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孟旺扉?做夢還妄想飛?你以為你是什麼玩意兒?你想和老子比武,老子就得和你比武麼?先晾一邊兒清醒清醒去吧你。
“賢弟,這邊請!”
盧道元也很給力,不僅在稱呼上和我又近了一步,還領着我悠哉遊哉從孟旺扉身邊走了過去,直接把那隻氣鼓鼓的□□當成了空氣。
進入正廳,有人把準備好的菜肴快速端了上來。
看到酒壇側壁所貼紅紙上的字變成了狀元紅,我猜盧道元這老小子昨晚上一定沒少用香油,不然不會把他吹牛時引以為傲的醉銷魂酒換掉。
這時上午那個老仆人正好出現在門口處。
趁盧道元不注意,我沖老仆人做個韓國打糕舞中那些小美女們右手做的動作,又沖他擠擠眼,然後把眼神向盧道元身上瞥了一下。
“噗通”一聲,老仆人的腳在門檻上絆了一下,直接跌跪進了門内。
這個玩笑開大了!
我忙起身要去扶老頭的時候,已經有侍衛過去把他拉了起來。
“盧福!”
盧道元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在那裡假裝正經地喝斥着:“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說完對我解釋道:“老仆盧福,一向細心穩重,愚兄習慣了他在身邊的感覺,所以這次把他也帶了過來。”
盧福?這些大戶人家給仆人起名字怎麼不是全就是福?要不富貴安康,就不能叫點有特色的?比如說撸,啊、不對,人家姓盧——
“啟禀國公。”
正胡思亂想,有侍衛進來禀報道:“孟大人在府門外求見!”
“讓他進來吧。”
對那個地頭蛇,盧道元還是得給點面子的。
不大一會兒功夫,孟化龍那方瘦方瘦的大腦殼出現在了門口。之前見到他時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沒了,擺出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先是向盧道元見禮,接着又向我打了個招呼。
我挺起胸膛,高傲地沖他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因為沒那必要。人家是沖着盧道元的面子才捎帶腳和我打個招呼,否則人家認識我是老幾?所以我也不用自作多情。不過能讓統制大人對我點頭哈腰的機會畢竟不多,咱就端一回,感受一下“拽”是什麼滋味?
孟化龍名義上是替侄子向盧道元請罪來了,實際上就是給孟旺扉解圍來了。
孟旺扉不進盧道元的行院也就算了,進院後聽從侍衛安排,老老實實去側屋呆着也算了,結果是露了面,人家盧道元卻壓根沒問他來幹什麼?直接把他晾那兒了。這下孟旺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甚至連再去側屋等着都不合适,隻能在雨裡面淋着。
聽明白原因,讓我覺得剛才狐假虎威沖孟化龍擺譜,那是一點也沒委屈他。
孟化龍既然知道他侄子的難堪,并且及時出現替侄子解圍,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孟旺扉闖國公行府的用意?況且盧道元都已經同意了孟旺扉和我比武的請求,孟旺扉還是要迫不及待地跑過來教訓我。
這得是有多大的仇?
甚至盧道元去找我過來用餐的消息應該也是孟化龍告訴他侄子的,除了孟化龍這位地頭蛇,誰能準确把握到國公大人的行蹤?
孟化龍裝做不知情的樣子隐在暗中,應該是想等他侄子揍我個鼻青臉腫後再出來假惺惺當好人,借機還可以奚落我一頓,或者說幹脆用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徹底把我這個失敗者壓到心理崩潰,再也不敢覺得是孟旺扉占了我的功勞,從此忍氣吞聲,甚至連委屈的想法都不敢有。
我怎麼得罪他孟家叔侄了?值得他們下這麼大苦心收拾我?
盧道元顯然清楚這一切,因此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孟旺扉的來意,隻等孟化龍裝模作樣請罪一番後,才不耐煩地揮手讓他把人帶走。
也是,和那種人計較,都影響我們吃飯的心情。
等酒過三巡,我問盧道元道:“盧哥,這是怎麼回事?”
盧道元并沒有對我這個突兀的問題感到迷惑,而是苦笑道:“賢弟,你也看出來了?”
這能看不出來麼?論權勢、論地位,盧道元都穩壓孟化龍一頭,但從孟化龍叔侄陽奉陰違的舉止上看,他們對盧道元的尊重卻僅止于表面。甚至開始時盧道元那貌似霸氣側露的斬殺大北朝使者的行為,現在再琢磨琢磨,又何嘗不是為了提前阻止事件的發展,以避免和孟化龍起了正面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