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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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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陽村通往金鄉縣的公路上,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輪碾地聲劃破了深夜的甯靜,一輛馬車在漆黑的夜色中飛奔,前後左右圍着手持大刀騎着高頭大馬的衛士,一排排熊熊燃燒的火把把周圍的道路照得異常敞亮。

車廂裡,泛黃的燭光落在傅雲璞慘白的臉上,他半阖着眼,歪歪扭扭躺在軟墊上,一旁的傅安一個勁兒地抹着淚。

“公子,你有沒有受傷?傷在哪兒?傷得重不重?”傅安滿心滿眼焦急不已,眼眶的淚已然決堤,“都怪我,要是我能堅持陪在你身邊,出了事,好歹能替你擋一擋……”

“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沒事,傅安,我真的沒事,你看我渾身上下哪有傷?”傅雲璞攏緊絨毯,嗓音沙啞,“快别哭了,馬上就到家了,你再這麼哭下去,待會爹見了指不定要怎麼樣呢。”

傅安抹掉淚,啞着聲道:“咱們就這麼走了嗎?先前老爺不是囑咐您忙完租子再回府的麼。”

“神醫說柳青的病等不得,莊裡畢竟偏遠,有些稀有藥材還得去縣城才配得齊全。再說莊子裡有柳華和周瑞操持,我放心得下。”

傅雲璞替懷中人潤濕了唇,又為她抹去額角的汗珠,他視線黏在柳青臉上,這回他心無雜念,任性地固執地執意将柳青帶回府,他實在等不及看那夥強盜落網,隻一心想早點讓她恢複過來。

子夜,燈火通明的傅宅迎回了少主人。

傅雲璞不顧外人眼光罔顧禮法明目張膽地抱着柳青回了東廂房下榻,傅玄和姜湛趕到時人已經躺在偏房正接受府醫治療。

一連串意外打得人猝不及防,夫妻倆心裡直犯嘀咕,叫來大郎身旁的扈從問話具是一問三不知,近身伺候的暮雲暮風暮雪三人連個影兒也沒有,傅安更是鋸嘴的葫蘆,什麼也問不出來,二人又急又氣,“一群廢物,去!找個知事兒的過來!!!”

那頭府醫把過脈後看過張薔神醫寫的方子大加贊歎,“此方極妙,就按這個抓藥調理,不出三月便卓有成效。”

“好!我這就命人去取藥。”傅雲璞總算松了口氣,“請府醫下去休息。”

傅雲璞出了偏房便見候在房裡震怒的雙親,他當即跪下請罪:“孩兒不孝,請爹娘責罰。”

姜湛快步扶住他臂膀,“兒,快告訴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底下人嘴笨,半天說不明白,可急死我和你娘了!”

傅雲璞吐出一口濁氣,頓了片刻,哽咽道:“……孩兒今日進山遊獵,先前玩得正起興兒,可後頭突然遇到一群野豬,它們像是發了瘋病,一個勁兒地追着我們跑,那動靜不亞于天崩地裂,地動山搖,它們排山倒海而來,連那碗口大的樹都被撞翻了去……孩兒被那場面吓壞了,一時六神無主,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傅雲璞埋在姜湛懷裡,一股後怕湧上心頭,他身子忍不住地顫抖,“關鍵時候要不是柳青把我帶到樹上逃過一劫,我……我恐怕就葬身在那畜生的鐵蹄之下……爹!孩兒差點兒就見不到您和娘親了……”

姜湛聽罷兩眼一黑,腦袋嗡嗡,“好孩子,别哭,别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機械地拍着傅雲璞的肩背安慰他,他恨不得将雲璞翻來過去檢查一遍,“兒子,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兒?千萬别騙爹爹,告訴爹你哪兒難受?”

“我沒傷着。爹,我真沒事,是柳青受了傷……她傷得很重,又是舊病複發,情況很危險……她是孩兒的救命恩人,如今她命懸一線,孩兒不能見死不救,我一時心急,這才做了錯事……爹,您罰我吧。”

姜湛緊緊摟着兒子,大驚之下大喜,大郎劫後餘生他又怎麼能再罰他,“我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爹不怪你,放心,哪個奴才要是敢嚼舌根,爹就狠狠地收拾她們!我兒别怕,有爹在,有爹保護你,誰也傷害不了你。”

傅雲璞躲在父親羽翼之下,隻聽得幾聲啜泣聲。傅玄見狀也不好多問,“你身邊那些護衛呢?主子遭災,她們一個個都躲清閑去了嗎?!真是豈有此理,養着她們倒把膽兒給養肥了!一個個都越過主子,這是要翻天了不成!”

雲璞擡頭,豆大的淚珠挂在臉頰上,“娘,暮雲她們是奉孩兒之命捉人去了。兒子這一遭恐怕是有心人在背後指使。”

“——什麼?!誰敢算計我兒子?!”

傅雲璞拉住暴怒的傅玄,“娘親莫急,過兩日此事自有分曉。”

“此話當真?!”傅玄表情嚴肅起來,“你有什麼眉目?告訴娘,娘替你教訓她!”

傅雲璞緩緩搖頭,“爹娘隻裝作不知,免得打草驚蛇。孩兒保證,不出三日,那幕後之人一定會跳出來。”

傅玄神情凝重地盯着傅雲璞看了許久,她張嘴想再問些什麼,可看到雲璞那副面無表情的臉,她又悻悻閉嘴,再也說不出話來。

傅玄呆坐在椅子上,一瞬間,她似乎想明白了許多事情,她再擡眼,面前的大郎又成熟了許多,他真的長大了。

姜湛扶起雲璞,“大難之後必有大福,我兒福澤深厚,一定不會有事的。”他轉頭看向偏房,“救你的那人如何了?這回你安然無恙多虧了她,爹要好好地獎賞她。”

姜湛話鋒一轉,“不過,男女有别,方才事出突然,我不跟你計較,但現在必須把人安置在客房,總待在你這兒像什麼話?”

“——爹!”傅雲璞猛地抓住姜湛手臂,末了又松了力道,他滿眼希冀:“……前兒孩兒給您遞了書信,信中所言,爹娘可允?”

傅玄姜湛對視一眼,“大郎,你是認真的?”

迎着兩道熾熱的目光,傅雲璋鄭重點頭,“是。孩兒心悅她,此生非她不娶,非她不嫁。求爹娘成全!”

傅雲璞的回答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夫妻倆一時無言。

最終,傅玄大手一揮,“好了,你今日受了驚,快些回房休息去,此事容後再議。”

傅雲璞滿臉不可置信,“娘……您答應過孩兒自主擇妻,您可不能食言。”

“不必多說。”傅玄擺擺手,“傅安,立刻扶公子回房!”

“是。”傅安扯着傅雲璞往卧房走,“公子累了,咱們回房安歇吧。”

傅雲璞含淚望了二人一眼,“孩兒告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湛扯着傅玄的胳膊心痛不已,“你說怎麼辦?這孩子中邪了不成?怎麼出去一趟像變了人兒似的,不由分說地要同那……不提也罷,婚姻大事怎可兒戲,他,他怎麼能這般草率,那人究竟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怪我,都怪我,說什麼自主擇妻,他竟是一聲不響一意孤行地選了這樣的人進來,我……我真是悔不當初!”

傅玄拍拍他的背,“冷靜點兒,别自亂陣腳。雲璞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唉,再看吧。”

……

“閃開——都閃開!”

兩排十來個手持棍棒兇神惡煞的家丁模樣的人闖進禾莊,團團圍住門口,為首的婦人趾高氣揚,她清了清嗓子,高聲喝道——

“聽着!按例,今個兒是東家收租的日子,讓你們管事的出來,莊子裡的莊客、佃戶、佃農也都趕緊準備準備,把錢數數清楚,挨家挨戶挨個地在這兒排隊。每個人動作都麻利些,誤了吉時,當心加罰你們一倍租子!”

柳華被推搡着擠到那家丁面前,“喲,什麼風把您給刮來了?老姐姐裡面請坐——”

卓陽斜着嘴角冷哼,“少跟我來這套!今天奉我家大奶奶令來收租,識相的,就趕緊配合着把賬簿拿出來,隻要乖乖交了租子,咱們再叙不遲。”

“老姐姐說什麼胡話,少東家這會兒在還莊裡修養呢,您這是奉了哪門子的差啊?當心叫人捉了你的把柄,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華點點她手臂,“到時候出了事兒别怪我事先沒提醒你。”

卓陽冷嗤一聲,“還擱這兒裝呐?狐假虎威這一套你使得順溜得很嘛。”她壓低聲音,“别以為我不知道,少東家昨兒個受了驚,吓得連夜打道回府逃命去了。這租子的事嘛……”

她撣了撣被柳華碰過的衣角,神色傲倨,“自有我們這群奴才替主子分憂咯。”

柳華拽住卓陽,“哼,你就不怕這是局?就這麼橫沖直撞地一頭撞進來,當心成了甕中之鼈呀。”

“滾一邊去!曆年來都是東府收租,這可是不成文的規矩,你個奴才還敢管主子的事兒?反了天了你!”

柳華被推得一個趔趄,卓陽越發不将她放在眼裡,“少假意惺惺扭捏作态,我老實告訴你,别說今天少東家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得收這租!”

“去,把賬簿拿來一家一戶對着收租!有誰膽敢不交,哼哼,先揍他一頓再帶他去見官!叫他知道奶奶我的厲害!”卓陽大手一揮,“動手!”

“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伺候筆墨。”卓陽啐了一口,“廢物一個,連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

柳華暗暗撇嘴,怒目瞪向一旁看熱鬧的莊客,“還不快将佃戶們都喊出來,還等我一個個去請嗎?!”

圍觀的莊客頓時作鳥獸散,柳華扭頭深深望了一眼卓陽的背影,“呸,狗仗人勢的東西。”

“诶,不對呀,怎麼今年要交六成的糧啊?去年不是還五成嗎?”一佃戶問道。

“啰嗦!”卓陽坐起身,指着賬簿說,“你是叫王翠吧,這簿子上寫的清清楚楚,你們一家六口租種的那五畝田可都是上等的肥水田,租金當然高了,才收你六成租都便宜你了。再敢叨叨,再加一成!”

王翠哆嗦着嘴,卓陽嫌棄地揮手,“不交?好哇,明年你家可别想再租這麼肥的水田,去野坡地裡開荒去吧,保管餓不死你一家老小。”

王翠敢怒不敢言,“我交我交,我交還不成嗎?”

“賤皮子!”卓陽輕蔑一笑,“滾開,下一個。”

“嘿嘿,奶奶,這是小人專門孝敬給奶奶的,您千萬收好咯。”

泛白的布包打開,露出白花花的幾粒銀髁子,卓陽微微勾唇,“你這婦人還算懂事。”

“我家租了八畝水田、兩畝旱地,雖說數量多,可都是中田,自然比不過上等田的肥力。咳,您看我家的租是不是……”那人伸出一掌五根手指,“請姑奶奶發發慈悲,行行好吧,我家十來口人就靠着這點兒年成活口呢。”

谄媚的臉上挂着卑微的讨好,卓陽将布包揣進内襟口袋,“别套近乎,老實點!說好了六成就是六成,給你開了口子,後頭人有樣學樣,那不得亂了套兒?!”

“欸你這人怎麼這樣,你都收了我……”

“我收了你什麼?!這分明是你給大夥兒的茶水錢嘛,怎麼,我逼着你給啦?不是你自願的麼?”卓陽揉揉手腕,提醒道:“要交就趕緊交,這會兒不交,等一下就是另一個價格了。”

卓陽惬意地抿了口茶,一個削瘦老頭佝偻着上前來,“姑奶奶,我老伴病在榻上起不來身,叫老頭子來送錢。”

他抖着手從皺巴巴的布包取出兩串錢,“我家就租了山腳邊兩畝旱地,今年收成不好,家裡就剩這點兒餘錢了,您看能不能寬限一年,等明兒年成好了我再補交。”

卓陽捏着鼻子,“滾遠點,一身臭味兒,别把人熏死了。”她指着兩個人,“快把他拉遠點!”

“個死老東西,還想欠租不交,等着吧,你今天不把租子交夠了,我就派人到你家裡去搜。你家要是沒有餘糧,那你就給我白白做一年工抵債,别想在姑奶奶面前耍滑頭!”

“什麼姑奶奶,不過是人家養的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人群中冷不丁冒出一句嘀咕。

卓陽咬牙暗自環顧一圈,“哪個狗東西敢亂說話,别叫我逮到你,否則給你一頓好打!”

卓陽示意兩個家丁動手,“還不趕緊搜身,看看他身上是不是還藏着錢呢?身上要是沒有就到他家裡去搜,要是搜不出來……就掘地三尺,我就不信真搜不出來!”

“你!”削瘦老頭被家丁粗魯地推倒在地,聽着那些糟踐人的話他羞憤欲死,緊緊攏住破衣衫,“你……你欺人太甚!你這是,你這是想要逼死我——”

“喲呵!”卓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不服氣?就欺負你怎麼了?有本事你也來欺負我呀?”

“——什麼雜碎也敢在這裡放肆?!”

一聲中氣十足的高喝自門外傳來,一陣緊湊的腳步響徹在卓陽耳畔,她收斂起面上的趾高氣揚,神情凝重地左右環顧一圈,兩旁被手持大刀的護衛團團包圍,衆人讓開一條口子,譚黎緩緩從中現身。

卓陽眯着眼睛,死死瞪着譚黎,氣勢仍不減半分,“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幫打家劫舍的強盜趕出莊去!”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明目張膽頂着傅家的名頭跑來招搖撞騙。”譚黎一揮掌,“将這群弄虛作假的東西綁起來送官!動手——!”

見對方要動真格,卓陽當時急了,“真真是豈有此理!你還敢倒打一耙!你知道我是誰麼?我乃傅氏族長一脈近親,傅氏卓陽。你是什麼東西,還敢綁我見官?你可知道,瑕丘青天縣令可是我們奶奶的座上之賓,你敢對我不敬,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譚黎不屑與她對話,“将這些簿子都收拾起來,一并帶走!”

“诶!你這人怎麼蠻不講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也不看看我背後是什麼人,就敢這麼橫沖直撞地招惹,以卵擊石,當心你踢到鐵闆!”

“聒噪!堵住她們的嘴,蒙住她們的眼,将人連着綁成一團,要是少了一個,我唯你們是問!”

“是!”

看譚黎成功将卓陽制服,柳華這才弓着身冒出來,“譚管事。”

柳華劫後餘生般驚惶地抹着汗,“哎呦幸虧您來得及時,不然咱們莊子又得被她們嚯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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