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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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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櫃是下晌來的,而且看得出來,他騎着大青騾子急匆匆的來的。

見到姜寸華的第一眼,就是上下打量她,見她全身上下都囫囵着,臉上神情也不似受辱的,就放下心來。

姜寸華将李掌櫃迎進門,也沒關門,而是對對門探頭探腦的鄰居狗蛋喊道:“狗蛋,去鄉賢家裡叫人去,就說盛平茶樓的李掌櫃來了。”

楊狗蛋很會讨價還價,一看就是跟他娘周旋慣了的,笑嘻嘻張着手對姜寸華道:“你給我個雞蛋,我就去叫人。”

姜寸華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道:“愛去不去,三丫,你去叫王鄉賢,我給你把炒豆子吃啊......”

“别别,我去,我去還不行嗎?你給我炒豆子吃。”楊狗蛋忙打斷姜寸華叫隔壁三丫的話頭。

姜寸華無可無不可的道:“等王鄉賢來了再說吧。”

說罷,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關上門,就這麼大敞着門回了自家院。

楊狗蛋在門口跺了跺腳,一溜煙的去王鄉賢家裡叫人去了。

院子裡,李掌櫃正站在廊下的藥爐子旁等她。

姜寸華從裡屋搬出一個小方桌擺在院子裡,又在桌旁安了一下小馬紮,讓道:“李掌櫃您先坐,我去倒壺茶來。”

李掌櫃也不客氣,坐在小馬紮上,隻是眼神不住的打量這個小方桌,還上手去敲,去掐,看的姜寸華奇怪不已。

一個短嘴大肚白瓷大茶壺三個白瓷茶杯,大茶壺裡面裝的是溫熱的金銀花茶。

姜寸華倒了一杯給李掌櫃,客氣笑道:“這是我後院長的金銀花,曬幹了泡的茶,不比您樓裡的茶好喝,就喝個味道。”

李掌櫃放過小方桌,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道:“放點冰糖味道會更好。”

姜寸華撿了昨天從盛平茶樓帶回來的點心和從鎮上買的瓜子麥芽糖蜜餞等幹果囫囵放在一個圓口淺底用金黃的麥稈編織而成的小簸箕裡,擺在小方桌上做零嘴。

姜寸華寒暄道:“還要您來跑一趟,您别嫌麻煩就好。”

李掌櫃也很客氣:“東家看的起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嫌麻煩?”

姜寸華見他眼睛一直盯在這小方桌上,就忍不住好奇問道:“這方桌有什麼不對嗎?”

李掌櫃:“......這應該是個炕桌吧?”

啥?炕桌?

就是東北大火炕上擺在中間喝茶吃飯打麻将的炕桌?

姜寸華:“應該是吧?我從犄角旮旯裡挖出來的,覺着還挺結實,就拿來用了。”

李掌櫃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姜寸華,道:“金絲楠木打造的家具,當然結實。”

姜寸華倒抽一口涼氣,眼珠子瞬間定在了這個平平無奇這幾日被她甩來甩去的小方桌上頭。

金絲楠木?

怪不得她覺着手輕呢。

沒錯,姜寸華之所以鐘愛這個小方桌,就是因為提起來不墜手,擺來擺去的方便。

李掌櫃見姜寸華這樣,心頭那股子訝異感又升起來了,問道:“你知道金絲楠木?”

姜寸華矢口否認:“不知道,但這又是金又是絲的,一聽就很值錢。是不是很值錢?”

李掌櫃:“不止是值錢,以現在的行情來說,如我等平民,拿着銀子都買不到。”

姜寸華财迷模樣大口歎氣:“竟然這麼值錢嗎?那我可得當傳家寶好好存起來。”

說罷還摸寶貝一樣的摸了摸這桌子腿,做足了沒見識的樣子。

心裡卻在想,我勒個乖乖,她“投胎”的到底是個什麼人家啊,她就是對古代再沒常識,也知道,唯有皇家貴胄以及皇家賞賜的人家才會有金絲楠木,她這破敗小院裡居然就有一件,雖然看着舊不拉幾的,但這更說明了許氏祖上曾經榮耀非凡過。

李掌櫃眼睛逡巡了一下這方已經破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院落,提醒姜寸華道:“說不定,你這院子裡都是傳家寶呢?”

姜寸華撇嘴道:“可不是滿院子都是寶嗎,要不然也不會有人半夜裡爬我家牆頭呢?”

姜寸華将昨晚發生的事以及上午和王鄉賢的對話都一一說給李掌櫃聽。

李掌櫃聽後,點頭道:“王老爺說的對,東家既然還要在這村子裡住着,就不能做事太狠了,這樣顯得很不近人情。”

其實是很絕情。

村人都是山野民夫,大道理不懂,更加不懂禮數,行事全靠本性,說一句恣意妄為并不為過,有些時候,為惡者并不覺着是在為惡,這才是最可怕的。他們不會理解姜寸華的苦衷,隻會覺着姜寸華太蠻橫,以後躲着姜寸華走算是好的,若是起了什麼壞心思,姜寸華恐怕隻有死路一條了。

另一方面,李掌櫃心裡确是和王鄉賢想的一樣:姜寸華這個丫頭可真是不簡單,她跟王鄉賢說的那些話,就很有講究。

以往她都是裝的?但能裝的前後完全跟兩個人似的,這丫頭也太能耐了些。

李掌櫃也産生了姜寸華前後不是一個人的感覺。

姜寸華就當沒看出來李掌櫃暗中的懷疑和打量,她抱怨道:“我以前聽了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個人想開扇窗,家裡和鄰裡人都不同意,覺着麻煩,這個人就想了一個法子,找了個斧頭,非要把自家門給劈了,家裡人拗不過他,就道:要不你開扇窗吧,不要砸門了。”

“嘿嘿,我原本打算的隻是要鄉賢給個說法,所以就将事情故意往厲害了說,其實我沒想要王家一家老小給我磕頭道歉的。”

李掌櫃:“......東家聰慧過人。”

姜寸華搖頭晃腦歎氣道:“都是被逼的啊!”

李掌櫃:......

一時王鄉賢來了,李掌櫃起身,兩人相互見禮。

楊狗蛋和楊三丫一左一右的扯着姜寸華的衣擺要吃的,他們已經看到了桌子上擺着的零嘴了。

姜寸華一人給了一塊糕點,然後又抓了把瓜子塞他們的兜兜裡,兩人就歡呼笑着追着跑了。

唉,還是小孩子好啊,無憂無慮的。

李掌櫃和王鄉賢相對而坐,姜寸華在兩人中間坐了下首,給王鄉賢倒了一杯茶。

王鄉賢先開口:“村中鄉民行事有失,李掌櫃貴人事忙,叨擾了。”

李掌櫃笑道:“老朽是應東家之邀而來,何談叨擾。”

王鄉賢看了眼姜寸華,姜寸華忙道:“原本是想與李掌櫃說一說我家鋪子的事,這不趕巧了,後天我們村要開娘娘廟,李掌櫃是這十裡八鄉有名的賢德之人,就想請您來湊湊熱鬧,不知道您到時候有沒有空呢?”

該說的,在王鄉賢來之前姜寸華已經給李掌櫃說了,包括要開娘娘廟全村公審王傳柱的事。

姜寸華請李掌櫃來就是要他給她撐腰的,鋪子的事是幌子也是要挾,事情發展到這裡,她就順水推舟的說了她的請求。

李掌櫃自然明白姜寸華的打算,心裡喜歡這樣機靈百變大的後輩,也樂意從中周旋一二,以彰顯他的威望和能為,便拱手微笑道:“固所願爾,不敢請耳。”

這是答應了,但姜寸華卻是露出迷惑的表情來,按說,她是不懂這些文绉绉的話的。

李掌櫃捋須笑道:“到時候一定到。”

姜寸華這才展露笑顔,又給他續上一輩茶水,道:“那可有勞了。”

王鄉賢輕哼一聲,姜寸華忙又給他滿上,連連請道:“您喝茶,您喝茶。”

兩老頭對坐喝了一回茶,見場面有些冷場,就提了個話題,道:“昨日去茶樓,我發現茶樓後面好大一塊地都空着,左面的屋子也是鎖将軍把門,而茶樓裡卻是一座難求、呃,就是都坐滿了,李掌櫃沒想過将周邊的地鋪盤下來擴大茶樓生意嗎?”

李掌櫃看着姜寸華笑道:“東家眼光長遠。不是老夫不想擴,而是擴不了。”

李掌櫃這話,就跟昨天在鎮上姜寸華問王鄉賢既然盛平茶樓日進鬥金,李掌櫃為什麼不把姜寸華家的鋪子買下來,王鄉賢跟姜寸華說的那句“買不下來”有異曲同工之妙。

若是在這之前李掌櫃說這話,姜寸華隻會以為她家的産業有特殊的規定,不是别人想買她們家想賣就能處置的,至于這裡面具體的原因,姜寸華想不出來。

但現在,被李掌櫃指認出眼前這個金絲楠木的炕桌之後,姜寸華心裡就有了一個具體的猜測:永業田。

所謂的永業田,就是朝廷賜給臣子賴以為生的基業,子孫世襲。它在尋常時候,是完全屬于臣子的,除了朝廷收回,别人奪都奪不走,但在某一方面,它也是屬于朝廷的,以至于臣子若是想處置這些基業都沒有自主權。

永業田,不能用來買賣。

這也印證了王鄉賢為什麼希望姜寸華能“長命百歲,兒孫滿堂”的緣故,因為姜寸華已經是這些永業田的最後主人了,如果她不在了,其後果,一定會有王鄉賢這些人不願意接受的結果。

姜寸華笑着打趣道:“為什麼擴不了,總不能是我爹娘不讓您擴吧?”

李掌櫃輕笑一聲,眼睛看着姜寸華。

姜寸華是真的給驚了一下:“為什麼啊?”還真讓她給說中了?是姜家夫妻不願意讓李掌櫃擴店,李掌櫃就不能擴?這是什麼道理?

王鄉賢倒是明白姜家夫妻的小心思,道:“你們家的鋪子租給李掌櫃營生,一年至少收入千兩,如果李掌櫃買了其他的地和其他的鋪子,擴建新的茶樓,那李掌櫃還會不會繼續租你們家的鋪子呢?你也看到了,那三間鋪子改建的茶樓,已經很是老舊,早該翻修了。如果李掌櫃不再繼續租你們家的鋪子,這三間鋪子另外租出去,一年還會收回這麼多的租金嗎?”

姜寸華失笑道:“那李掌櫃想做什麼,我爹娘也管不着吧?”

李掌櫃搖頭道:“你年紀小,不知道前人的事,最開始的時候,其實這盛平茶樓,并不完全屬于我李家,你母家,也就是許氏,是有參股的,每年我們家都會給你們家分紅。但承平五年的時候,就是你祖父卷款私逃那一年,一下子從盛平茶樓取走了一萬兩銀子,從那以後,盛平茶樓每年就隻按期繳納租金,不再給分紅了。”

王鄉賢糾正道:“是用你們曆年的分紅将那一萬兩銀子補足之前,不再給許氏分紅,等這一萬兩銀子的賬平了,還是要給許氏後人繼續分紅的。”

李掌櫃笑着點頭道:“是,是,如果在平了這一萬兩銀子的賬之後還有許氏後人的話,自然是要繼續給分紅的。”

姜寸華咂舌:“一萬兩,你們盛平茶樓這麼肥的嗎?居然一下子能拿出一萬兩的活動銀。不過,他要,你們就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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