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莫拉,真的……已、已經倒台了嗎?”
反而是離加迪爾最近的、這個正裹着他外套的小女孩勇敢地問出了聲。
“他們從來都沒有‘上台’過。”
加迪爾溫柔地看向她,輕輕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盡管小女孩害怕得朝後縮了縮,但是她沒有躲開他溫暖而馨香的掌心。
雖然說是“一會兒就好”,可實際上加迪爾用了兩個多小時,内斯塔站在外面一動不動,警惕地朝裡面看着,像是一座巍峨不動的防禦塔。
吉拉迪諾不像護衛隊隊長這樣,有機會長伴小教父身邊——雖然他也是被加迪爾破格提拔起來的,原來的“軍隊”首長加圖索據說氣了個半死,但是家族内真正的大顧問馬爾蒂尼先生默許了小教父的行為。
年輕又單純,連喜歡的姑娘都沒有的吉拉迪諾估計做夢也想不到當時小教父是怎麼讓德高望重的大顧問對此不置一詞的——
“保羅……嗯……你弄疼我了……”
“……”
“保羅,你怎麼這麼慢呀……哼……”
“閉嘴……是誰非要這樣的……唔……”
“除非,你,你也對加圖索,閉,閉嘴……啊!慢一點,你弄疼我了,嗚……保羅,保羅!papa,疼疼我……”
“加迪爾!我不是你的爸爸,也不是你的教父!”
“我……還以為你很喜歡我這麼叫呢……你感覺到自己……”
“閉嘴,我也閉嘴行了嗎?小祖宗,現在閉嘴……”
小教父的枕邊風大獲勝利。
但是回到現在,無知無絕得到了一個大好機會、立下功勞的吉拉迪諾接到手下的報告,臉色忽變,緊急中止了小教父和女孩們的安排。
“您還會過來嗎?”
埃莉諾,就是年紀最小的那個女孩子,用他的外套裹住自己的手,拉着加迪爾問道,其他的女孩們也都看着他。
小教父臨走時回頭向她們微笑着,比劃了一個按在心口的姿勢。
“大人,皮爾洛顧問發現卡莫拉好像還幹着走私人口的勾當……”
“我以為這不是很驚人?為什麼這麼緊張?”
加迪爾困惑地看向吉拉迪諾,而内斯塔正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
“他們把買賣伸到俄羅斯那邊去了……”
“?人在哪裡”
“是個男孩,被關在卡莫拉一個家族首領的地下室裡……”
加迪爾一路上都頂着大大的困惑,直到他終于見到了那個“被走私來的俄羅斯人”。
說這裡是地下室實在是太擡舉漂亮的金發男孩倔強地被關在籠子裡,先他們一步抵達的皮爾洛似乎是試圖把他弄出來,但是一不小心被這個看起來柔弱得很的美少年咬得鮮血淋漓。
加迪爾不高興地蹙着眉頭,沒去管籠子裡警惕地發出“赫赫”聲的俄羅斯人,直接握住了皮爾洛的手,接過紗布和酒精,幫他處理傷口。
烈酒撒上傷口的痛感讓皮爾洛這樣沉穩的人都忍不住抽了口冷氣,但是小教父卻無動于衷地繼續下手,三兩下解決了問題。
“安德烈亞——我以為你知道該怎麼保護好自己。”
他語氣平靜地說道,但是皮爾洛聽出了裡面的不滿。
“是我的錯,大人。”
顧問表面上溫柔謙恭、實則像是在暗暗較勁的回答反而讓小教父更生氣了。
他轉手在周圍手下的驚呼聲中鑽進了籠子,快準狠地拎住裡面那個漂亮但是兇殘得很的小少年的後頸,輕輕松松地把他提了出來。
金發少年還沒來得及動手動嘴,就被強壯的内斯塔一把鎖住,壓着跪在了地上。
他憤怒得眼睛裡像是要噴火了,張大嘴巴威脅着加迪爾,但是小教父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安德烈亞,他的喉嚨怎麼了?腿又是怎麼了?”
“據說是原本很會唱歌,所以被卡莫拉的人打昏帶了回來,但是他死活不願意開口,也不願意和他們那個……所以……”
加迪爾垂下眼睛,看了一會兒即使渾身是傷也眼神明亮至極的俄羅斯人,擡起手來強硬地擡起他的下巴,讓他合上嘴巴。
小教父用手指壓在他漂亮的唇瓣上,用有點生澀的俄羅斯語說道:
“閉上嘴巴吧,小夜莺,你再嚷嚷,嗓子就真的沒得救了。”
金發少年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果然忘記了再卡着喉嚨咕噜咕噜的,加迪爾轉而摸了摸他的頭發,扭頭向皮爾洛說道:
“安德烈亞——我們明天先不走了,讓那個今天撿到的巴西的小神父先過來,他不是在美國考過醫師資格證嗎?”
“外鄉人怎可稱神父?我的大人……”
盡管不是很贊同,但皮爾洛還是優雅地鞠了一躬,向他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