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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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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琝聽罷望向上首的大掌櫃,“有勞大掌櫃。”戴甯笑起來分外和藹,“姜管事客氣。還請稍坐片刻,待我等看過貨品清點數量再行估價。”

姜琝點頭應下。仆侍端來了茶點,姜琝呷了一口香茶,端看大掌櫃與那山莊管事掰扯。

“七娘子,你看是你自己去清點貨物呢,還是直接讓我驗看收庫?”

文黛啄了一口醇釀,“老狐狸滑頭着呢,我可信不過你,還是我自己清點好,你再行簽票吧。”戴甯笑着搖頭,“也好,免得七娘子回頭再找我扯皮。”

文黛啧了一聲,“趙镖頭,你随我同去點貨。姜管事,請吧。”姜琝起身告别總管同大掌櫃,便随着文黛和趙镖頭出了二門。

總管喚來侍女,“吩咐廚房速備一桌酒席,少時要用。”侍女得令便往堂外走去。

卻說那頭趙镖頭拿着姜琝事先登記的賬簿明細清點貨品,後頭的文黛卻無所事事靠坐在車轅上發呆。

姜琝見狀上前一步與她寒暄,“文七娘子,趙镖頭果然是文武兼備,男子中卻少有這般英雄人物。”

文黛擺手,“害,都是苦命人出來讨生活罷了。他本是從西北逃荒來的流氓,卻不想成了個剪徑的強盜,還一度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我見他身手不凡還認得兩個字,就把他收到麾下讨口飯吃。”

姜琝由心誇贊:“七娘子果然心地善良,手下也是人才輩出。今日押船的周镖頭也是英明睿斷,威武不凡。”

“唉。”文黛苦惱地歎氣,忍不住向她倒起苦水,“你不知道,這蘇杭一帶強人剪徑,水匪猖獗,我是苦不堪言呐。我那條商船從東海繞進杭州灣,途轉杭州口岸進入大運河往北兜售貨品,一路上被水匪攪得不得安甯,要是手下沒有兩個厲害的押船,我一年要白白損失幾萬兩銀子哇。”

姜琝一聽來了興趣,“七娘子生意做的大方,不知是何營生?”文黛眼皮都沒擡,“都是替人轉貨的勾當,不值一提。”

姜琝看文黛愁眉苦臉想必還是在為那水匪發愁,“七娘子何不報至官府請軍剿匪?”

“剿了,沒用。”文黛隻幽幽歎氣,“這水匪猖獗,那官府才有借口收受賄賂,若是真叫她們滅了強盜,她們去哪兒撈銀子使?與其白白給她們送錢還不如我自己多雇些打手來得劃算。”

姜琝聽罷默不作聲,先前她們遇上的那波水匪恐怕是就是文黛口中的那夥強人,若是如此,她們擒了那頭目,豈不是與之結下大仇,這……這以後可怎麼辦呢。

“七娘子說的極是,不知貴莊除了周趙兩位镖頭外可還有其他英豪?這運河一路水匪衆多,若是沒有镖師保駕護航,莫說貨物被劫,就連夥計身家性命也是難保啊,故而想請七娘子從中斡旋同山莊做個長久買賣,不知可否?”

“這是說的哪裡話,若有需要,姜管事隻管吩咐一聲,在下絕不推辭。”

姜琝深深行了個萬福禮,“有七娘子這句話在,姜某安心多了。”

“咱們做的都是長久的勾當,這些都不值一提。”文黛翻身下了車,那頭趙镖頭也清點得差不多了,“走,咱們過去看看。”

趙镖頭把勾兌好的賬簿遞給文黛,“掌事,賬目已經核對無誤。絹、绫、羅各百匹,蠶絲六十匹,兖繡五十匹,蜀錦四十匹,雙面錦二十匹。冬淩草二十斤,貝母二十斤,人參三支,當歸十斤,深山靈芝一朵,苁蓉五斤,何首烏三斤,蟲草十兩。”

“好,既已查收無誤,咱們便按照先前談好的價錢劃賬吧。”文黛沖姜琝一攤手,“姜掌事,走,去内宅簽賬。噢,夥計們你不必擔心,待會兒請管家給她們安排好吃住就是。”

文黛轉身吩咐趙镖頭,“把這些貨品拉回行肆,讓大家也都歇歇腳,明日一早出發給各家掌櫃送過去。”趙镖頭應下便命人掉轉馬頭轉身回城。

姜琝心中詫異,“七娘子可是要把貨匹拉回方才的街巷中去,如此……豈不是太耽誤行程?”

文黛一愣,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而哈哈一笑,“姜掌事初來乍到恐是不熟此間。這蘇州城乃江南東道治所,其下轄五縣,阖州不過三萬戶,十萬口。姜掌事方才從碼頭過來的那條街固然人煙臃腫卻不是富貴銷金之所,這些上好的藥材布帛乃是送往吳縣和常熟兩地富庶之處的。”

姜琝一聽臉皮一紅,“慚愧,叫七娘子見笑了。”

“這有什麼,正是‘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這口岸之地固然熙熙攘攘,卻多數都使不起這些绫羅綢緞,吃不起人參雪蓮。商人趨利,我也隻能将這送到繁華之地去攫取分毫薄利啊。”文黛搖搖頭,“走吧。”

姜琝落後一步,她方才意有所指,是在暗示什麼嗎?

堂内,大掌櫃已經撰好票号蓋上櫃坊的紅戳,“七娘子,這個還請收好。”

文黛接過飛錢遞給姜琝,“姜掌事,日後若需銀錢盡管憑借此票據去鴻通櫃坊兌銀即可。”

戴大掌櫃拿出一截票根,與姜琝手上的票據一合,“貴客請看,這票據同票根乃是一對兒,隻要票面信息核對無誤,貴客在鴻通櫃坊任何一處分号兌銀都暢通無阻。”

姜琝盯着票據仔細端詳,“大掌櫃,請恕姜琝冒昧,櫃坊是如何辨别這票據不是假冒僞造的呢?”

戴甯莞爾,“各大櫃坊票号凡有大宗商品交易各分行分号皆會統一作注,若是尋常兌銀隻需查驗票據背後的防僞标識即可,隻是這其中原理卻不方便透露,萬請見諒。”姜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文黛大咧咧坐在一側灌了一肚兒的茶水,“好了,錢息具已結清,管家總該備好酒宴犒賞我等了吧。”潘興抿唇一笑,“是極是極,快請偏廳入座,我這就叫廚房傳菜。”

席宴上,文黛與姜琝推杯換盞,一桌人其樂融融,好不熱鬧。“姜管事,聽三掌櫃說你會在蘇州逗留半月繼續收購糧米?”

“是,這每年頭批的新米買的最好,價錢又高,各大糧行都想從中分一杯羹,傅家也想趁着水運便利多運幾船稻米回去。”姜琝舉杯敬文黛,“還要煩請七娘子多照拂。”說罷一飲而盡。

“言重言重。”文黛替她斟滿酒,“咱們幾家生意往來密切,何必說這些生疏的話。”

“蘇杭魚米之鄉,何愁無糧米生意。既然姜管事有意多屯糧米,何不随我去杭州采買一批?”文黛自斟自酌,“三日後我将啟辰趕回杭州議事,姜管事可要同行?”

姜琝滿口應下:“如此有勞七娘子捎我一程。”

夏日蟬鳴蛙噪,堂内置了碎冰消減些許熱意,席上觥籌交錯,笑語歡聲一片。

……

卻說大運河上陰雨連綿,梅雨天,信風至,運河水勢大漲,雖便利了商船返程,但連日細雨卻讓人心頭籠罩着無盡陰霾。

尤其是行至鎮江一帶,這裡水匪強盜成片成窩,最愛月黑風高夜趁着人困疲乏偷襲船夫守衛,最是讓人心驚膽戰。此刻,商船便已經踏入鎮江河段,衆人都膽怯起來。

傅琨提燈端立船頭,側目看向一旁的璩綸,“聽表小姐說你生擒了那窩水盜的頭目,你打算如何處置?”

“我打算跟他們談筆生意,勸他們棄暗投明,免得白白失了性命。”

傅琨聽着她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話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咱們船上的夥計多不谙水性,若他們深夜來犯,恐怕我們損失嚴重。”

璩綸垂下眼眸,船側冒出幾個魚泡泡,“掌櫃既然認識到問題所在,不妨将這夥強盜一網打盡,一勞永逸。”

傅琨搖頭,隻當她在說笑,“哪是那般容易的事……不說這些了,下半夜打起精神來,等到白天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

“怕是來不及了。”話音剛落,璩綸抽出軟劍一劍刺入水中,船側頓時血紅一片,“戒嚴——!”一枚信炮直沖天際,船上的守衛收到信号紛紛拔出大刀嚴陣以待。

周镖頭所在高船之上弓箭手正滿弓待發,“都滾出來,别躲躲藏藏的,有本事上來一決高下!”

不多時,河岸兩側水澤裡亮起一片亮光,火把照的亮如白晝,蘆葦蕩子裡飄出十幾艘小船團團包住了商船。若說是船倒頗為勉強,準确說竹排更為恰當。

甲闆上的水笙看到熟悉的面孔激動起來,“大姐——!”他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站起來奔向她,可倏然冒出的長劍貫穿在他脖頸前止住了飛奔的步伐,“别亂動。”

“水笙!”齊華生怒目而視,“放開水笙!你們要是敢傷他分毫,今天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傅琨面上露出一絲笑,“這位娘子,先前多有得罪,隻怪我這兄弟不懂規矩,犯了您的忌諱,還請您海涵。”傅琨指向身後壯漢,“如今令弟安然無恙,不知可否放我等歸去?”

齊華生冷嗤一聲,“想得倒美,你們抓了我兄弟還想平安無事,哼,這要是傳出去我的臉面往哪兒擱?!”

傅琨冷下臉來,“不知你想如何?”

齊華生高舉火把:“廢話少說,弟兄們上,燒了他們的船——!”

“接着——”璩綸把軟劍扔給傅琨,自己袖袍翻飛,一支袖箭射中火把打落在水中。周镖頭大手一揮,“放箭!”

幾個身形不穩的水匪被箭矢之力帶偏跌入水中,火把也盡數熄滅,而浮在面上的油花還繼續燃着火光。

璩綸心頭微詫,周镖頭這些射手确實功夫了得,盡數打滅了火把卻并未傷人性命。

“她是誰?”璩綸拔出腰間匕首抵在水笙脖頸上,“你叫水笙,又喚她大姐,想必她就是匪頭吧。”水笙死咬住唇,不肯透露分毫。

“匪首,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們并無傷人之意,若你一逼再逼,可怨不得我們使些非常手段了。”

齊華生氣極,“你!”現在形勢于他們不利,誰知道她們船上有這般厲害的保镖守候在此。

璩綸看向視死如歸的男子,“你倒是有一番風骨。你還是好好勸勸他們,莫叫他們白白送死。行商之人重利輕義,若是逼急了,将他們一衆人等統統斬殺,怕是官府也不會追咎。你說呢?”

水笙思忖一二,權衡下終是開了口:“大姐是清風寨寨主齊華生,此番是為救我而來,隻要你們好言相勸,她不會對你們如何的。”

璩綸松開手,轉而割了束縛他的繩索,“你可别想耍什麼花招,老實點兒。”

璩綸将匕首别進腰帶,“齊寨主,令弟在此做客數日,今日當完璧歸趙,且接來——”

齊華生将信将疑,“水笙?”她命人将竹排劃近商船,“你們當真肯放了水笙?”

“自然,不過齊寨主要親自來接。”璩綸押着水笙走向前去,她壓低了聲音警告道:“想想你的一衆弟兄,小不忍則亂大謀。”

“大當家,小心有詐!這厮手段非凡,可莫被她花言巧語所騙。”

璩綸瞟了一眼那說話的女子,“齊寨主,前日我與令弟發生了些不愉快,今日某特地前來賠罪,千錯萬錯皆我一人之過,今我負荊請罪,寨主可否網開一面放她們離去?”

璩綸手肘碰了碰水笙,水笙立即道:“是,大姐,你大人有大量,幹脆放她們走吧。”

齊華生手一揮,竹排停在距離商船五六米遠的位置,“你若誠心賠罪,便将水笙送來——”

話音未落,璩綸拎着水笙踩着船沿飛身落在齊華生身側,“放她們走,冤有頭債有主,我自跟你回去,要打要殺,悉聽尊便。”齊華生目不斜視,“話說的倒是好聽,怎地不取了匕首更顯誠意一些。”

“你!”水笙見狀急了,扯着璩綸握着匕首的手怒斥,“你說好你不傷她的!”

“放她們走!”璩綸正視着水笙,“水笙,放她們走!”

水笙咬着唇不吭腔,他恨恨地盯着璩綸,許久才下令:“我們撤。”

可身後人沒一個聽令行事。

璩綸斜眼看向齊華生身後一衆,“你們為救水笙锲而不舍追了我們一月有餘,這份深情厚誼着實令人欽佩,我也敬你們各個是有情有義之人,隻要你們答應放她們安然離開,我絕不會傷害齊寨主分毫。”

璩綸望向末尾的高大商船,“這可是青龍山莊的商船,船上的镖師各個武藝高強,射術精湛,你們若非要以死相拼,恐怕真的要葬身在此了。難道大家真要弄得魚死網破麼?”

她動動刀,“齊寨主,你以為呢?”

水笙亦有央求之意:“大姐……咱們走吧。”

齊華生握緊拳頭,“放人!”圍在四周的竹排緩緩讓出一條道來,商船重新搖橹啟航,傅琨立在甲闆上遙望璩綸。

見船遠去,璩綸也松了手,“齊寨主,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我也沒說要信守承諾真的放她們離開。”齊華生一肘擊在璩綸腹部,“——動手!”

霎時河岸兩側匿在水草中的強人浮出水面紛紛遊向商船,鑿船的鑿船,點火的點火,其餘人則去破壞桅杆……端的是一副齊心協力,各司其職。

璩綸冷哼一氣,“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成不了大器,算我看錯了你們。”水笙一愣望向打鬥在一處的二人。

變故途生,周镖頭下令放出火箭,“點火——放箭!”

魅影一般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施展輕功度至甲闆手起刀落收割着一衆水匪的性命,水面染上一抹血色。

璩綸兩三下制服住齊華生,“不想死,就趕緊命他們撤走!”

齊華生被璩綸摁着頭浸在水裡,三下兩上,她很快就被河水嗆得頭暈眼花,“咳……他們不是我安排的,我的人都在這裡……”

“還不知悔改……”璩綸幹脆松了手,“哼,那你們就自生自滅吧。”話落兩岸忽地冒出一排火光,看衣樣制式确是官府衙役。

水笙趕忙扶起齊華生,“大姐……大姐你沒事吧?”

齊華生擡頭看了一眼當下的陣勢,突然驚醒起來:“撤,咱們中計了——快撤!”寨主發話,所有人都跳下竹排匿進了蘆葦蕩。水笙拖拽着璩綸下了水,把她也扯進了水草中。

那頭周镖頭和劃小船趕來的縣尉及一衆衙役官差撞個正着,“曹縣尉來得正巧,這群剪徑的強盜要截船害命,還請縣尉将人抓捕歸案,肅正縣風。”

“是極是極,”縣尉手一揚,“速将水盜緝拿歸案。”船上的衙役便将受傷的匪衆套上木枷押上小船。“此次多虧周镖頭裡應外合才将這夥匪頭一網打盡。”

“曹縣尉和衙役們勞苦功高,我怎敢妄居頭功。他日論功行賞縣尉高升,您可莫忘了提攜小妹一二。”

“那是自然,等周镖頭返程再請一聚。”

周镖頭同縣尉寒暄兩句便告辭,“今日曹縣尉要事在身,小妹不便打擾,等回頭再登門拜訪。”

商船重新啟程遠航。傅琨側目看了一眼周镖頭。這個文七果然來頭不小,同波斯人聯手經商,還背靠青龍山莊,又與鴻通櫃坊的主人互為密友,如今竟與官府也交往甚密,她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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