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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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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塗!金門島你經營了那麼多年,說不要就不要了?這會兒海貿盛行,你與官府打好交道,改行做個好營生,不比你打家劫舍來得強?”

季泉猛地灌了口酒,嗆得她幹咳一聲,酒順着嘴角流下,滴在衣襟上,她卻渾然不覺,“你不知道我的難處,我這一行的講究個義字,手下百十号弟兄跟了我十來年,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們去送死。”

季泉聲音沙啞,帶着幾分疲憊與無奈,“得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咱們誰也别強求誰。”

錢叙面露不忍,“季泉,人往高處走,你一昧地将就,她們遲早會把你拖垮。我欣賞你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實在不忍心看你一條路走到黑,你還年輕,也該為自己的未來好好考慮考慮了。”

“這些年要是沒我鎮着,她們不知道要作踐多少事來,就當是我欠老當家的一條命,聽天由命罷。不說這個了,喝酒喝酒!”

錢叙心中五味雜陳,“他日你若有難處,盡管來找我。隻要我在一日,青龍镖局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

季泉聞言微怔,她緩緩擡起頭,定定地盯着錢叙,她的目光中帶着幾分掙紮、幾分無奈,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感激。

“好一個攻心計,我又輸給你了。”

半晌,她長長舒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沙啞:“錢叙,有時候我真恨我自己,為什麼不能狠心一點。”

“不是不能狠心,”錢叙輕聲道,“是你不願意。你重情重義,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枷鎖。”

季泉苦笑一聲:“枷鎖?或許吧。這麼多年,我早已習慣了,現在要我摘下它,反倒渾身不自在。”

“不喝了,喝酒誤事。”季泉晃悠着起身,“海上不太平,你們既然着急趕路,索性趁早走吧。”

“後會有期。”

“保重。”

……

九月中旬,曆經坎坷的商船終于回京,泊停廣運潭。

貨物損失泰半,人員傷亡慘重,文黛強壓下心中震怒,為鞏安華、葛闌芳一行接風洗塵。

“不論如何,你們能安全回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權當破财消災吧。”文黛舉杯,“來,歡迎你們回家。”

“吃過飯就去休息,養精蓄銳,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

散宴後,文黛轉向書童,沉聲吩咐:“下帖給崔骃,請她明日申時于望春樓一聚。”

“是。”

夜,書房,文黛專注于核查賬目,視線在鋪滿整張書案的賬簿中來回穿梭,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手上動作不停,筆尖遊走在紙面沙沙作響,偶爾傳出幾道無奈的歎息。

白鶴依捏着信箋欲言又止,見她如此操勞,他也不忍拿這些瑣事絆住她。他放輕腳步,默默退後,轉身欲走。

餘光掃到白鶴依身影,文黛擡起頭,“怎麼了?心事重重的,進來也不出聲?”

白鶴依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信箋遞了過去,低聲道:“刺史推薦娘親去州學任教學博士……”

“這不是好事麼。”文黛粗粗掃了一眼,嘴角微揚:“杭州刺史果真是個妙人兒,慧眼識珠,眼力不凡。婆母飽讀詩書,學識見解非同常人,區區博士倒是屈才了。”

白鶴依臉上漾起笑意,不過瞬間笑容又沉寂下去,他問了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問題:“那年底咱們能回杭州嗎?”

文黛放下筆,默默歎了口氣,“我恐怕脫不開身。”

文黛伸了個懶腰,歪着身子靠在白鶴依腰腹間,男人的大掌溫柔地環住她的後腦勺,文黛嘟囔了一句,“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文黛心裡愧疚,自成婚以來他們夫妻倆便聚少離多,海貿諸事事無巨細無一不需要她頻繁往返于蘇杭等州之間,隻得撇下他一人獨守山莊,打理莊内大小庶務,身心交瘁,積勞成疾,羸弱的身體也拖垮至此。

“下午可用藥膳了?”

白鶴依嗯了一聲,文黛臉埋在他腰間,咕扭着動了動,“你得愛重身體,不準再像以前那樣不知輕重。等過段時間,我處理好了京裡的事兒,咱們就再要個孩子。這樣以後就算我四處奔波,你也好有個念想。”

白鶴依泫然若泣,幾句話的功夫就掉了淚。三年前,他懷過一胎,可惜……終究還是沒能保住它。

鞏安華她們回了京,文黛心裡滋生的某些不合時宜的念頭又冒了出來,多事之秋,是非之地,着實不宜久留。

文黛緊擁着男人精瘦的腰,語氣中滿是不舍,“鶴依,京裡總歸不太平,等過了寒衣節,就準備啟程回杭州吧。讓周倉她們護送你回去,你留在杭州,我心裡多少安穩點兒。”

“我不想走。”白鶴依掩下心中的酸澀,“讓我陪着你,好麼。”

她何嘗不想讓他留在身邊?可京中局勢複雜,暗流湧動,她不敢拿他的安危去賭。

文黛深吸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聽話,回杭州去,等這兒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我立刻就回家,回咱倆的家,到時候,我們再也不分開。”

白鶴依搖頭,這種話他聽了太多太多,聽膩了也聽煩了,“我想跟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認了。從前我常常夢到你回家,可兩眼一睜,身邊總是空蕩蕩的。我想念你呀。”

“文七,我為你而來,你卻要趕我走嗎?”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源源不斷落下來,打在文黛臉上,她将他摟得更緊了,她不敢看他,怕他的淚,更怕自己心軟。

“你孤身入京,知道我事後有多害怕嗎?世道不太平,萬一路上你出了什麼意外,你讓我怎麼辦?”

她的摯友親朋一個接一個離去,她已經承受不起任何打擊了。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喉嚨裡像卡了刀片,一刀一刀割得生疼,“白鶴依,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會瘋的。”

白鶴依默默地流淚,他何嘗不是如此,若不是聽聞了文鸢的噩耗,他又怎會不顧雙親反對,執意進京尋她,他也怕,怕會永遠地失去她。

“我不走。從我決定進京開始,我就沒想着離開。”

白鶴依松開她,後退一步,聲音冷若冰霜,“文七,若你執意趕我走,那就寫一封休書,隻要我們不再是夫妻,我自然不會再纏着你。”

“否則,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分明是親密無間的愛人,何至于如此疏離。你若心不在我身上,我也不會自取其辱,惹你厭煩。咱們索性把話說開,好聚好散。”

刺啦一聲,文黛惡狠狠起身,一腳踢開圈椅,一雙通紅的眼睛瞪着對面的男人,“你非要這樣戳我的肺管子?!你就不怕我護不住你?教你香消玉殒,魂斷京都麼……”

“你總說為我好,處處替我安排周全,可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問問我願不願意?”

文黛一噎,口舌嗫嚅,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無從辯解,白鶴依的質問像一把鋒刀,劈開她自以為是的虛僞,暴露出隐匿其中的自私與傲慢。

白鶴依扭過頭,“成婚這麼些年,從來都是我為你退步,你可曾為我退讓分毫?”沙啞而疲憊的聲音響徹耳畔,仿佛多年的忍耐與妥協在這一刻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文黛怔住,她仔細思量着他的話,眼中閃過懊悔和羞憤。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所謂的“為他好”,或許隻是她一廂情願的自我安慰。她從未真正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從未真正問過他想要什麼。她自私的安排與決定,或許隻會将他越推越遠。

“我……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我以為,隻要把你安置在安全的地方,隻要為你安排好一切,就是對你最好的保護。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忽略了你的意願……是我錯了,我不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身上。鶴依,對不起。”

白鶴依沒有回頭,他聲音依舊低沉,卻帶着幾分軟化:“我不要你的道歉,我隻希望你能聽聽我的想法。”

“夫妻一體,榮辱與共,你不要總想着推開我。哪怕是最壞的結果,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就是死,也無憾。”

文黛心口發燙,又熱又疼。“你是我男人,我孩兒的爹,你想死在我前頭,門都沒有。”

“阿爹給了我新生,我隻能用一輩子去報答他的恩情。而我的心,自始自終都放在一個人身上。”

“可那個人,污蔑我清譽不說,還拿我的婚姻要挾我,現在更是撇着頭,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白鶴依轉過頭來,文黛繃着臉,上面挂滿了委屈,可憐巴巴地望着他。

白鶴依看着這樣的文黛,眼中的冷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奈與疼惜。

“你從來都沒跟我吵過架,可這是第二次,你不要我。”文黛撿起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翻舊賬,“當年要不是我苦苦堅持,你恐怕早就抛棄我了。”

“你慣會倒打一耙。”

文黛見好就收,“以後,可不準再說這種話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白鶴依冷着臉牽上她的手,“夜深了,回房歇息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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