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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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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仁在前頭騎馬開路,回頭對車夫喊了一句:“再快些!”又道了一句:“去了便知!”

埵城官道尚且平穩,隻是這馬車似乎很快便上了小路,未行許久便在一寬闊門庭前停了下來。那門上候着的小厮似乎翹首已久,眼見着馬車到了便大開了門,方便馬車一路進了後院之中,不需停車。

馬車一路行進了後院之中方才停下。

安仁一掀開車簾,蘇禮隻覺得頭暈腦脹,下得車駕仍覺得雙腿浮軟,踏地不穩。

倉促之間,蘇禮倒是看得出來這庭院深深,頗有些巧工之妙,隻是來不及細細欣賞便被安仁領去了上房。

房内幽靜,屋中焚着安息香,隻有安信一人焦急地在門前肅穆以待,一見他二人出現便迎上前,低聲問安仁道:“可确認就是此人?”目中卻全是懷疑之色。

此人瞧着年輕落拓,不像是名醫,更不像是久負盛名。這區區埵城之内,能有什麼名醫,還不如快馬加鞭去請了解毒聖手親來一趟。

安仁亦是有此想法,隻是屋中那位爺的毒發起得又急又兇,就算快馬加鞭,解毒聖手亦是遠水救不得近火的。

他點了點頭,将人領了進去。

蘇禮見二人的眼色似有話未言明,但是她隻略略一想便明,定是那位爺的毒又有了反複。隻是不知為何他倆已有名醫能研制出那等神丹妙藥,還需要請她來看呢?

她定了定神,伸手掀起拔步床上的帷幔。

也是奇怪了,日前還見他生龍活虎一般地快馬加鞭進了城,半點不似有病在身的模樣。

蘇禮轉身去拿了一把圓凳,坐于床前,又将針包鋪開,問道:“當時發作情形是怎樣的?”

安仁立刻上前說道:“早間王、公子正在書房閱、信件,突然就開始咯血。血色呈黑色,咳嗽不止,待我等趕來,他已暈厥。因此我就即刻想到了你,李太守曾向公子提到過你,擅長施針,且頗有些名氣,便特地去請你來診治。”

蘇禮手上略略一頓,想到前日裡玉卿提到了她向李承澤舉薦自己一事,倒是前後相應了。原來李承澤詢問的症結在這兒呢,看來……這位王什麼的公子定是背景不凡。

“公子的病非同小可,你需竭盡全力醫治,不得怠慢。”安信在一旁忍不住強調道。

蘇禮看了他二人一眼,淡淡道:“小人自當竭盡全力。”

她垂眸去看床上躺着的人,他早已沒了那夜裡的恣意和霸氣,也沒了那日在馬上的魁偉,隻緊閉雙眸,面色蒼白,身上隻有一件白色單衣,冷汗涔涔,眉間緊斂。

蘇禮伸手将那單衣揭開,隻見那被毒劍戳傷的傷口不僅不見愈合,皮肉已隐有腐壞的情況,且毒勢有擴散,很是不妙。

這傷口所在的位置亦是兇險,毒藥成分不明,雖然這解毒的法子是可以暫緩發作的,可是要徹底解了還得内外兼服才可。

她手上捏着針就有了些躊躇,沒有内服的藥,單單靠針,怕是隻能救急。

“你們将他扶起來。”

安仁和安信一聽,兩人上前将魏烜扶着站起了身,他頭耷拉着靠在了安信的肩頭。

蘇禮蹲下在魏烜膝後委中穴,直刺入内,又放出血來。

須臾她又命二人将人放下,在毒傷周圍施針。

隻是不知是毒沉在此處久了還是她施針刺激到了毒素,床上之人陡然痛醒,臉上漲得通紅,額間青筋冒起,一張本來清俊貴氣的臉龐被疼痛折磨得面目猙獰,盯着床邊施針的蘇禮目眦欲裂。

“公子!您怎麼了?!”

安仁與安信二人見狀大驚,沖上前扶住他。

蘇禮站起身來,定了定神,她鬓邊亦是有汗,醫治此人非同小可,稍不注意小命要交代在此。

她轉身從包中取出了一小包草藥物事,看了看安仁,吩咐道:“拿沸水來。”

安仁一聽立刻吩咐了下人拿來一壺沸水,蘇禮将那不辨名目的花花葉葉放入沸水之中,再拿溫茶的小爐繼續煎煮,直到壺中水隻剩小半碗,盛出後待吹得能入口即灌下一口,轉身一口噴上了魏烜胸前傷口之上。

那藥水經過煎煮早已呈深褐色,噴上傷口混着黑色的血液,魏烜更是如燙着了一般疼痛難熬,安仁安信二人分别抓住他才能生生摁住他。

蘇禮将剩下的藥水灌入了魏烜口中,不過一小會兒就見他竟似了無疼痛一般,展眉睡去。

安信見了心中急怒:“你給公子吃了什麼?”

蘇禮瞥了他一眼,聲音不急不徐:“麻沸散,你若想試試,壺中還有一口,喝了就去睡會兒,不要擾我。”

她從針包之中取出一把指頭大小的小刀,那刀片扁扁一片如同葉片,刀鋒一面極其薄銳,在燭火下寒光一閃,堪比暗器。

安仁見到此時,亦是難掩驚詫:“你、這是……?”

蘇禮閉了閉眼,歎一口氣,“要麼我現在就走,你們換人來,要麼就煩請閉嘴。”

她如今非女兒身,事急從權,救人的時候争分奪秒,實在也是懶得廢話那許多。

這把柳葉刀尚未開鋒,真是便宜了這位“王”公子了。

她雖然不是外科的,可是學醫就是這樣的,豬跑還是見過的。再者,小小解毒治傷,不比那開膛破腹,殺雞還用不上牛刀。

蘇禮定了定神,用沸水煮過小刀後,三指捏刀,下刀快狠準,一眼看去好似刀還沒接觸到皮膚就已将皮肉劃拉開。

她擡眼去看“王”公子反應,這一刀下去,皮開肉綻,黑血涓涓流出,那“王”家公子仍舊眼皮沉沉,一動不動,想來那麻沸散還算是用得不錯。

接着她就不再張望,隻專注将毒劍所傷及的皮肉去除,再一層層縫上。縫合的針也是新打的,世人隻怕從未見過縫合時用的彎鈎一般的小針。

因為縫合的線皆是煮過的棉線,縫合時亦是有技巧的,将線穿插縫于内裡,待最後一針縫好,輕輕一拉,表皮之上竟是看不到縫合線的痕迹的。

隻待數日之後拆除時,将線抽出即可。

這去除毒腐肌理的活兒其實當日就應該做,隻是那時苦于手邊沒有工具,也無錢打造這把“柳葉刀”和針。拖了這許多時日,這王公子也是命大。

況且此時最麻煩不是動刀,亦不是麻沸散,而是事後的看護與消毒。

不過她亦是有辦法的,麻煩是麻煩一點,隻要這位“王”家公子好好聽話,倒是不愁好不起來。

這一手将皮膚展開,肌肉内裡層層縫上的細緻功力将安仁與安信看得頭皮發麻。一時覺得堪比皮肉上刑,一時也是當真心服口服。隻覺得蘇禮與那解毒聖手,都是醫學奇迹,乃是神醫級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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