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這該死的好奇心!
“謝芸,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做什麼?”
話音剛落,便見剛剛還在夢呓的人羽睫微顫,惺忪地睜開了眼,眸中水色潋滟,“陛下...”
祁珩沒想到她醒的這麼快,難得怔愣了一瞬。
還沒開口,就見眼前這人意識回籠後,嘴唇翕張,艱難地吐出一句,“這件事臣辦得如何呀?”
語氣頗有些邀功的意思。
祁珩,“......”
“甚好。”
謝清儀咧了咧嘴,剛想撐着手臂起身,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傳來,“嘶~好痛...”
祁珩冷笑一聲,“謝大人不是膽子很大嗎,這點痛怕什麼?”
謝清儀:......來了,熟悉的陰陽。
她撇了撇嘴,“臣也是希望能快點将齊肆平緝拿嘛,又沒有别的法子了...”
見她還先委屈上了,祁珩心中突然生出一絲無奈,“那也不能把自己的命當兒戲。”
謝清儀抿了抿唇,小聲辯解,“臣是有把握的......”
“哦?”祁珩目光落在她包得嚴實的手臂上,似是在說:這就是愛卿說的把握?
她羞赧垂眸:......好吧,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
祁珩自她醒來就一直站在塌邊,此時還穿着緝拿齊肆平時穿的玄衣,皺巴巴的,領口周圍還有莫名的深色痕迹。對于向來正衣冠明禮儀的帝王來說,這似乎已經有些失儀了。
謝清儀視線在那深色的痕迹上掃過,腦海中隐約浮現出祁珩抱着她一路趕回皇宮的樣子,而且似乎有人想代替祁珩抱她回去,她緊緊摟着祁珩的脖頸不松手?
那這玄衣上深色的痕迹是她的血?!
不會吧,是她做夢的吧?
謝清儀一陣頭皮發麻,目光小心翼翼往上,正對上祁珩打量她的目光。
四目相對,一抹绯色悄悄爬上了耳垂,“臣昏迷後...沒有做什麼失儀的事情吧?”
祁珩敏銳地發現她從脖子上蔓延到耳尖的绯紅,難得起了些逗人的心思,“謝卿多慮了。”
謝清儀正打算松口氣,看來真的是自己的夢,她就說嘛,祁珩怎麼可能親自抱她還放任自己的血弄髒他的衣服。
“不過就是抱着朕不撒手,将血迹弄到了朕的外衫上...”說着,目光在謝清儀那快要縮進被子裡的下巴上停頓一瞬,補充道,“...而已。”
室内氣氛突然沉寂下來,尴尬的氣氛充斥整個殿内,謝清儀縮着腦袋完全不敢講話。
“别躲了謝卿,朕這榻都快容不下你了。”
謝清儀不敢再往被子裡縮,鼻尖一酸,眼中泛出零星的淚花,“請陛下恕罪...”
嘤嘤嘤!
祁珩啧了一聲,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怎麼在朕身邊待了這麼久,還是這麼膽小?”
“唔......”
“事急從權,恕卿無罪。”
謝清儀頓時一抹眼淚,嘴角差點咧出朵花,“聖上英明~”
祁珩哼了聲,不受她這生硬的馬屁。
謝清儀有些遲鈍的腦瓜突然一轉,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她滿眼期待的望向祁珩,眸光微閃,“對了陛下,齊府抄了嗎!”
“嗯,正在抄。”
“怎麼樣,能解決這次燃眉之急嗎?”
祁珩想了想那會兒暗衛的禀報,微微颔首,“足以。”
謝清儀在心裡歡呼一聲,太好了,至少這次落岐的赈災銀有着落了!
她掀開被子,“臣想去看看~”
抄家诶,電視劇裡才有的情節诶。
“福滿。”
聽見帝王的傳喚,早已在偏殿門口等候多時的福滿樂呵呵推開門,“陛下有何吩咐。”
祁珩拂了拂袖,“送謝大人回府修養。”
“是,陛下。”
陛下待謝大人果真是不同的呀,别的臣子哪能三番兩次睡到這偏殿來呢,而且今日謝大人還是被陛下抱回來的。想起當時謝大人靠在陛下懷裡的樣子,哎喲喂~
可惜了,謝大人不是女兒身。但換個思路想想,男兒身也沒事啊,古往今來多少皇帝納男妃的呀。
所以無論謝大人是男是女,都能磕,都能磕~
福滿抑制住内心想要尖叫的沖動,上前扶着謝清儀起來,“謝大人慢點~”
謝清儀不解,“陛下,臣要去看抄家,不回府。”
“傷還沒好,湊什麼熱鬧。”
“可是...”
福滿幫她披上外衫,“陛下也是為大人着想,還是先回府吧。”
謝清儀抿了抿唇,不情不願道,“是,陛下。”
祁珩眸光在她咬得發紅的嘴唇上掃過,半響,開口道,“這次你功勞不小,想要什麼。”
謝清儀還沉浸在不能去看抄家的悲傷裡,聞言滿不在乎道,“想去看抄家...”
“......”
福滿怕祁珩發怒,忙小聲提醒,“哎喲謝大人,怎麼能如此敷衍陛下。”
“謝陛下,臣暫時沒什麼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