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是我無意間給辛瀾平挖出的坑,那就讓我把它填上好了。
打量打量和柳誠然之間的距離,隻要速度夠快,應該都用不着浪費第二次時間停止的機會,我就可以沖過去殺了他再跑回來。到時候大北朝人估計都弄不清楚柳誠然是怎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丢了腦袋的?自然也就怪不到我頭上了。
這回是真的要殺人了!
我左手下意識壓在刀柄上。然而這時,一隻手抓上了我的胳膊。回頭一看,辛瀾平正輕輕沖我搖頭示意。原來我的心情過于緊張,雖然還沒有行動,但意圖已經暴露無遺,隻是不自知罷了。
遞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辛瀾平沖前努努嘴。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和辛瀾平之間的對話雖然隻是三言兩語的事情,但轉述柳誠然對我說過的那些惡毒話也耗費了一定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内,大北朝人對于柳誠然的請求卻隻是不聞不問,任柳誠然像個傻缺一樣地站在那裡。
“大北朝人似乎并沒有殺掉咱們的意思,或者說他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殺了咱們?”
辛瀾平冷靜分析道:“這有點不符合他們做事果決的風格,如果能猜到他們猶豫的原因,或許就可以通過談判求得一線生機。”
“呼!”
我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
畢竟殺人這種事,對于我這個來自和平世界的人,有點太過于血腥。同時我也暗自慚愧,辛瀾平即使在心急如焚的情況下,依舊可以做到仔細觀察并判斷周圍形勢的變化,這種臨危不亂的素質恐怕我這輩子都達不到了。
“柳兄,事情有點蹊跷。”
辛瀾平沖柳誠然喊道:“我們兄弟說話算話,之前誤會一筆勾銷,如何?”
柳誠然聞言向我看了過來,我翻個白眼仰首望天。那貨哈哈一笑,居然真的徑直走了回來。
“你們是不是以為柳某要出賣你們?”
柳誠然不愧是真小人,開門見山地挑明了話題。
我扭過頭懶得理他,就聽辛瀾平敷衍道:“柳兄想多了。”
“是二位想多了。”
柳誠然恬不知恥道:“大北朝人頭腦簡單,不懂變通,接受不了背叛行為,所以在下是絕對不會蠢到在他們面前出賣二位以保自己安全的。”末了還加一句道:“況且柳某也不是那樣的人!”
我去!我被這貨成功惡心到了,忍不住回頭臊興他道:“柳兄如此真誠之人,我們怎麼可能信不過你呢?”
“還是霍兄弟懂柳某。”
柳誠然打個哈哈道:“其實二位信不信柳某都無所謂,在下之所以回來,不是因為說服不了大北朝人,而是相信二位的人品。”
“吹,接着吹!”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譏諷他道:“你以為你是大北朝人的爹啊?你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柳誠然呵呵一笑道:“剛才霍兄弟也說信得過在下,難道——”
“滾尼瑪的!”
我那個氣啊,這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柳誠然冷下臉反問我道:“那你認為這裡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多的大北朝人馬?”
“廢話!”
我想也不想道:“你們大南朝和大北朝的人馬在這迷霧高原上打仗,咱們自然不是碰上這邊的人馬,就是碰上那邊的人馬,難不成還會出現大西朝的人馬?”
“柳某發現你就是棒槌。”柳誠然不屑地沖我翻白眼道:“以後少跟老子說話。”
“你才特麼缺心眼呢?”
我也氣得叫起來道:“當老子想和你說話似的。”
柳誠然腮幫子鼓了兩下,最終還是放棄和我鬥嘴,轉向辛瀾平道:“辛——”
剛說了一個字,眼神忽地暼了一眼已經停止哭泣、站在旁邊木然發呆的趙凱柱,改口道:“幸好大霍兄弟是個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