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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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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十八年冬,朔風凜冽,雪虐風饕,皇帝複用沅鐘衡為崇文館校書郎。

此召令下,朝中人心思各異。崇文館校書郎是什麼官職?沅鐘衡一個沾滿鮮血的皇家鷹犬怎麼能玷污聖賢典籍!皇帝朝令夕改出爾反爾也不是一日兩日,隻不過像這回這般明目張膽倒是少見。

沅鐘衡走馬上任第一天,戶部侍郎呂連薊特意與沅鐘衡打了個照面,“沅郎中。”

沅鐘衡側過頭,向呂連薊颔首示意,“呂侍郎。”

呂連薊側過身,“沅郎中先請——”沅鐘衡定定地看了一眼呂連薊,“承讓。”

呂連薊随即露出一個真誠的笑,笑意随着沅鐘衡的背影消失在宮門也慢慢壓回唇角。

呂連薊冷哼一聲轉過身沿着宮道往大理寺走,遠遠便見一頂華麗的輿攆逶迤往東宮方向而來,呂連薊稍一思忖便立時側身低頭避讓,内宮中能如此大張旗鼓的除了聖寵昭昭的後妃便是早已分封的皇女皇子,不論哪一個她都吃罪不起。

轎攆上的祁岚絞着手帕思緒百轉千回,他煩悶地招了招手,一旁的宮侍趕緊命人加急了步伐。

東宮,太女祁錦望着這不速之客頗感頭疼,“大皇兄。”

祁岚瞥了一眼祁錦,“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得如何了?”

祁錦耷拉着眼皮,“大皇兄若是不喜這門婚事大可請母皇收回聖旨,何故如此行事?再說那庾探花确是個真才實學的人物,假以時日必有一番作為,還請皇兄手下留情。”

祁岚剜了她一眼,祁錦悻悻閉了嘴。

“哼,你們倒是惺惺相惜起來了,我可是你手足至親的長兄,你身為儲君,難道連長兄這點願望也滿足不了?”

祁錦無奈:“皇兄,此乃母皇賜婚,皇妹怎敢插手?再說那探花郎一表人才,品行端正,招作皇妻也并無不可。”若是他早些謀劃又何必拖到今日,現在騎虎難下就是想轉圜也回天乏術了。

祁岚知道她言外之意,聞言霎時翻了臉,“祁錦!婚期将至,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總之我絕不與她成婚!你要是舍不得這個人才,就想個周全的辦法。否則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祁錦眉頭緊蹙,“母皇已命工部着手敕造王府,隻待皇兄成婚便可搬離皇宮,皇兄又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母皇不虞。”

祁錦所言正戳中祁岚心事,“你言之有理,我也不為難你,你隻管叫她延長婚期,否則我就将她停婚另娶的事兒捅到母皇那兒去,到時候她壞了名聲又欺君罔上,可别再想在朝中有所作為!”

祁錦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僵持片刻旋即點頭稱是,“我知道了。”

“如此我便靜候佳音了。”祁岚見目的已成也不欲多言,徑直轉身離開。

望着祁岚遠去的背影,祁錦重重哀歎一聲,大皇兄的野心和手段與崇安太女不相上下,她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又如何,紙終究包不住火,庾倩欺君之事就是個隐患,遲早有東窗事發的一日。

思及此,祁錦朝門口喚了一聲,親衛當即現身聽令。“将此物秘密傳給庾編修,叫她相機行事,好自為之。”

“是。”親衛躬身退下,祁錦幽幽松了口氣。

……

長安十九年春,庾府主君染風寒暴斃,庾倩丁憂去職,為父守孝三年。

*

長安十九年孟夏,沅蘇衡參加吏部铨試。铨選考核曆時一年,于次年三月釋褐除官告身任命,沅蘇衡外放為登州蓬萊縣縣令。

長安二十年季春,沅蘇衡攜夫郎如霁同生父陳氏遠離京都走馬上任登州。幾名同年僚友于東門外五裡地的悲歡亭設宴踐行。

餞别日陰雨連綿,斜風吹落細雨,夾帶着滿地的桃李杏花,一眼望去盡是绯紅粉白濕涔涔零落成泥,一片狼藉。

餞席約莫一個時辰,雨勢漸漸小了,涼風夾着雨珠偶爾飄進亭來。送行的同僚紛紛告辭退席,執手咽噎,叮咛贈言。驿車在不遠處的一株虬松下靜候。

沅蘇衡目送同僚一一歸去,眼神透過薄霧投向遠方。親随見她駐足許久,出聲提醒:“主子,時候不早了。”

話落間,煙雨朦胧中一駕古樸青黛的馬車踏雨而來,沅蘇衡定睛望去,油紙傘下走出一抹羸弱身影。

薄薄的一層披風将沅鐘衡裹得嚴絲合縫,抵住寒意同水汽。每逢陰雨季她便周身陣痛,體寒氣短,身體虧空嚴重再不複以往康健。

映瑭撐着傘扶着沅鐘衡下到涼亭。

“二姐。”

“三妹!你怎麼來了?”蘇衡往前走了兩步,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心下吃驚,她面無血色,一副十足病入膏肓之相。透着袍角蘇衡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涼,“身子不适就安心靜養,跑這來作甚。”

沅鐘衡擡頭望天,細雨漸歇,“二姐赴任登州,我豈有不送之理?此去山高水遠,不知何時才得相逢。”

“你以為我赴任登州是厭倦了這朝中争鬥想閑雲野鶴圖個清閑?”蘇衡知她所想,含笑搖頭,自嘲般嗤笑一聲,“你我生長于權勢之中,争權奪利已浸入骨血,又怎會甘心将權柄拱手相讓?”今日下放是為明日能登堂入室再進一步,而不是止步翰林,終身碌碌無為。

沅鐘衡垂下眼眸,不置可否。

沅蘇衡觸目遠眺,春雲舒卷,晨曦乍起,籠罩着濃霧的陰霾漸漸散去,林間斷續傳出陣陣鳥雀啁啾啭鳴。

“如今聖上南巡,朝中一應事務皆由太女監理,你與朝臣積怨已久,此番定要多加小心,謹防暗箭傷人。”

蘇衡欲言又止,“再則聖上擢你作樞密使可謂是司馬昭之心,涉及軍機大事,鐘衡,你可千萬不要犯糊塗。”

樞密使受皇帝直接統領,掌軍機要聞,上傳下達,與地方軍政往來密切,雖無掌兵之權卻能參與軍國大事,故此通常由皇帝心腹之人擔任。而一旦涉及朝本國綱勢必又會卷入朝臣流派之争,皇帝這是把她當成活靶子。

沅鐘衡靜靜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二姐不必憂心我。”

空氣安靜了一瞬,蘇衡默默垂眸,“近來可有母親消息?我聽聞母親向宮中遞了折子還鄉養老,可一連數月不見母親蹤迹,我有些擔心。三妹,你……”

鐘衡搖頭,“我不曾見過母親。既然母親已然退出朝堂不問世事,此番掩人耳目必定有其中深意,我們又何必攪擾母親雅興。”

蘇衡深深望向沅鐘衡,“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三月以來母親蹤迹杳無音訊,屬實太過蹊跷。另外,母親深夜離府時并未收拾細軟體己,倒像是匆忙行事。”

“我知道了,我會着人留意京中動向,一有消息即刻通知你。”

沅蘇衡颔首,想到聖上旨意她又囑咐道:“此番你督軍範陽定要小心行事,一切以安危為重。”

鐘衡輕輕應聲,“一路保重。”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啟程了。”蘇衡踱步出了悲歡亭,向驿車處慢慢走去。

不遠處的驿車上,姜如霁正百無聊賴地繡着外衣。車室一道吱呀聲引得姜如霁擡眼,蘇衡合了傘鑽進馬車,外頭雨又淅淅瀝瀝落起來。

沅蘇衡方坐下,親随後腳近前,遞來一隻小木箱,“主子,這是三小姐命人送來的。”

“三妹也來了?”姜如霁收拾起繡繃,順手接過木箱遞給蘇衡,木箱沉甸甸的,頗有些重量。

蘇衡輕輕應了聲,轉頭對着親随吩咐:“出發。”

車夫一聲吆喝,馬車漸漸動起來。蘇衡打開箱子,便見内間一沓賬本信箋,封皮上赫然注着登州風貌的字樣,箱底還置着一層金銀細軟。

沅蘇衡當即啪的一聲合上木箱,她撥開車窗遙望悲歡亭,亭中朦胧着一執傘矗立的輪廓。

姜如霁被她吓了一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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