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再聊。”

“過年聚聚。”

都不過是些成年人之間體面周到的客套寒暄。永遠沒有那個“空”，也無法改到那個“天”。

如果他不是青龍戟，這便是簽了和離書後，他和她的結局。

漸行漸遠，終至淡忘。

他該慶幸，他是青龍戟轉世。

這使得即便簽了和離書後，他還曾與她一同到過古澤荒漠。也得到了唯一能與她聯系的法器——鎖靈珠。從此天涯海角，他還能聯系上她。更曾攜手抗擊魔族，同進退共生死。

“風哥哥，你在發什麼呆？”

列風忽然感到眼前有什麼晃了晃，耳邊響起熟悉的甜糯聲音，猛然回神，就見索棘兒伸出手，在眼前左右招搖。

索棘兒一臉狐疑地看着列風。

列風輕咳一聲，道：“沒什麼。”

李道一小朋友眨巴眨巴着葡萄般的大眼睛，一本正經道：“師父說了，做事情要專注，不能開小差哦。”

俨然一名認真的小監工。

索棘兒失笑，連聲答應：“好、好、好。”

三人合力很快地就把“圓師父”給堆了出來。

還挺……活靈活現的。

李道一小朋友看着“圓師父”、“雪貓”、“冰糖葫蘆”終于和“小雪童”重聚，高興得在雪地裡蹦蹦跳跳，穿梭在四座雪人中，口裡直嚷嚷：“哇，太棒啦！”

索棘兒和列風并肩而立，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忽然咧嘴一笑——

“風哥哥，看招！”

話音未落，列風眼前一道虛影閃過。列風立馬本能向右閃避，不想第二道虛影卻相繼而來——

“啪”

一聲輕響過後，李道一小朋友歡呼聲緊随而至，“打中了！打中了！”

索棘兒也歡樂地蹦跶起來，順便彎腰和李道一來了個擊掌。

列風低頭看看散落在肩頭的雪，搖了搖頭。

都多大人了，還和小朋友玩打雪仗。

居然還來了個聲東擊西，虛實結合。

幼稚。

列風心裡想着，迅速彎腰，搓了個小雪球，出手如風。

索棘兒還沒反應過來，雪便灑了滿頭。

索棘兒：“……”

索棘兒擡眼看去，正見列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一臉挑釁。

索棘兒晃了晃腦袋，也顧不上拍掉一頭雪花，對着李道一說道：“一一，對手實力強大，不容忽視。我們要奮起反擊了！”

李道一像模像樣地大聲回答道：“遵命！”

一時之間，空空如也堂前小院，雪球滿天飛，嬉笑聲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