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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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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将至,杭州城内外張燈結彩,處處洋溢着新年的喜慶氣氛。

逆着淩冽的北風,錢叙一行晝夜兼程,終于趕在年前回了杭州。安頓好季泉後,錢叙片刻不敢耽擱,立即動身直奔青龍山莊。

鞏安華、葛闌芳、周倉上月便抵達杭州,在莊裡候了一個多月,才等來錢叙的消息。

錢叙聲音嘶啞而哽咽,“——你們可算平安回來了!”喜悅溢于言表,錢叙激動地捶了捶周倉的肩膀,環視三人,見她們都安然無恙,這才長舒一口氣。

“自從聽說廣州出了事,我是一天好覺都沒睡過,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呀。”

葛闌芳斟了盞茶遞上,“快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錢叙接過,茶香随着熱氣鑽入鼻腔。她連飲三口,暖流自喉間擴散至四肢百骸,連凍得發麻的腳尖都漸漸有了知覺。

“哦對了,文七那邊情況怎麼樣?”

廳内一時安靜下來,炭盆裡爆出個火星,噼啪一聲,格外刺耳。火苗忽明忽暗,将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扭曲着投射在牆上。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

鞏安華歎了口氣,低聲道:“京裡形勢不大好……我們這趟帶回來十萬貫櫃坊存銀,蘇州那邊,潘管家已經安排人準備接應了。”

“……我估摸着,京裡應該待不長久了。”她聲音很輕,卻像一塊石頭,沉甸甸地砸在每個人心上。

“泉州和舟山的船場得加緊動作,明年至少得拿出十條船出來,另外镖局的人手也得及時添補上。”葛闌芳補充道。

錢叙點頭,将自己這邊的情況也大緻說了一遍,“現在咱們镖局新添了一員猛将,趕明兒我把她介紹給你們。”

葛闌芳看向錢叙和周倉,試圖愉悅下氣氛:“好,訓練人手的事兒還得你們二位多多操心,我二人是愛莫能助咯。”

“沒問題!包在我倆身上。”錢叙拍着胸脯應和。

屋内炭火燒得很旺,火光漸漸蔓延開來,将四人籠罩其中。可懸在衆人心頭的那股陰郁之氣卻如影随形,揮之不去。

北風呼嘯着掠過屋檐,發出凄厲的哨音。枯葉被風裹挾着流浪,又迅速被黑暗吞噬。

與此同時,璩綸和水笙沿着贛水北下,經洪州過鄱陽湖到江州,順長江東下轉回潤州。

不巧的是,剛到江甯,璩綸一時不查,竟中了漕幫一夥的埋伏,損失了一匹馬,水笙也不幸負傷。

“……别追了。”水笙拉住璩綸的手腕,“就快到家了,日後再找她們算賬不遲。”

璩綸冷冷收回視線。

水笙手臂滲出一道刺目猩紅,璩綸眼神一緊,快步走到水笙跟前,兩三下剝下棉袍,包紮的布條在水笙臂上勒出淺痕。

“逞什麼能?她們人多勢衆,你還不知道躲開!傻不傻!”聲音比江風還冷,手上卻放輕動作重新系緊。

“疼不疼?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城門了。等進了城,先找大夫看看,沒大礙了再回镖局。”

水笙裹緊了身上的棉袍,呵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結,“沒事兒,小傷,擦破點皮而已。”

說着還故意晃了晃手臂,“看,靈活自如。”

“别亂動!”璩綸一把按住他的手,“等進了城,先找大夫看看。”

水笙趁機往她身邊蹭了蹭:“我這是因禍得福,現在我受了傷,回去大姐指定不會再罰我了。沒準一心疼也不追究我偷跑的事情,哈哈。”

璩綸小心翼翼地把人往懷裡帶了帶,用自己的披風裹住他,“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跟你有什麼關系!别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

“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這夥人心腸忒壞,又記仇得很,不知埋伏咱們多久了,可不就等着今天來這麼一下麼,而且咱們沒日沒夜地趕路,那就是千裡馬,這麼大強度的消耗,它也得累死啊。”

璩綸聽他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伸手替他攏了攏棉袍領口,指尖不經意擦過對方冰涼的耳垂:“話這麼多,看來果真是不疼了。”

“诶唷!”水笙立刻龇牙咧嘴,順勢就往璩綸肩上靠:“疼!疼死我了!”

璩綸穩穩扶住了他,“别亂動,當心碰着傷口。”

話未說完,水笙突然“嘶”了一聲。璩綸頓時僵住,緊張地查看她臂上傷口:“都說要小心點兒了,怎麼還咋咋呼呼的!”

水笙眨眨眼,突然湊近在她臉頰親了一下:“騙你的啦。”

璩綸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眼中的熾熱幾乎要把人吞沒。

水笙見她這副模樣,笑得眉眼彎彎:“路上我仔細算過日子了,正月十五上元佳節,咱們就在那天辦婚禮好嗎?”

“好好養傷,我就依你。”

兩人依偎着,攙扶着,緩緩朝城門方向走去。

沿途的朔風卷着細雪,卻不再刺骨,反倒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柔化了,隻輕輕拂過兩人的衣袂,又悄然散去。

長安的風淩冽而蕭瑟,夾着沉沉暮鼓,響徹在空蕩的街衢。巡夜的金吾衛踏着整齊的步子,鐵甲相擊之聲混着風鳴,更添幾分肅殺。

紫宸殿外,凃奂垂首靜立,身上的大氅已覆了層薄雪。

殿内透出的燭火将她單薄的身影拉得修長,投在漢白玉階上,與飄落的雪片交織成一片斑駁。

内殿,鎏金獸爐吞雲吐霧,地龍燒得青磚發燙。

皇帝斜倚在軟榻上欣賞歌舞,徐修儀俯身侍酒,西域進貢的葡萄酒,滋味醇香,猩甜之氣氤氲不散。内侍捧着鎏銅手爐侍立兩側,額間沁着細密的汗珠。

李全盛躬身撩開金絲珠簾,皇帝這才懶懶擡手,殿内閑雜人等盡數退散。珠簾落幕,内殿驟然安靜,炭爐中偶爾發出幾道細微噼啪聲。

“屬下恭請聖躬萬安。”凃奂伏跪在地,深深叩首,肩上冰雪消融,濕意洇進内襯,涼意自衣領滲進心尖。

“起。”皇帝耷拉着眼皮,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扶手,“廣州情況如何?可還安生?”

凃奂雙手呈上朱漆木匣,李全盛碎步上前接過,轉呈禦案。

皇帝随手翻了兩頁,凃奂恭聲道:“此番清查,共懲治九名貪官污吏,查封波斯商行十三家,追繳曆年鹽稅、市舶稅等各項虧空三萬七千貫。”

“今歲正項賦稅實收二十一萬三千貫,合計二十五萬貫整。其中現銀十六萬貫,另有南洋龍腦、珊瑚、象牙等折色九萬貫,均已造冊登記。”

她略一停頓,繼續道:“屬下慮及年關将至,戶部用度吃緊,已命輕騎先押解五萬貫現銀星夜回京。”

“剩餘二十萬貫,分作三批,由嶺南、江南兩道府兵交替護送,最遲正月底必能全數抵京。”

“另有專供内庫的四十箱奇珍異寶若幹,均已随首批稅銀一同押解進京。”凃奂補充道。

皇帝颔首,“嗯,做得不錯。”

凃奂略作沉吟,斟酌道:“嶺南節度使秦勉人如其名,勤勉民生,體察民情,為人中正,百姓多有稱頌。”

“五府經略使王锷行事審慎,恪盡職守,西南門戶固若金湯,陛下盡可安心。廣州都督薛邕治軍嚴明,境内匪、盜莫不敢犯。”

許久,皇帝才開口:“市舶使确系畏罪自殺?”

“是,屬下奉旨押解市舶使回京受審,可惜遲了一步,元珂吞金而死,屬下趕到時她已斷了氣息。内衛在書房查獲其貪污受賄的罪證,詳細情況臣已陳情密折之中。”

皇帝有些許乏了,也沒再詳細追問下去,“市舶使之位空懸,依你看,該由何人替補上去?”

凃奂心頭一跳,忙将身子伏得更低,誠惶誠恐:“屬下愚鈍,不敢妄言,還請陛下聖裁。”

皇帝阖上眼,“全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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