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禍?我聽得暗暗吐槽,那我就是小禍了?咋沒禍禍死你這個柳害蟲呢?
柳誠然不知道我在詛咒他,露出一副真誠的表情對辛瀾平道:“雖然大南朝和大北朝都會不時派出遊騎兵深入對方腹地、刺探對方行蹤,但絕對不會出動如此多的人馬,除非是有目的性的軍事行動,如之前化裝成大北朝人馬截殺你我的大南朝軍隊。”
“你是說大北朝派出大批人馬來追殺我這個奪馬賊?哇塞,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說完我就看到了柳誠然一臉厭棄的表情。
“他們看不看得起你柳某不知道。”
柳誠然看傻子一樣看着我道:“你倒是真夠瞧得起你自己的。”
“柳兄,有話就請直言。”
辛瀾平皺眉道:“你知道我們兄弟都不是軍人,對這些行軍打仗之事知之甚少。”
言下之意,你小子就不要在這裡顯擺了。
“咳咳,”
柳誠然幹咳了兩聲道:“簡單地講,這兩天軍都城外戰事趨緊,大北朝人于此時派大隊人馬切入軍都城和報國城之間,必定是要對軍都城采取大規模行動了。至于是不是本人猜想得那樣?一試便知。”
說完也不征求我們這倆“軍事棒槌”的意見,直接回頭沖圍在四周的大北朝人馬高聲叫道:“麻煩通報一下你們首領,就說我等可以幫助你們以最小的代價拿下軍都城。”
這一嗓子吼出,就連表情已經麻木了的趙凱柱都是瞳孔一縮,吃驚地望向柳誠然。
遠處一直圍着我們看熱鬧的大北朝人馬果然有了反應,一陣交頭接耳之後,有一個人撥轉馬頭,跑離了包圍圈,顯然是報信去了。
“哇塞,果然不愧是柳小強!”
我由衷地贊歎道:“為了自己能夠活命,連一個戰壕裡的兄弟,甚至是自己的國家都可以出賣。佩服、佩服!”
“本将軍沒有出賣自己的國家!”
這種殺頭大罪,柳誠然當然不會承認,出言反駁道:“不久的将來,大南朝就将和大北朝以擂台比武的方式決定勝負,一城一池的得失已無關大局。至于兄弟這個稱呼,哼!”
柳誠然哼了一聲道:“那些人還不配和柳某人稱兄道弟。相反,陸功成等人結黨營私,對朝廷旨令陽奉陰違,意欲謀殺朝廷命官。如今本将軍借敵人之手為朝廷除害,如果成功了,可以保王中郎平安,即使不成功,也可以消耗大北朝和奸黨的實力。總之他們無論誰勝誰負?對朝廷而言,都是有利無害。”
我去,明明是為求生存不擇手段,偏偏能說得這麼大公無私,柳小強這詭辯之才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我實在是看不慣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忍不住譏諷道:“剛才還說大北朝人頭腦簡單,不懂變通,接受不了背叛行為,這時候卻連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賣了!你就不怕大北朝人砍了你這個反複無常之人的腦袋?”
“咱們還在同生共死,你就一個勁的诋毀本将軍,這算不算是小人的行為?”
柳小強果然辯術無雙,氣哼哼道:“再說一遍,老子沒有出賣兄弟,老子是在對付仇人。于公,拜趙凱柱這個膽小鬼所賜,咱們已經沒有辦法以使者身份要求大北朝人去接應王中郎,即便還能忽悠他們派出人手,也絕對不會在危險的時候盡力護王中郎周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是釜底抽薪,借敵人的手為朝廷除奸。隻要陸功成一死,王中郎的危機自解。于私,陸功成出賣老子在前,老子憑什麼不能向他讨回公道?有仇不報非君子,大北朝人最是直爽、義氣,一定會贊同本将軍的做法。”
“一會兒頭腦簡單,一會兒直爽、義氣,感情這大北朝究竟是些什麼人,都是由柳兄這張嘴決定的啊?”
看柳小強氣得直跳腳,我心情那叫個爽,不斷火上澆油,朝着氣死他的方向努力,但心裡面卻怎麼覺得柳小強的卑鄙手段在目前形勢下的确是解決問題的一種辦法?這可不是什麼好苗頭,别哪天明知道他不是個好人,還被他忽悠了!那就不是他太奸滑,而隻能說我太蠢了。
一定要保持足夠的警惕!
“柳兄已經證明了你在謀術方面的天賦。”
辛瀾平這話既像在誇柳誠然,又像在損柳誠然,不過現在雙方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不像敵人,也不像朋友,所以柳誠然對這話也就裝聽不見,不做回應。
“那麼還請柳兄分析一下。”
辛瀾平接着說下去道:“大北朝人為什麼還沒有對咱們動手?”
“這點柳某倒是還沒來得及細想。畢竟本将軍怕二位一時沖動,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所以本人必須先為自己的安全考慮。”
柳誠然倒是一點也不掩飾,順便對我們小小控訴了一把。可惜我和辛瀾平壓根不理會他的抱怨,隻是直勾勾地望着他,等他對目前形勢做出分析。
柳誠然無趣地翻個白眼,表情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尴尬,反而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擺出一副說教的架勢道:“大北朝人或許是在猶豫,或許是在等待上面的決定,最終會不會對咱們動手,那要看咱們死或不死對他們造成的影響哪個更大一些?”
“造成的影響哪個更大?”
我看了看在場四人,撇撇嘴道:“你柳誠然雖然狡詐,但不客氣地講,恐怕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小聰明,于大局而言,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否則也不會當兵這麼久,還隻是個準将。小趙就目前表現而言,還太過于稚嫩,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