他高比他壯的往事現在變今事了,他很害怕把巴拉克的腰弄折了,因為他顯然比二十歲時候重很多,不太适合背靠着牆腿隻能放男朋友肩膀上這種高難度姿勢。

巴拉克又聽到卡爾好憂愁好憂愁地一邊抽泣一邊問他,你,你還能行嗎?

祖宗哎。

巴拉克稍微用了點力氣,把他墊高點,讓他的臉能解放,而後仰起頭和他說,我是四十,不是八十,卡爾。

卡爾感覺也沒什麼區别的,反正都是老頭子了。

但他一邊這麼想着,遲早他也會變成“老頭子”的,然後他們會一起待在這個房子裡,早上起來澆花,傍晚去騎馬,春天在湖泊邊和天鵝打領地保衛戰試圖把他們趕走,最後當然會失敗然後就隻能在湖邊架一個椅子或者秋千,一邊看天鵝生小孩一邊遠遠地沖他們扔面包碎……

就像二十歲時他那麼天真幻想的那樣。

不再是蜷縮在那個小小的公寓裡,像地下的一對田鼠似的相擁而眠了。

這遲來的想象來的這樣真實,忽然在這個瞬間擊潰了他的心髒,讓他本來隻是生理性的眼淚變成了情緒性的。巴拉克逐漸察覺到他不對勁,把他放了下來,擰緊眉頭小心翼翼地道歉,但卡爾隻是環住他:

“你的卧室長什麼樣子?如果非常醜的話,我可不要住的。”

同居在周六的早晨忽然砸到了他的腦殼上,差點沒把他砸暈了。不過他腦袋是暈的,人卻沒暈,還是很會*,這下初戀的滋味是真的回來了,卡爾覺得挺可怕的,他的床伴裡就沒有差勁的,胡梅爾斯和諾伊爾更是兩個燒中燒的家夥,但沒人像這一個這樣,可能也是因為卡爾不允許他們這麼用力,不允許自己全部交出自己。

但巴拉克是不一樣的。對他的心理建設,他十八歲時就做好了。

卧室醜倒是不醜,論享受人生巴拉克比他早了十年呢,而且其品味還是三十歲時被卡爾挑剔過後的那樣,沒有走歪的壞迹象。但讓卡爾非常崩潰的是,巴拉克在屋裡挂了一幅畫,就是他從曾屬于埃裡卡的畫廊裡買走的那副。

卡爾非常之崩潰,因為客觀來說他覺得這幅畫很醜。

他發誓這沒有任何攻擊别人的情緒在裡頭,因為這個畫是他自己畫的。

去年夏天他整個假期都花在瑞士,又不想去看埃裡卡,每天和心理醫生見完又沒事幹——而且那個醫生的治療方法不适合他,卡爾見了他一周後就不想再見了,無聊的時候他總是會撿起紙和筆,這麼大的畫就是那時候畫完的。

然後也沒處放,就挂在畫廊裡呗,反正每個畫廊都會有一些客人永遠無法理解的醜東西在牆上。

“在你買之前,根本沒人要。”卡爾客觀描述這個問題。

巴拉克略帶期盼地問:“這麼漂亮,怎麼會沒人要呢?我給你幫忙了嗎?”

“是的。”卡爾感動地說:“你現在能不能再給我幫一次忙,就是把它摘下來。”

巴拉克說不用吧,挺漂亮的,我已經看習慣了,而且我現在也喜歡美術了,我還上了課呢。

卡爾說哦,是嗎?那你給我畫一張。

半小時後他黑着臉捂住紙張不願意讓卡爾靠近,被卡爾鎖喉拿走畫闆後僵硬成了一座巨大的笨蛋雕塑,一動不敢動,而卡爾看着畫上歪七扭八、醜出新境界的“自己”,手指微微發抖地又捏了一會兒。

巴拉克試圖把紙捏走:“你……你不要生氣,去照照鏡子,那個漂亮的才是你。”

在拉鋸戰裡失敗後,看着對方通紅的耳朵尖,卡爾忽然又覺得心髒軟塌塌了。他感覺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脾氣這麼壞,非要這麼咄咄逼人做什麼?他坐到戀人懷裡,和他說我沒生氣,也沒有要嘲笑你,我小時候也想過要做畫家,但後來很快就認清自己沒有這種才華了。

“你有的。”巴拉克不贊同地說:“你有才華做任何事。”

愛讓老公盲目,卡爾敷衍地親他兩口。

他以為這一茬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晚上睡覺時候巴拉克輕輕裹住了他,說現在去做畫家也來得及。

卡爾嗤笑出聲:“那一張都賣不出去,我去喝西北風啊。到最後隻能靠着傍富婆來過日子,渾渾噩噩抽大|麻,很快就跳地中海去了。”

現在關了燈瞪着牆上看不清的畫,他依然不喜歡它。

如果這是一張别人的畫,他也就不堅持了,會想沒準是什麼小畫家的作品,其實也沒有很醜,隻是不會美得很震撼,也沒什麼新意罷了。但因為是自己畫的,他就格外地知道它沒價值,所以不該被高價買下,被高高挂起來,它才配不上這樣的待遇,太叫人難為情。

“怎麼會?”巴拉克輕輕握住他的手:“你畫一張,我買一張。”

卡爾本能地想我有病啊,左手轉右手,讓稅務局賺差價?人家開畫廊避稅,他開畫廊繳費,這是什麼樣的公務員精神,慕尼黑市長怎麼不讓他來當……腦子正調皮地刻薄着,忽然臉上就猛烈地一燙。

他猛然想到他們倆可沒結婚,什麼左手和右手,巴拉克的錢又不是他的。

有這麼冤大頭在這兒傻乎乎表态,他要是真的想掙錢,應該非常高興才是。

“那我現在就畫一個,你現在就買嗎?”

卡爾一掀被子坐起來了。

巴拉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遲疑着也跟着坐起身來,轉身去摸索床頭櫃上的遙控器,把燈打開,誤以為卡爾興頭來了,真要起床下去畫畫玩。

但一隻細長漂亮、骨節分明的手探過來,覆在他的手背上,把燈又關掉了,而且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在他的身上徐徐流過。

他立刻渾身都繃緊了。

這隻手仿佛順着血管走動,最後停留在他心髒狂跳的胸腔前,随意轉着圈,描摹了不知道什麼。巴拉克竭力去捕捉軌迹,但卡爾的指尖滑過的地方仿佛都立刻發燙,而後燙成了一片,變成了他無法還原的複雜的一片紅色原野。

卡爾把手掌張開:“畫完了,給我錢。”

巴拉克猛地轉過去,想握住他的手,卻隻是被推得又重新七葷八素地栽倒回床榻裡。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把頭扭向一旁摸索着什麼,卡爾笑着說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張口就來,我們這種年紀講這類情話很尴尬很油膩的……結果另一側他的手機也響了,巴拉克剛轉了五萬歐元給他。

“網銀有限額,我去拿信用卡好不好?”

巴拉爾握住他的手說,放到自己的胸前:

“再畫一張吧。”

“我讨厭你。”

黑暗裡,卡爾垂頭說着,鼻子莫名其妙又酸酸的。他騎在對方的身上,手按在他的心髒前,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态,可他卻覺得自己像個窩囊廢,就仿佛被人捏住心髒的是他才對:

“米夏,你為什麼沒有一直一隻和我在一起呢?我就是很怨恨,很怨恨,怎麼怎麼都忘不掉。别的小孩都有别人,可我隻有你……然後連你也不要我了……”

他像受傷的小鳥,小貓,或别的什麼毛發髒兮兮、濕漉漉的難堪動物一樣蜷縮進另一個厚實的滾燙的寬大的懷抱裡,趴在他的身上,聽他有力的心跳,就好像與害怕的全世界都隔離開。這是他生命的緩沖墊。

卡爾最讨厭的正是這樣的自己,也許他可以接受自己身上仿佛永遠無法跨越,無法否認的脆弱和對曾擁有的愛的渴望,但他不能接受在别人面前流露出這些需求,更不能接受他情不自禁把自己的人性之弱施加在别人身上,埋怨對方,某種程度上來說很不講理地“恩将仇報”,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如果真的有誰從道德上應當這樣對他好,那也隻是他的父母才對。他不能因為另一個人對他比父母還好,就把這樣的情感需求也蠻不講理地丢到他身上。

沒人有義務滿足這樣卑鄙又尖銳的他。

但對巴拉克來說,他就是個小人啊,小小的人嘛。

雖說現在是不小了,可在心靈裡,時間又另一套流動的方法。一個人可以在十歲時就衰老着失去童真,也可以在三十歲時還沒有走出年少的影子,而且巴拉克不知該如何同卡爾去說,但他想,他喜歡做卡爾的蓋世英雄,喜歡被他近乎病态的需要着。

他隻擔心卡爾不願從他身上拿走東西,那樣的關系反而太單薄。愛一個人就是想為他掏心掏肺,就是想要從另一個人身上索求,不夠想的話約莫就是不夠愛吧,巴拉克一直這麼粗糙地判斷。

和卡爾完全相反,他對自己人生裡的大部分事都有極其簡單粗暴的信條,并不在事情發生前就想太多。這一生唯一讓他想過太多未來的人,也隻有胸口沉甸甸的愛人。

他不在乎像個傻帽一樣躺在樹下等到天荒地老,在露水和初升的陽光裡變成一個絕世蠢貨,他在乎的隻有卡爾願不願意出現。

那麼所有屬于他的付出和煎熬,對方都沒必要看見。

他依然興高采烈,心滿意足,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卡爾的話讓他幾乎流眼淚了,收緊臂膀:“都怪我……都怪我……”

說話的本人反而在情緒脫口而出後就已經光速尴尬得快摳腳了,隻恨空氣裡沒有一鍵撤回。卡爾不願意讓巴拉克看到他又哭了,拿他的衣服擦臉:

“我現在說我是演着玩玩的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巴拉克把他的腦袋強行按回胸口,不讓他亂動。

卡爾回想起戀人又高又壯的壞處來了。在對于對方太霸道了而且過于逞強仿佛從不在乎胳膊腿被卡爾壓麻了這種事的吐槽裡,他沉沉地睡着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就像終于回到了青銅鐘裡的小鳥。

小鳥不懂鐘幹嘛要趕走它,讓它去外頭被風吹雨打。

它一直覺得這就是它終于找到的,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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