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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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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旎心中狂跳,慌忙坐回了榻上,不敢掌燈。又聽見外頭傳來黃梵去而返回的聲音,正是帶了竹露上樓來。

安義站在門前,視線就盯在竹露身上,上下打量了番,才讓她入了房。黃梵正要跟随進入,卻不妨被他伸臂攔下。

二人皆是一愣。

竹露立在門内,心中忐忑,回頭看向黃梵,眼神中滿是驚疑。她根本不會包紮,處理一些淺顯傷口自然是無妨,可是……這裡隔壁不就是蘇大夫?何以黃掌櫃特意叮囑她,切記不要透露蘇大夫的行迹?

她腦中閃過許多的思緒,這一路上翟四和黃掌櫃對蘇大夫多有照拂,顯然是主人有所囑托。她自幼跟随主人,從陪伴他的房中大丫頭長成了能為他沖鋒陷陣的心腹。若不是少年時,老爺突逢變故,她本該是他成年後順理成章的通房。

為了他,她費盡了心思,拼盡了全力。

她深知,主人日後必會青雲直上,需要一個門當戶對的正妻。對此,她本也無異議。即便主人定下了那個書香門第的二小姐,她本也能樂見其成。

可蘇旎……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程咬金?

她對上黃梵的視線,眸中燭火閃過,此人老謀深算,将宅中内外一手把持,狠厲忠心的程度與她不相上下,必是容不得她這樣出身又心思繁雜的人入主人後宅的。

既如此,黃梵不會與她同心……竹露垂下眼,忽地心中生出一計。

二人視線相對了片刻,礙于許多雙眼睛盯着,黃梵無法叮囑更多,隻得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屋内燈火通明,不大的套間裡裡外外站了十幾名鐵甲侍衛,人人全副武裝,取下頭巾後的面容個個精悍,目光如炬,沉沉壓在竹露肩上。她幾乎用盡全力才能維持鎮定。

這裡頭躺着的是什麼人?待她戰戰兢兢行到塌前,看到榻上躺着的那個男人,頓時失了聲。

那男人生得極為俊美,如墨的長發披散在榻上,眉頭微蹙,臉色蒼白,顯然是因失血和疼痛所緻。他身上的黑甲已被卸下,隻餘一件玄色内衫,胸口敞開,露出一枚穿心而過的箭矢。

鮮血不斷從傷口涓涓湧出,随着心髒的跳動,一股一股地往外淌。

看到這一幕,即便是竹露,也忍不住掩唇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叫。

男人被這聲音驚醒,費力擡起眼皮,觑了她一眼。他的眸光似有冰刃,刮在竹露的臉上讓她臉色一時紅一時白。

若說之前,她還有餘力動些其他心思,現在隻怕是一分一毫也使不出來了。

撲通一聲,她腿上一軟,人就跪俯了下去,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各位軍爺饒命!小女隻是商隊的丫頭,日常隻能幫着掌櫃的談些買賣,這、這麼重的傷小女實在是看不了!”

安義暗歎一口氣,小隊中早有四人已被派出,繞路渭河,直去上京城中請禦醫了。現下全靠了自己和兄弟們以真氣給王爺續命。

但這箭若不拔,血不止,即便是神仙也撐不過幾日!

他心中邪火陡生,一把抽出長劍,猛地斬碎了竹露身旁的方桌。屋内頓時響起一聲巨響。

片刻後,他稍稍平複了呼吸,低吼道:“滾!”

竹露早已吓得魂不附體,隻覺那一劍似乎下一秒就要劈到自己身上。她雙手捂住耳朵,淚水奪眶而出,語無倫次地喊道:“軍爺!軍爺!我們有醫侍!有醫侍的!”

門外的黃梵早已聽到屋内的動靜,臉上神色絲毫未變,依舊立在廊中。但當他聽到竹露口不擇言時,眼中倏地閃過一絲狠厲,神情冷了幾分。

這時,一條身影悄然飄上樓來,腳步輕若無聲,正是翟四。二人對視一眼,翟四手中揣着兩個包裹,黃梵微微點了點頭,翟四便轉身如鬼魅般掠了出去。

窗外暴雨傾盆,正值春汛。渭河上下遊的百姓無不欣喜,這場春雨預示着今年将是個豐收的好年頭。

蘇旎仍然坐在榻上,有些心神不甯。

蘇旎坐在榻上,心神不甯。忽然,窗棱上傳來極輕的“叩叩”兩聲。她連忙起身開窗,隻見翟四如壁虎般攀附在窗外,目光沉靜地注視着她。蘇旎雖被吓了一跳,卻并未出聲,反而迅速冷靜下來,側身讓翟四從窗口躍入房内。

她深知今夜的不同尋常。若要說起來,她亦是不願意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給商隊帶來麻煩的。

翟四進屋後并未掌燈,直接遞給她一個包裹,見她遲疑,便做了個穿衣的動作。蘇旎會意,打開包裹一看,竟是一套婦人的衣裳。她點點頭,轉身走進屏風後,迅速換上。

借着微弱的光線,蘇旎發現這衣裳腰腹部異常肥大,一時有些怔愣。翟四又遞來另一個包裹,圓滾滾的,裡頭似乎是棉花。她擡眼疑惑地看向翟四,見他做了個動作,瞬間瞪大了眼。

“笃笃”,門上響起了敲門聲。幾乎是同時,便有侍衛上前來開了門。

“各位軍爺。”黃梵在門口垂首行禮。

安義見又是他,身後還跟着兩人,臉色如冰凍住一般,站在門内并不接話。

黃梵臉上堆了笑,語氣恭敬:“軍爺,實在不是老朽有意隐瞞,隻是老朽也是剛想起來這夥計的婦人會些岐黃之術。

商隊上下近百人,就這位翟四會些拳腳,在清河郡内受了傷,又得這位良家救治,一來二去的……隻得許了他帶上家眷。”

他語焉不詳,一副陪笑的臉色,又不動聲色地擡眼去看安義的臉色。

安義臉色微有松動,便擡腿邁出門來,又回頭使了個眼色,裡頭的侍衛便輕阖上門。

“你是說,你這位掌櫃的竟不知手下夥計是個情種,走商途中還得了媳婦兒?”安義嘴角勾起,眼神卻毫無笑意。

他邊說邊側了身去打量翟四,以及隐在翟四身後的婦人。那婦人身材較一般江南女子高挑,臉上帶了面巾,應是為了避嫌。她腹部隆起,似乎已近臨盆,一手扶着翟四,一手撐着腰,行動頗為不便。

他的視線不由得在翟四身上來回打量,此人下盤甚穩,手掌粗厚有繭,絕不是隻是會些拳腳那麼簡單。但這商隊走南闖北,帶些會拳腳的夥計也算常理。這些販夫走卒,多是粗人,常年在外,有個露水情緣也實屬尋常。

他輕笑一聲,拍了拍翟四的肩,語氣略帶揶揄,面色卻冷:“若你家婦人能治好那人,你們一家三口雞犬升天,給你未出世的兒子謀個出路也未嘗不可。若治不好,便要想盡一切辦法拖到城中禦醫趕來。若是連這都做不到,你這未出世的孩兒,你怕是見不到了。”

安義言語間的冷漠讓蘇旎心下寒意陡生,但她也心知他絕非虛言。此處已是上京城外,天子腳下,若是魏烜有個三長兩短,隻怕此地所有人都難逃天子之怒。對他們這些皇權貴胄而言,他們的命是連草芥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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