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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夏邦篇42: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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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那個聲稱自己對馬來有着深刻印象的是個護士,現在已經幹到了護士長的位置,過兩年就要退休。

大抵是因為知道一些事情的全貌,她主動投案了。

沒錯,投案自首。

到現在解重樓還像是活在夢裡一樣,那個他們日思夜想的答案居然就這麼在所有的一切都面臨瓶頸的情況下主動蹦了出來。

“你就是李芳?”耿童看着這位特殊的來訪者。

李芳,女,今年四十三歲,系中醫院血液科護士長。

她淡淡地擡起因過度工作而顯得比實際年齡蒼老十歲的眼眸:“是。”

耿童坐在桌前看着她古怪的神色,總覺得不那麼簡單:“聽說你要舉報?”

“不,”李芳搖搖頭,“我來自首。”

耿童頓了頓,輕輕瞥向站在一旁的解重樓。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耿童站起身,帶她去了隔壁的訊問室。

156、

李芳身形瘦弱,考慮到情況尚不明确,耿童沒給她上铐,隻是讓她坐在打開着的談話椅上,椅子上放着一杯溫開水。

“自首什麼?”記錄下,耿童的側臉隐匿在陰影中,看不出情緒。

李芳像是排練過了無數遍,她娓娓道來,說的好像是其他人的故事,而她自己隻是一個理智的看客一般:“馬來離職前向我索要過重點藥房裡用于鎖鹽酸嗎|啡的鑰匙,離職後,他也找過我幾次。”

“那些東西成瘾性很強,醫院不雙鎖雙控嗎?”耿童問。

“即使是病人的主治醫生開單,我們也需要經過層層的程序核對,所以單靠我一個人是辦不到這件事的,而且藥房有監控,我還沒那麼蠢,”李芳說,“我沒答應。”

耿童:“馬來一共找了你幾回?”

李芳笃定道:“六次。”

“這麼肯定?”

“不敢忘,”李芳道,“曾經的我非常重視前途,我能爬到護士長這個位置,問心無愧。違背原則的事情我不敢做,當時他第一次找我,我就已經打算檢舉他了,但礙于大家都是同事,而且這裡面牽涉的東西太多,我怕因此丢了工作,所以一直沒說出來。”

耿童淡淡道:“那你現在為什麼會坐在這裡?”

“因為他死了,死人不會說話,活人卻有嘴,”李芳深吸一口氣,“我可以證明馬來長期與一位名叫田清清的胃癌晚期患者及其家屬、管床護士、藥房護士有不正當金錢交易關系。”

一旁的解重樓停下了手中做筆錄的動作:“你拿什麼證明?”

李芳從口袋裡拿出一個U盤來:“這就是證據。”

U盤被旁聽的朱若霞接過遞給了解重樓,解重樓随手将它插在了旁邊閑着的電腦上。

随着沉悶的叮咚聲響起,一段監控畫面出現在屏幕中央。

是藥房的監控,拍下了護士們交接、拿藥及核對的畫面,畫面很短,畫面中的人也都戴着口罩,這一切看起來非常正常,似乎就是一段普通的工作記錄,但當畫面放大後,依稀能看見藥盒上标注的鹽酸嗎|啡注射液幾個模糊字體。

中醫院曆史太久了,監控也老舊,畫面中聽不到聲音,因此很難判斷這段監控畫面到底是講什麼的。

時間顯示為2010年的8月1日,下午三點過兩分。

耿童按下了暫停鍵,對身邊的人吩咐道:“一會兒把監控拷下來,照着監控上的時間去醫院核實,看看2010年8月1日下午三點腫瘤科給誰開了鹽酸嗎|啡,又是誰下的醫囑,開藥到拿藥全過程所有經手的人全部找一遍。”

朱若霞點點頭,拿過U盤剛要走,又被叫住了。

“等等。”

朱若霞腳步一頓:“怎麼了,隊長。”

“我要看到有醫生簽字的單據,”耿童說,“全部的,包括那個用藥患者入院以來所有能查到的檔案。”

“明白。”

說完,朱若霞步履匆匆地走了。

他們經常跟附近的醫院打交道,但是這樣的情況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畢竟真的很少有醫生護士敢做那種見不得光的勾當,可現在即将退休的護士長親自過來舉報,就說明這其中絕對有很多之前尚未被挖掘的秘密。

耿童在看到監控的一瞬間就想好了方向,李芳不會無緣無故弄一段毫無意義的監控下來,如果隻是普通的開藥,這段監控就不必再看了,但李芳卻要用這段監控舉報馬來和患者及其相關人物有不正當交易,那麼足夠說明李芳認為監控畫面中藥房護士們拿藥的動機并不單純。

馬來死了,調查方向應該放在那個患者身上,藥可以治病,卻難保有人暗中勾結,用治病的幌子拿取具有成瘾性的藥物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

“你覺得這段監控有問題?”耿童故意看向李芳。

李芳笃定道:“如果沒有問題,我不會冒着風險把它拷下來。”

耿童:“什麼時候的事。”

李芳一愣。

“你是什麼時候把監控拿到手的。”

“去年,”李芳說,“其實......馬來第二次找我的時候,我同意了。”

耿童雙手交疊輕輕放在下巴上,盯着她:“你不是要前途麼。”

“我女兒病了,”李芳微微收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拳,唇色忽然變得蒼白起來,“是急性白血病。”

耿童繼續盯着她。

他的眼裡似乎沒有同情,隻有淡漠。

李芳大約是習慣了他人的這種眼神,隻道:“剛開始,她隻是發燒,再後來,她一直低燒不退,持續了很多天。我平時忙着工作沒有管過她,直到學校老師給我打電話,說做早操的時候,她流着鼻血暈倒了。”

李芳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女兒平時就有流鼻血的毛病,天氣幹燥就會流,我們也都沒當回事。可是去了醫院之後,我同事跟我說她的血常規有問題,需要進一步檢查确認,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她被推進去穿刺,拿到結果的時候天都要塌了,醫生把她轉到了我們血液科,說她是急性白血病,至于發病原因......”

說到這裡,李芳輕笑一聲:“就連醫生都不清楚。”

耿童并沒有打斷她。

她突然抖着肩膀,雙手捂着臉,悲恸地、壓抑地哭出聲:“我需要錢,警官,我真的需要錢。馬來第二次找我的時候,我答應了他的要求,我幫他通過給患者開鹽酸嗎|啡的申請,然後跟藥房的同事裡應外合——”

解重樓:“他前後都給誰開了這個藥?你剛才提到的田清清到底有沒有使用鹽酸嗎|啡鎮痛的需求?”

“有的,有,田清清是他的病人,胃癌晚期了,”她說,“醫院裡癌症晚期的病人都會用止痛藥緩解痛苦,這是很常見的事,也經常有醫生為減輕他們的痛苦向藥房申請杜冷丁之類的藥物,這太正常了......田清清需要用鹽酸嗎|啡鎮痛,這是事實,但馬來每次都會在原來的劑量上申請多開一支。”

耿童:“多開的那一支用來幹什麼?”

李芳擦了擦眼尾的淚,嗓子有些嘶啞:“往常也會有醫生多開的,因為病人對痛苦的感受性不一緻,所以這個劑量會在保證安全的基礎上,上下增減,隻要訴求合理,醫院都會通過。馬來就是鑽了這個空子把藥帶出去的,至于田清清——”

耿童:“田清清是什麼人?”

“得病的時候二十五歲,父親是賭鬼,母親常年做皮|肉生意,馬來拿藥一方面是給田清清治療,一方面是為了把藥帶給家屬,家屬會給他錢,藥物最後會在誰手上,那得看田清清的父母在跟誰做生意,”李芳歎了口氣,“警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種紅處方用完了都要見瓶,所以馬來要瞞天過海,唯一的方式是把它們從原來的瓶子裡轉移出來,再由負責注射的護士上交原裝瓶。”

耿童:“沒人發現?”

“監控年久失修,這是最好的理由,而且隻要瓶在,基本上不會有人懷疑我們,”李芳說,“對了,田清清的管床護士叫劉欣,中專畢業,下班愛打麻将,上個月被抓了。”

解重樓疑惑:“被抓?”

李芳抿抿唇:“她有個愛賭錢的老公,婆婆很強勢,馬來死了,倒賣紅處方的事沒人幹了,沒人給她分成,她沒别的收入來源,為了給她老公還債,她去賣了——而且是聚衆,第一次就被警察抓現行,現在還在看守所蹲着呢,她老公和小三倒是巴不得她永遠在看守所裡别回來。”

耿童把話題拉了回來:“馬來做這些事的時候隻聯系田清清家屬嗎,還是說醫院裡的其他患者也被他利用過?”

“應該隻有田清清,馬來為了事情不被識破,申請鹽酸嗎|啡和一些其他紅處方的時候都會挑我在的時間,我給他走流程,不會讓除了管床護士和我以及家屬之外的其他人知道。”李芳說。

耿童微微蹙額:“田清清本人知道嗎。”

“她不知道。”

解重樓見縫插針道:“最後一個問題。”

李芳擡起頭。

解重樓:“根據我們的調查,馬來死前還在與人進行毒|品交易,他手裡的鹽酸嗎|啡注射液是不是從你們醫院流出的?”

“是......”李芳道,“他離職之後跟我們聯系少了,我以為他打算金盆洗手不幹了,後來他又一次找上我,問我還能不能幫他運作一下。”

“怎麼個運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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