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正準備想想别的辦法,目光忽然被桌上的白玉硯台吸引。
之前她就發現了,整個謝府陳設都是十分簡單,甚至可以說簡陋,唯獨書房内這尊硯台方底雲紋做工精緻,看起來價值不菲,與整個謝府的風格格格不入,她拿起硯台問道,“這個硯台值錢嗎?”
“那是夫人在大人金榜題名時贈送的,具有特殊意義,可不能賣。”
夫人?
原主的娘?
謝清儀眼睛猛地一亮。
對啊!原主有娘啊,她怎麼把這茬忘了!
她一把撈過歲辭,“歲辭!我娘現在在哪兒啊!”
歲辭見她兩眼光放,疑惑地眨了眨眼,“在距離京都城三十裡的紫陽縣......”
......
半個時辰後,馬車重新出發,搖搖晃晃駛向了紫陽縣。
“大人,夫人真的會幫我們嗎?”
謝清儀捧着熱茶小口嘬着,聽見歲辭的話不解的擡頭,“她是我親娘嗎?”
“當然是啦。”
“那不得了,哪有做娘的忍心看女兒受苦的呢。”
“可是......”
歲辭遲疑了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可是大人您一年前為了朱彥齊已經和夫人斷絕關系了......”
謝清儀,“......”
完了,這幾天光顧着權謀,完全忘記原主糟糕的家庭關系了。
“......死馬當活馬醫吧......”
紫陽縣是京都城管轄範圍内最繁華的郊縣,道路寬敞,三十裡的路馬車一個時辰就到了。
謝夫人在紫陽縣開了一家書鋪,生意很好,現在已經發展成紫陽縣數一數二的書鋪。周管家一路打聽,不多時便到了謝府門口。
謝府門口有家丁看守,門口還立了兩個石獅子,威武大氣,比謝芸的府邸看起來富貴多了。
周管家在門口停下,謝清儀扶着車轅下來。
整理了一下衣服,為了來見謝夫人,謝清儀特地換了身月白長衫,上面潑墨似的點綴着青竹,整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
額頭上的白布本來可以取下了,謝清儀非但沒取,反而多纏了兩圈,襯得小臉越發清瘦。
謝清儀帶着兩人走到門前,“兩位大哥,謝夫人可在家?”
家丁見幾人是生面孔,警惕道,“你們是?”
“在下京都城謝芸,是來探親的,謝夫人正是家母,還請通報一聲。”
“少爺?”兩人對視一眼,面露喜色,“您是少爺吧,快請進,我們這就去請夫人過來。”
謝清儀看了眼歲辭:不是說斷絕關系了嗎?
歲辭搖搖頭:......不懂。
家丁邊走邊解釋道,“我倆是剛來的,早就聽說少爺是在京城做大官呢,可惜一直沒機會見着。”
穿過水榭樓台,一路走到了前廳,“少爺稍等。”
謝清儀坐在廳内,打量起裡面的環境,飛檐綠瓦,雕梁畫棟,一看就特别富貴。
“歲辭,以前母親是什麼樣的性格呀?”
歲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大人,才過了一年您連夫人的脾性都忘了嗎?”
謝清儀咳了一聲,“...哎呀,頭還有點暈...”
歲辭無語,壓低聲音說道,“夫人性子溫柔大方,以前最是疼愛大人了。”
謝清儀大喜。
性格溫柔,肯定好說話!
“那......”
正待追問,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未看到人,一道高亢的怒吼便在幾人耳邊炸開,“誰讓她進來的?給我攆出去!”
謝清儀,“?”
Excuse me?
溫柔大方?
聲音剛落下,一道風韻猶存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口,眼中還帶着沒有散去的怒火。
謝清儀倏地起身,緊張的搓了搓衣角,開口甜甜的喚道,“娘親~”
“啪!”一根藤條唰地拍在木門上,将謝清儀幾人吓了一跳。
“别叫我娘!草民哪兒配啊!”
周管家忙上前賠笑,“夫人,您就别和大人鬥氣了......”
“鬥氣?”謝夫人嗤笑一聲,滿眼嘲諷,“當初不是謝大人要斷絕關系嗎?”
謝清儀看了眼謝夫人手中的藤條,咽了咽口水,舔着臉湊近幾步,“娘親,之前是孩兒不孝,不懂事,惹娘生氣了,請娘親原諒。”
“呵,謝大人之前不是言之鑿鑿說自己絕不後悔嗎,怎麼,才過了一年就後悔了?”
“娘親,之前是我一時糊塗,被朱彥齊那草包騙了,請娘親看在孩兒年歲小不懂事的份上就原諒這一次吧~”
謝清儀眨巴眨巴眼,好不可憐。
謝夫人驚奇地瞥了她一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知道朱彥齊是個草包了?”
謝清儀:......
這是重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