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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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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旎強忍住擡眼看安義的沖動,隻是緊緊抓住翟四的胳膊,仿佛這樣能讓她多一分安心。翟四似有所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似在安撫。蘇旎暗暗緩了口氣,凝神不語。

安義側身讓開房門,示意蘇旎進去。

蘇旎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入房内,門在她身後關上。屋内燭火通明,屋外暴雨滂沱,她的雙眼略适應了一下,才看清房中竟站了十數名身穿鐵甲的侍衛。

她垂眸思索片刻,從懷中取出随身針包。那針包是她在魏烜軍營時趕制的,安義未曾見過,因此她倒也無需避諱。

“你會施針?”

安義的聲音從身後蓦然響起。

蘇旎身子一頓,心中一跳,便壓扁了嗓門,小聲道:“是,小女随母親學過一些施針之術。”随後又擔心被人看出些什麼來,又補上一句道:“都是看後宅婦人毛病的小伎倆,還望軍爺莫要介意。”

屋中再無人接話,她定了定神,走近榻前。

榻上那人果然是魏烜,此刻他似已昏迷,臉頰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促而微弱。身上的玄色内袍被鮮血浸透,左胸插着一截狼牙箭尾,正是西夷王庭的标志。蘇旎伸手撫上他的額頭,觸手滾燙,顯然是因失血和傷口感染引發的高熱。

安義正緊緊跟在她身後,目光如炬,緊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她忽地就有些生氣,這些人防她防得跟什麼似的,怎麼就能讓魏烜傷成這樣?

“煩請軍爺去燒壺滾水來,再端盆涼水。”滾水用來消毒,涼水用來物理降溫。

她語音之中因有了些微情緒就帶了些冷意,安義聞言一怔,默然看了她幾眼,才揮手示意侍衛速去照辦。

蘇旎低頭撫了撫自己隆起的“肚子”,借此小動作定了定神,重新收斂情緒。

安義以為她疲憊,便讓人搬了把凳子過來。蘇旎也不言謝,直接坐下,俯身細察魏烜的傷口。

那箭矢射入的角度極為刁鑽,力度極大,要麼是近距離射出,或是射箭之人臂力驚人。箭尾朝下,箭頭略朝上,這角度……蘇旎心中猛然一顫,仿佛墜入冰窟般寒意徹骨。

若非臂力驚人,則射箭之人身材必是矮小,且應是在他不設防,離他很近時下的手……

蘇旎按住魏烜胸前衣襟的手指微微一抖,見她神色不對,安義上前一步,“怎麼?”

“沒、沒什麼。隻是因有身孕,對血腥氣有些不适。”蘇旎迅速斂去神色,低聲解釋。

安義未再追問,目光依舊緊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蘇旎熟練地将銀針取出,用滾水消毒,排列整齊,再用剪刀小心地剪開魏烜胸前破損的内袍。就在她劃開衣襟的瞬間,昏迷中的魏烜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滾燙,力道卻極輕,像是無意識的舉動。

蘇旎心中顫顫,輕輕掰開他的手掌,卻見他肉眼可見地呼吸平穩了下來,似乎因她的觸碰而感到安心。

她壓下心頭的萬般情緒,将浸了涼水的帕子敷在他額頭,随後迅速而精準地将銀針刺入心髒周圍的穴位,先止住血。

“内宅婦人都生什麼病?”

安義的聲音猝然在蘇旎身後響起。

蘇旎吓了一跳,所幸手上動作依舊穩如磐石,最後一針分毫不差地刺入穴位。她懶得搭理他的試探,語速快而平穩地直接說道:“我在止血。”

接下來,便是最關鍵的一步——拔箭。

“我一會兒拔箭,你就使勁用帕子按住傷口”,蘇旎背對着安義,直接吩咐道,“再來一個人将他死死摁住,決不能動。”

待幾人位置站好,她将刀刃挖進傷口,鮮血更多地向外湧了出來,榻上的人卻似渾然不覺。

她深吸一口氣,一手掌住斷箭,一手撐住他的胸口,心中卻是翻江倒海。此地簡陋,既無精密工具,也無充足藥品,若是拔箭時出了意外……他會不會死?這個念頭如毒蛇般纏繞在她的心頭,令她手中力道蓦然一滞。

她腦中紛亂,手中握了箭,竟是遲遲不敢動。

忽地那昏迷的人伸出右手,撫上了她撐在他胸口的手背,掌心的溫度極大地刺激到了她。

不能再等了。

蘇旎閉上眼,右手猛地一用力,斷箭應聲而出。魏烜發出一聲悶哼,傷口處随即噴出一小股鮮血。

有侍衛急忙上前摁住他的身軀,安義則迅速用幹淨帕子按住傷口,緊急止血。

蘇旎将斷箭随手扔進托盤,手上滿是魏烜的鮮血。她擡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随即俯身凝神施針,務必止住不斷湧出的鮮血。

盡管此時無法做CT掃描,但她心知這箭若是真傷及心髒,魏烜絕不可能撐過這些時日。是以她推斷箭矢必是堪堪避過要害,才敢冒險拔箭。然而,傷勢依舊兇險,若是無法徹底止血或引發感染,他依舊九死一生。

窗外,夜枭的啼叫劃破寂靜,不知何時,滂沱的暴雨已停歇,隻餘屋檐上的水珠滴答作響。門外忽地響起一陣叩門聲,侍衛前去開門,見黃梵正躬身端着一碗參湯,恭敬地遞上:“這是在清河郡淘得的百年老參,本是用來做禦供珍品的……”

侍衛未等他說完便接過參湯,轉手遞給安義。安義略一遲疑,最終将參湯遞到蘇旎面前:“喂他喝下去。”

蘇旎垂眸看了一眼參湯,湯色清亮,香氣撲鼻,确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她擡頭瞥了一眼安義緊繃的臉色,默默接過碗,坐到床頭,一手扶起魏烜的頭,一手将碗輕輕置于他唇邊,仔細地喂他喝下。

這個坐姿恰好讓魏烜的肩頭給擠住了肚子,将腹中那團擠出了些褶皺,她垂眸恰好看到,便不動聲色地微微起身調整了下姿勢,才敢坐實了。

然而,無論她如何小心翼翼,參湯卻一滴都喂不進去。

安義的臉色愈發陰沉,聲音低沉如冰:“若是救不回他,你和你腹中的孩子都得為他陪葬。”他眸中的陰翳如實質般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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