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這府上有錢,能抄。
身旁的下人見她走着走着突然露出一抹笑,瞬間覺得有些驚悚,“謝...謝大人這邊請。”
盤算間,兩人很快便到了偏廳。
齊肆平坐在主位上,看起來已經等了一會兒了,旁邊的地面絨毯上還殘留着一灘可疑的水痕。
謝清儀率先開口,“冒昧前來拜訪齊大人,還請見諒。”
齊肆平皮笑肉不笑,開口,“謝大人多慮了,請坐。”
說話間,隻見謝清儀已然将此處當成了自己家,不僅自顧自坐下了,還給自己倒了杯茶,“這茶怎麼聞着有股子黴味兒。”
齊肆平,“......”
咬了咬牙,“來人,給謝大人換壺茶。”
謝清儀放下茶杯,“不必不必,前幾日陛下倒是給了我一些好茶,改日給齊大人送點。”
說完還慷慨的笑了笑,一副“不必感謝我”的表情。
齊肆平:...更氣了!
“謝大人究竟有何事?”
謝清儀恍然扶額,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今日前來是想和齊大人謀求合作。”
“合作?”齊肆平哼了一聲,“本官不知道和謝大人有什麼可合作的。”
謝清儀看了眼廳中的其他幾人,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下人們不為所動。
謝清儀:......好尴尬,這不是我府上...
齊肆平開口,“都先下去。”
“是。”
待人走後,謝清儀清了清嗓子開口,“下官已經知道國庫虧空一事了。”
齊肆平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不瞞大人,下官今日是來尋求大人庇護。陛下下旨令我負責落岐赈災後,邱牧雲便來找我,告訴我國庫虧空之事,本意是想讓我聯合他爹邱常正指控齊大人往日勾結瑞王掏空國庫養兵屯馬,被我拒絕後心存報複當街行兇,雖然這次僥幸逃過一劫,但萬一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下官勢單力薄,恐怕......”
說到此處,謝清儀頓了頓。
齊肆平眸光微動,探究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身上,“這和本官有何關系?”
“眼下邱常正被貶,邱家不成氣候,下官可與齊大人合作,先将赈災一事解決。陛下其實心裡很清楚國庫虧空嚴重,現在讓下官負責赈災肯定是為了找個突破口徹底剿滅我們這些瑞王餘黨,下官一人死不足惜,但要是連累了齊大人......”
言下之意就是,皇帝已經知道國庫虧空,正好利用這件事解決瑞王的餘黨。而咱倆都是瑞王的同黨,我死了你也别想好過。
“你在威脅我?”齊肆平聽出了她的未盡之言,狹窄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寒光閃過。
謝清儀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陛下現在一定會想辦法鏟除朝中潛藏的瑞王餘黨,既然大人和我以前都效忠于同一個主子,那為什麼不聯合起來呢,下官潛伏在禦前,掌握天子的風吹草動,假以時日,必然能将瑞王救出來......”
齊肆平倏地擡眼,手中的茶盞被種種放下,茶水濺滿手背,“放肆!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你就不怕本官告訴陛下!”
謝清儀巋然不動,見他反應如此強烈,輕笑一聲,“齊大人能坐上如今的位置,應該不是個膽小如鼠之輩吧,富貴險中求,這道理難道您不明白?”
見他還不松口,謝清儀繼續道,“陛下之所以現在還沒動我們,就是沒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手上又無我們勾結瑞王的确鑿證據,但如今國庫虧空一事要是解決不了,齊大人認為自己還能活幾天?”
齊肆平冷笑,“謝大人有如此膽識,還需要找本官合作嗎?”
“齊大人說笑了,下官區區六品能成什麼事,要是沒有大人配合,怕是這次赈災一事就能要了下官的命。”
室内一時沉寂下來,謝清儀沒再開口。
來吧,看誰耗得過誰。
過了一會兒,齊肆平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贊賞,“好!”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謝大人果然沒讓瑞王失望啊。”
謝清儀面色矜然,微微一笑,“齊大人,合作愉快。”
——
一刻鐘後,謝清儀坐上回府的馬車。
周管家上下看了看,确認她沒受傷,“大人,事成了?”
謝清儀咬了口甜甜的柿餅,平複了一下砰砰跳動的心髒,臉上已沒了那會兒和齊肆平對峙的沉着冷靜,“成了,回府吧。”
周管家揚鞭,馬車哒哒哒的往回跑了起來。
無人注意處,衛七縱身躍起,奔向皇宮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