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棘兒想起當時兩人在漫漫荒漠中,列風曾說過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包括愛情和誓言。現在又提到本已放手,隻擔心所托非人,心中不由大驚。
靖嘉琪姑娘移情别戀了?移情别戀了誰?荀域?不可能,絕無可能。索棘兒臉色一白,心中否定三連。
列風看索棘兒臉色有異,卻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黯然道:“是的,我希望她過得幸福,也理解她為何一直不曾相認。如果她那位是良人的話,我願意從她的生命中離開。”
索棘兒抓住了關鍵點,試探着問:“小鈴铛姑娘現在的愛人,不是良人?”
列風隐隐有些憤怒:“雖道貌岸然,表面道骨仙風,實則拈花惹草,品行不端。”
索棘兒倒吸一口涼氣,道骨仙風?!這、這說的是荀域嗎?不不,荀仙師怎麼會是這種人,不會的。她惴惴道:“小鈴铛姑娘的愛人,我也認識嗎?”
列風沉默不語。
索棘兒額頭滲出冷汗,列風這算是默認了。她也認識的道骨仙風的男人,還與靖嘉琪姑娘有過交集的,不是荀域,還有誰?
索棘兒艱難地咽了下口水,道:“這當中會不會有誤會?”
列風堅定搖頭,語氣裡頗有些苦口婆心:“郡主,你以後也要帶眼識人,别輕易被外表欺騙。多深入了解後再說。”
索棘兒驚得下巴快掉地上了。難怪靖嘉琪姑娘要離開彩雲關回鎖雲都去,這是兩人因第三者最終不歡而散嗎?荀域竟是第三者,索刺兒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列風目光深沉地看着索棘兒低下的頭,尋思着自己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郡主應該有所警覺,不會被應若谷給騙了吧。
索棘兒此刻心裡湧起驚濤駭浪。她覺得這當中肯定有内情或者誤會。列風苦苦守候小鈴铛姑娘多年,無論荀域那邊實情如何,至少列風不應主動放棄。
思及此,索棘兒擡頭,道:“将軍,我支持你!”
列風一怔。隻見索棘兒握緊拳頭,繼續道:“你不能放手。苦苦守候七年,不争取一下就放棄,你甘心嗎?”
“你看我,我最初見你一眼,便鐘情于你。我們既無前緣,亦無羁絆,我不照樣積極主動地争取各種機會,與你相識、相處,乃至于請皇命指婚成親嗎?”
“你一個男人,一個戰場上勇武果敢的将軍,豈可不戰而退!”
列風猶如受到當頭棒喝,皺眉沉默。是啊,重遇小鈴铛後,他甚至沒再提起往事,便默默決定退出。何至于呢。就算輸給應若谷,也要輸得明明白白。
片刻後,列風低沉的聲音響起:“我該怎麼做?”
索棘兒在前方緩緩踱步,認真思索。結合多年來狗血愛情話本上學來的招數,與自己身為女人的直覺,她很快制定了一個堪稱“完美”的計劃。
索棘兒轉身笑得眉眼彎彎:“據我觀察,小鈴铛姑娘對将軍還是有好感的。既然如此,将軍你便該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列風聽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歎:郡主這戀愛腦竟有用武之地,求愛的招數一套一套的。
把整套計劃說完,索棘兒眨巴眨巴眼,道:“怎麼樣,我的計劃不錯吧?這樣,我們給這個計劃起個名字。叫什麼好呢?”
列風面無表情怔愣原地。這還要命個名?
索棘兒忽然福至心靈:“有了,這個計劃是助将軍與小鈴铛姑娘破境重圓的。咱們就命名為‘重緣(圓)’如何?”
列風:“……”
列風:“随意。”說完,便大步離開。
索棘兒茫然:“叫‘随意’嗎,‘随意’哪有‘重緣’好呢,喂,将軍——等等我呗。”
索棘兒追在列風身後,看着列風高大的背影,寬肩窄腰,極具陽剛之美。忽然有點哭笑不得。自己這位前妻,竟開始幫助前夫去追求他的白月光,真是最狗血的話本,也沒有這麼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