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化龍能有今天的地位,個人能力固然不可或缺,但還有一層關系,那就是他的大哥孟從雲,乃是當朝王爺南孝義的女婿。”
南孝義,難孝義!這名字起的。
等等,王爺?
“盧哥,王爺是不是就是當今皇上的弟弟?難道咱們大南朝的皇上姓南?”
盧道元奇怪地看着我道:“如果不是賢弟你問得如此直率,毫無機心,換個人恐怕都會懷疑你是不是我大南朝的子民了?”
“兄弟隻是不怎麼關心政事罷了。”
我嘿嘿一笑道:“早和盧哥你說了,我的志向是當欺男霸女的高衙内,沒什麼遠大理想,更無心仕途。”
“賢弟和愚兄還裝什麼清高?”
盧道元瞪了我一眼,起身向着京城所在方向恭恭敬敬抱拳一禮,這才道:“當今萬歲爺姓南,名諱孝仁。”
直到說完,舉着的手才敢放下。
南小人?我去,這哥倆的名字,一個比一個絕。
見盧道元重新坐回椅中,我又問道:“大南朝皇上姓南,那大北朝皇上該不會姓北吧?”
盧道元一副才認識我的表情,半天後苦笑一聲道:“賢弟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大北朝皇上當然姓北,叫北哲群。賢弟和柳誠然他們之前見的那個小王爺,就是北哲群的弟弟:錢王北哲遠的兒子,名叫北焰南。”
還當然姓北?秦國人難道姓秦?楚國人難道姓楚?趙國人——
受封于趙城,由此為趙氏。好像還真的姓趙!
算了,還是說說這些名字吧。北則窮、北則遠,聽着怪可憐的。小王爺叫什麼?北雁南飛?聽着咋這麼孤苦伶仃的?不是個好兆頭啊,就不怕飛不回大北朝去?真不知道他爹咋想的?這水平和大難國有的一拼啊,難怪成了冤家對頭!
我這人就這毛病,看不到别人好的一面,光會挑毛病。對面的盧道元還在繼續道:“賢弟你聽,焰南,由此可知大北朝人狼子野心,荼毒我大南朝之心不死啊!”
“盧哥。”
我打斷他問道:“北哲遠的封号是錢王,那咱們那位難孝義難王爺的封号又是什麼?”
“怎麼,賢弟也關心起這些來了?”
盧道元取笑我一句後道:“孝義王爺受封為惠王。”
說話間同樣沖京城方向一拱手,不過卻沒有站起身來。
惠王?這個名号不行啊,配不上咱“難孝義”的特立獨行啊。
“那個,”
我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道:“是盧哥你這國公爺官大?還是惠王官大?”
盧道元呆了一下,這才再次失笑道:“當然是惠王大。論官職,惠王乃當朝親王;論勢力,惠王有自己的領地;論關系,惠王是天子的兄弟。你盧哥一個外姓之人,這陳國公也不過是一個封号罷了,怎麼能和惠王相提并論?”
“怪不得孟化龍那對叔侄王八蛋敢這麼嚣張。”
我“啪”的一聲把筷子摔在了桌面上,站起身來道:“本來想磨一磨孟旺扉的性子,但現在我改主意了。盧哥,你現在就派人去把那小王八蛋叫過來,我們就在這院子裡比一場,看兄弟怎麼給盧哥你出氣?”
盧道元又呆了,然後起身繞過桌子走到我身側,伸手在我肩頭上拍了一下,動作親昵,卻沒說什麼感動的話,而是勸我道:“以賢弟大才,豈是孟旺扉之流能比?可笑他們叔侄狂妄自大,卻不知是坐井觀天、鼠目寸光之輩罷了。不過賢弟也不必急在這一時,且安心吃飯、休息,養足精神。等明日一早,愚兄在這主院門前的廣場上親為賢弟押陣。你看可好?”
雖然是征詢,但盧道元一定已經做好了安排,我也不好打亂他的計劃,便順水推舟,以氣飽了為由,告辭離開。
見我半點食欲都沒有的樣子,盧道元也不好硬勸,隻得點頭同意我離開,不過卻問了我一個問題。
“賢弟你昨夜說要給愚兄一個什麼褲衩的樣品,不如現在就交給哥哥,好讓人連夜趕做,保證不耽誤賢弟你明天的比試。”
我去,昨天晚上說躺躺,結果就睡着了。小褲頭本來就不大,揣在懷裡習慣了,早上起來也沒感覺到它的存在,而且一件事連一件事發生下來,早把這茬忘了,難得盧道元還記得。難道他甯可忍受孟旺扉的逾矩,也不讓我和那小子當場較量,是怕我沒有準備好麼?居然連這種細節都替我想到了?
感動之下,我捶着胸口保證道:“盧哥,不是兄弟吹牛。就算讓他孟旺扉一隻手,那小子也不是我的一合之将。”
至于褲衩麼?到現在我還沒洗呢,一股騷味,又怎麼敢拿出來?
聽我說得這麼笃定,盧道元的眉頭皺了起來道:“賢弟你萬不可輕敵。愚兄相信孟旺扉絕不是你的敵手,可孟家乃是武林世家,家學淵源,無論是孟化龍兄弟,還是孟旺扉,甚至孟化龍留在京中的女兒孟娥眉,都是勇冠三軍之輩。單從他們叔侄的身高上,賢弟你就應該能看得出一二。所謂身大力不虧,和孟旺扉比武的時候,賢弟切忌和他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