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思華年 > 第39章 第 39 章

第39章 第 39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是不是太兒戲了?一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他們都不确認一下的嗎?

李掌櫃笑道:“當年我已經記事了,還記得令祖是如何跟老夫先祖說的,說是要攜妻兒去京都尋親,也打算去京城尋訪名醫,生個兒子好繼承家業。窮家富路,你想啊,那是去京城啊,自然要帶足了銀子的。當時先祖已經有打算要擴建茶樓了,這一萬兩就是蓋樓的錢,不知道攢了多少年才攢出來的,說是家底都不為過,但令祖也跟先祖說好了,這一萬兩算是以後經年的分紅,從此以後,李家就隻繳納租金,不用再給分紅了......”

姜寸華感歎道:“原來如此啊。”

殺雞取卵。

她這個先祖果然是個蔫兒壞的,這是以利來誘使李氏先祖将銀子給他呢。

李掌櫃繼續歎道:“令祖這個約定,與我姓李的來說自然是很好的,一萬兩銀子乍聽着很多,但以我李家當年經營蒸蒸日上的勢頭來看,幾年就賺回來了,先祖便将銀子一次性付清了。當年令祖親手立的契約還在呢?改日可以拿給小東家看看。”

姜寸華忙點頭道:“好呀,好呀。”

李掌櫃:......

姜寸華催促道:“後來呢?既然先祖父已經立了契約了,怎麼王翁翁又說要扣完一萬兩的分紅之後還要每年繼續給許氏分紅呢?先祖父已經跑了好幾十年了,按說這一萬兩的分紅早就扣完了,怎麼到現在還隻是繳納租金,沒有給分紅呢?”

這聽家族故事,可比看什麼編出來的話本子小說有意思多了。

姜寸華這是完全當八卦來聽了,聽的津津有味的。

李掌櫃繼續道:“令祖也知道這一萬兩不是小數目,他當天拿到這一萬兩的銀票之後就潛逃了,還是等到第二日,令祖母找來的時候,我們家才發現不對勁的,等确定令祖是攜款潛逃之後,已經是又過了兩三日了,因為通兌的是不記名的全國通用銀票,那一萬兩銀子自然也追不回來了。令祖母是戶主,告到衙門裡去,不想認下這一紙以後都不再取分紅的契約,我李家也蒙受巨大損失,自然也是不依的......”

說到這裡,李掌櫃也是感慨萬分。

王鄉賢補充道:“當年除了這一萬兩銀子,令祖還将你們在鎮上的兩所大宅并五所小宅子俱都典當給了當時的千戶徐大人,典期是一百五十年......”

姜寸華倒抽一口涼氣,餓了個娘哎,一百五十年,這位先祖父,可真敢想真敢做啊!

王鄉賢笑道:“既然你們家的祖業不能賣,那就鑽朝廷法典的空子,不走官府,隻簽民間的典當白契,等一百五十年後,你們後人可以再将之贖回來。”

姜寸華搖頭感歎道:“我若是活一百年,恐怕也是沒有機會贖回來了。”

李掌櫃和王鄉賢都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王鄉賢繼續道:“令祖母帶着個孩子自然是不敢違逆徐大人的,隻能帶着你娘回到了葫蘆口這所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鄉間宅院。”

“既然令祖母住進了這所宅院,那就是我葫蘆口的人了,當時我祖父也是這葫蘆口的鄉賢......”

姜寸華煞有介事的點頭,原來這鄉賢還是能世襲的呢,有用的常識又增長了。

王鄉賢:“......那我王家自然要保護鄉民,盡量将令祖母的損失找回來的。經過多番走動協商,李家先祖終于答應,等曆年分紅将那一萬兩的窟窿給補足之後,許氏子孫可以繼續從李家這裡得分紅,但是日後分紅要減至七成,以彌補李家的損失。”

姜寸華點頭,非常真心的評價道:“應該的,應該的。後來呢?”

李掌櫃對姜寸華這句“應該的”很是滿意,笑道:“後來啊,等到可以領分紅的那一年,為了避免令祖父的禍事再次發生,令祖母将李家、王家族老都叫到了一起,重新立了一個約定,那就是這分紅暫且先存在我李家這裡,等到許氏再有男丁承嗣,成親之時,當做令祖母的添禮給新婚夫婦。”

姜寸華長長的“哦”了一聲,道:“我隐約記得,我祖母沒來得及看的到我弟弟出生就走了,唉,可憐她老人家受了一輩子的苦,最終還是沒能看到許氏再有男丁出生呢。”

李掌櫃笑呵呵道:“老朽倒是覺着,令祖母看到了東家的出生,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姜寸華呵呵直笑,心道,她老人家要是還活着,恐怕也是和姜小姑娘相依為命的命,可不算是苦盡甘來了。

姜寸華催促道:“後來呢?”

王鄉賢道:“後來嘛,你祖母立下此等約定,就是防着你父親呢,你父親嘴上不說,但心裡肯定是生怨的,後來你弟弟出生了,因為要吃藥,他想先從李掌櫃這裡多取些銀兩花用,李掌櫃不同意,他也無可奈何。後來李掌櫃謀劃着想要擴建茶樓,你父親怕李掌櫃出去單幹,損失了你們家最大的收益來源,就想盡進口阻撓。先是借口令祖母立的約定是盛平茶樓的分紅,若是李掌櫃執意要擴建茶樓,那擴建茶樓的錢他是不會出的,但之後的收益,也應該算在曆年的分紅之内。”

李掌櫃搖頭道:“分就分吧,這點子錢,我李家還不放在眼中。其實你父親不懂,即便我李家不再租你們家的鋪子,但祖上定的契約還在,那盛平茶樓,就還有你們許氏的一份,我将這個道理說給他聽,他非要說我诓他......”

說到這裡,李掌櫃不由露出輕視的神情,諷刺一笑,道:“許氏,終究是沒落了。”

姜寸華給他續上茶水,讓他繼續說。

許氏當然沒落了,這無可辯駁。

李掌櫃道:“原本我都已經聯系好木材商和窯廠燒磚燒瓦了,你父親突然找到我,說許氏是盛平茶樓的股東,他不同意,盛平茶樓就不能擴建,如果我李家執意要擴建,那擴建之後,擴建的盛平茶樓就不能叫盛平茶樓了。呵,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主意,算是聰明了一回。”

姜寸華感慨道:“盛平茶樓可是葫蘆鎮的老字号了,年年來葫蘆鎮的行商都已經知道這個名号,來葫蘆鎮必來盛平茶樓落腳,若是丢了這麼多年經營的招牌,可是太可惜了。”

李掌櫃歎道:“可不就是這個道理,除了‘盛平’這兩個字是老字号外,還是我李家祖上留下來的基業,子孫固然無能,但基業不可廢,總是要保住這個名号的,否則不就成了敗家子了?”

姜寸華:“後來呢?您就這麼放棄了?”

李掌櫃看着姜寸華笑道:“自然是沒有放棄的,我原本已經打算好了,就是要磨,也要磨的你父親同意,但誰知道,唉,世事無常啊。”

姜寸華不禁感歎,李掌櫃真是個遵守約定有誠信的好商人啊,人無信不立,這句真言在他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姜寸華相信,如果李掌櫃故意使壞,或者設圈套,姜家夫妻是鬥不過他的,最後甩了那個祖上就跟緊箍咒一樣的契約,但李掌櫃仍舊是守着祖上和許氏簽訂的約定,姜父不松口,他就不擴建茶樓。

但世事無常,姜家夫妻就這麼死了,留下了姜寸華一個孤女。

李掌櫃的機會這不就來了?

怨不得姜寸華一句話就将他給招來了。

就說吧,好人不是那麼容易當的,在這世間,純粹的好人也不是那麼容易遇見到的。

李掌櫃能将李家和許氏的恩怨這麼明明白白的說給姜寸華聽,姜寸華自然是聞弦歌知雅意,想了想,道:“您們兩個也瞧見了,如今許氏就剩我一個人了,那麼前人那些恩怨我認,但有些不能順應當下的規矩就得聽我的,要改一改了。”

李掌櫃和王鄉賢喝茶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對視一眼,看着姜寸華道:“願聞其詳。”

姜寸華摸着下巴道:“首先,我祖母和兩位定下的約定還算,如果等我以後生了兒子,就将這部分分紅給他就行了,算是我這個當娘的給他留下的産業了。”

姜寸華一個黃花大閨女說着以後生兒子的話半點都不臉紅羞怯的,讓李掌櫃和王鄉賢這兩個大老爺們看的眉頭直跳。

姜寸華繼續道:“但這麼多銀子,白白放在李掌櫃那裡積灰也太可惜了,這樣,李掌櫃接下來的茶樓擴建算我許氏一份,參股的銀子就用這部分分紅,盈虧自付,如何?”

盈虧自付的意思,就是說,不管以後李掌櫃的盛平茶樓是盈利還是虧損,姜寸華都認了。

李掌櫃訝然道:“這麼多年積攢的分紅,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确定要全部投入進去?”

姜寸華無所謂道:“投啊,為什麼不投?我很看好盛平茶樓的。”等她投了大筆的銀子,她就是盛平茶樓最大的股東,是有權指手畫腳的哈哈哈。

姜寸華算盤打的噼啪響,李掌櫃可不是見錢眼開被銀子迷了眼的人,他搖頭道:“茶樓擴建,委實用不了這麼多銀子,不妥,不妥。”笑話,擴建茶樓要真全都用了姜寸華的銀子,那這茶樓,到底算是她的還是他李家的?

别到最後,他真成了李掌櫃了!

姜寸華見陰謀敗露,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做生意的事我不懂,您說怎麼辦才好?”

李掌櫃看了一眼姜寸華,總覺着她不像她自己說的,不懂做生意的事,但還是道:“擴建茶樓的銀子,不如東家出三成,剩下的七成由我李家出,以後東家每年拿分紅,算是續上了祖上的契約。當然,因為這是東家新立下的契約,不在令祖之前立下的承嗣約定之内,每年,東家可從分給許氏的分紅中再取三成出來,作為東家的日常花用,如何?”

這是将姜寸華排除在經營之外了,姜寸華沒有立即答應。

王鄉賢卻是道:“如此最好。老夫再加一條,在今日之後,即便是姜丫頭本人,今日之契書,都無權再更改,我王氏後人,會繼續做見證。”

姜寸華:“為什麼啊?”

王鄉賢語重心長道:“為了保住你的小命。你以後是要嫁人的,你不想你祖母和你母親的經曆在你身上再發生一回吧?”

如果連姜寸華本人都不能更改契約的話,那她以後嫁的丈夫,自然就更不能更改契約了。

就相當于,那三成分紅,就是姜寸華以後的衣食保障了,即便她以後經曆坎坷,有這三成分紅在,她就餓不死。

姜寸華洩氣道:“那好吧,就聽王翁翁的。”

王鄉賢都做好了她竭力反對的準備,結果她一下子答應了,還怪不得勁的。

王鄉賢輕咳一聲,道:“今日隻是初議定,李掌櫃回去草拟一個契書,将今日之話書之以文,等到後日,處理完傳柱的事後,當着全村宿老的面,可以三方簽訂畫押,以做日後的憑證。”

王鄉賢這是要在全村人的面前保障姜寸華的權益不受損害,有其他人做見證,就是李掌櫃在文書上做手腳,也可以當場提出,以做修訂。

李掌櫃笑眯眯捋須點頭道:“理應如此。”

兩人以茶代酒,做下約定。

姜寸華在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提出了一個疑問。

姜寸華:“翁翁啊,你說,以後我是叫姜寸華呢?還是許寸華呢?”

王翁翁也早就想問了:“寸華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姜寸華理所當然道:“我祖母啊,我祖母臨終前給我取的,爹娘都不記得了,我還記得呢。”

王鄉賢無語片刻,還是道:“如今許氏隻剩你一個,你自然要改姓許的,等你定親那日,我會将你的戶籍和名字一起重新訂冊,送去衙門裡登記的,現在還不急。”

衙門裡的戶籍變動可不像後世一樣,随時可以拿着戶口本和身份證去派出所戶籍科辦業務,這裡常規是三年一次改動,在這之前,都是鄉裡的鄉賢或者村長或者專門管理村中戶口的宿老做好記錄,然後到了衙門改戶籍的時間,拿去衙門統一更改。

這也是為什麼諸如王鄉賢這樣的宿老在村中權威這麼大的緣故之一,可以說,鄉賢這個職位,掌握了村裡的方方面面,對村民來說,算是扼住了喉嚨。

姜寸華笑道:“那就有勞翁翁了。”

王鄉賢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道:“你安分些,少給老夫添些麻煩,老夫就謝天謝地了,不敢言有勞。”

姜寸華;“......哦。”

小表情還挺委屈。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