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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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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兖州,傅宅。

傅琨押着三艘貨船晝夜兼程一路風馳電掣終于趕在小暑前将五百石新米運回了傅家。

“什麼——?!”傅玄聽聞噩耗痛心疾首,心中震撼無與倫比:“許暨被水匪……唉!”

傅琨低垂着眸子,“當時許暨以身犯險脅迫那匪頭放我們離去,不想那夥強盜竟然出爾反爾……後來官兵趕到圍剿了一批水匪,可卻沒尋到匪頭和許暨的蹤迹。如今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傅玄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頭,環顧了一衆平安無事的夥計們,心裡總算熨帖了些:“這回終是有驚無險,你們人能回來就好。”

“不管怎麼說,錢财終歸是身外之物,活不帶來死不帶去,區區幾百石糧米怎能與人命相提并論。”傅玄囑咐她道:“若有下次,切不能與她們再起沖突,權當花錢消災罷。”

傅琨搖頭否認,狹長眸裡閃現一絲峻幽寒光,“東家,那打家劫舍的強盜端地是填不飽的無底洞,喂不熟的白眼狼,咱們一再忍讓,叫他們屢屢得手,也不過是肉骨頭打狗有去無回,反倒是為虎作伥,縱容他們登堂入室!”

傅琨眼下閃過一絲狠厲,“我看他們不嘗到苦頭是決計不會收斂的!”

傅玄不贊成:“那都是窮兇惡極之徒,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與他們拼命不是以卵擊石,何苦白白送了性命。”

傅琨據理力争:“東家,我認識青龍山莊的掌事,莊裡的镖師武藝高強,龍精虎猛,咱們不若請她們來鎮船押镖,定叫那些響馬有來無回!”

“況且這趟我們能虎口逃生也是借了她們山莊的光。那押船的周镖頭與官府甚為熟稔,還有她手底下的镖師個個身手不凡,那些水匪保準不是她們的對手。”

傅玄半信半疑,又聽她道:“大運河的水路糧道可是咱們米行的命脈,再說這一路也隻有揚州河段匪患猖獗,其他地方都相安無事,咱們甯可花些錢請镖師也不能斷了這條水路,咱手下幾百個夥計可都靠着這碗飯養活一家老小呢,不能讓大家因為小小蟊賊都斷了活路啊——東家!”

夥計們一聽事關自己生計頓時也應聲附和起來:“對,不能斷了咱們活路!”

“他們要是再敢搶咱們,咱們就跟他們拼了——!”

“對,跟他們拼了!”

傅玄示意衆人安靜下來,“大夥兒别沖動,稍安勿躁,我傅玄向你們保證,絕不會因此讓各位丢了飯碗。此事我需要跟幾位掌櫃好好商量一番,尋個妥善的法子來,再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傅琨朝幾個夥頭揮了揮手,“叫大夥兒都出去。”

倉庫外,柳槐枝裡傳出一陣陣尖銳聒噪的蟬鳴,震耳欲聾,穿雲裂石,響徹雲霄,令人無端生出一股煩躁。

不多久大掌櫃和二掌櫃也聞訊趕來,四人坐在内間小書房議事。

大掌櫃默默呷了一口茶,幽幽歎道:“傅琨說得有理,這水路糧道乃米行命脈,又系百十号夥計衣食生計,決計斷不得。”

傅玄滿面愁容,她何嘗不知這其中厲害,“眼下唯一出路便如傅琨所說請镖師押镖,我倒不是惜疼花錢,而是一旦這運米的成本上來了,勢必糧價也會往上漲……”

那些頓頓大魚大肉的豪紳富戶們自然不在意區區幾文錢的跌漲,可對于那些整天吃糠咽菜的貧苦人家來說,最次五文錢一鬥的糙米漲到八文,甚至十文……雖然看起來隻是三五個銅闆的事兒,可一頓兩頓他們還能吃得起,時間久了呢?饑則生變,變則生亂,這可不是小事。

傅玄長舒了一口氣,憂心忡忡道:“兖州不是隻有咱們一家糧行,若是别人漲價咱們不漲,都不說同行會怎麼想,單是百姓都湧到咱們鋪子裡來買米,一旦這囤米賣光了,别家囤貨居奇到時候漫天要價,遭罪的不還是貧苦百姓。我也是從貧苦百姓裡走出來的,哪能不知道他們生活的苦楚。”

屋内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沉默了。

傅琨望着傅玄久久無言。不怪乎傅家米行能在短短十幾年就做到這般規模,試問有幾個商賈能有傅玄一般仁善的慈悲心腸。

“正是因為如此,東家才更不能放棄水運糧道。”傅琨語氣堅定:“您是整個河南道米業的行首,若是連您都因為水匪劫船而少運或不運糧,别的那些心懷叵測的奸商不是更有理由坐地起價了嗎?”

二掌櫃點頭稱是,“不錯,雖然押镖運糧會漲些成本,總不至于百姓隻能吃貴米或者無米可吃。您是米行的龍頭老大,有您坐莊,别家就是想漲價想必還有所顧忌。”

傅玄緩緩點頭,“也罷。傅琨,你收拾收拾即刻啟程前返蘇州與姜琝彙合,兼顧同镖局商議合作等一衆事宜。”傅玄一頓,“另外,如果可以的話,請她們幫忙盡力打聽許暨下落,若她尚存生機,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救出匪窩。”

傅琨起身抱拳,語氣堅定:“是!”傅玄贊賞地颔首,“嗯,去吧,一路小心。”傅琨應聲離開。

……

立秋日,涼風至。庾倩預備啟程赴京參加次年二月春闱。臨行前,庾倩登門傅宅,欲求見大公子一面。

傅玄聽罷卻面露難色,如實開口:“确是不巧,家眷們因酷暑難耐都去了莊下避暑,現下都還未歸。”

庾倩心下失落,面上仍是挂着笑:“不妨事,待明年三月再見也是一樣。”

傅玄附聲,“倩娘說的極是。如今趕考要緊,早日到京畿也多些時間溫書。現下車馬盤纏具已備好,此刻隻等倩娘佳音傳訊了。”

庾倩鄭重地向傅玄行了一禮,“多謝傅家主慷慨解囊,庾倩銘感五内,沒齒難忘,他日當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傅玄扶起庾倩,樂呵呵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倩娘言重了。天色不早,你還是快快啟程吧。”

庾倩辭别傅宅,登上馬車悠悠離開。

書童捧着包裹坐在寬大的車廂中處處感慨:“娘子,這傅家主出手委實闊綽,這下咱們再也不必忍受路上奔波之苦了。”

庾倩敷衍地應了一聲。

那書童喋喋不休:“話說回來,咱們這回可真算是攀上高枝兒了。奴一早兒就打聽過了,這位傅家主乃是遠近聞名的糧業行首,家業昌盛,富埒陶白。奴聽主母說傅家主膝下無嗣女傍身,您娶了傅大公子不就等于娶了個聚寶盆嘛,咱們以後的日子再也不必如此拮據……”

“住嘴!”庾倩聽罷氣得三屍暴跳,七竅生煙,啪的一掌拍在車内的小幾上,吓得書童抖了兩抖,話音戛然而止:“娘子息怒,奴說錯話了……”

庾倩怒意頓生,連呼吸都急促起來。怪不得傅大公子不喜這門親事,定親當日便生了場大病,如今更是托詞不肯見她,原是厭惡她們庾家觊觎他們傅家的萬貫家财嗎?未免也太小看她庾倩了!

書童立時萎了聲響,默默地縮在角落裡整理衣衫。

一旁的庾倩臉色發青,也不怪傅家人會這麼想,她的至親當初願同傅家攀親不就是奔着那榮華富貴去的麼,如今人家就是冷待她,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人家……

庾倩握緊了拳,面上的陰郁之色越發濃厚。

*

八月秋闱,各州道參試的舉子無一例外都在大肆批判内衛谄媚惑上,以權謀私,妄言擅專,謀害忠良,尤以内衛閣領沅鐘衡為最。

民意滔天,輿情愈盛,勢如破竹,一發不可收,各道府州縣官吏也陸續下場彈劾内衛,請求皇帝嚴加察懲,明正典型。

先前皇帝已經被一道以太女為首的京官聯名上書的谏折弄得不堪其擾,如今朝野内外聯動舉國彈劾内衛的聲勢愈加浩大,皇帝更加不勝其煩。

皇帝接過谷青蕤遞來的奏折草草翻了一遍,“她們還在外頭跪着呢?”

谷青蕤觑着皇帝陰沉的臉色低低應了一聲。

殿外跪着的皆是以當朝太師為首的國之棟梁,諸如中書侍郎、吏部尚書、刑部尚書、兵部尚書、戶部侍郎、工部郎中等一衆朝臣,看來這回内衛是觸了衆怒,怕是皇上也保不住她們了。

“皇上,這些可都是朝廷肱骨,您的左膀右臂,您看是不是……”

“罷了。”皇帝無奈地捏着眉頭,隻得暫退一步,“你去,把她們都請起來,跪在外頭像什麼樣子。”

谷青蕤應聲退出内殿。

外頭赤日炎炎,火傘高張,風燥氣熱,蟬喘雷幹。谷青蕤方站了一刻鐘就已經汗流浃背,也不知這些個文弱書生是怎麼挺過來的。

“皇上有旨,各位大人都快請起——”

衆僚四周環顧一圈,見同僚都無起身之意,遂均默不作聲,仍跪在地上。

谷青蕤心底嗤了一聲,轉手扶着穆安民的手臂,“太師,皇上請您進去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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