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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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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天,桃花始。聖駕已行至宜州行宮,帝銮從行宮起駕一路向北往富平北原獵場運動。

* 兖州,傅宅。

自璩綸傷愈轉醒以來,姜琝便時時旁敲側擊其往期種種,她可斷不能因為自己一時不察給傅家引來殺身之禍,可璩綸像個悶葫蘆一樣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隻字不提自己過往,姜琝見她油鹽不進更是憂心忡忡,時日一長她心中的不安和彷徨也越發凝重,時刻祈盼她趕緊走。

可是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姜湛和傅玄得知璩綸是姜琝和傅琨半路救下的重傷之人後,不僅沒催促她趕緊走還頗有挽留之意。璩綸也不遑多讓,當即表示救命之恩大于天,她願以身相報留在傅宅效犬馬之勞。最後傅玄點頭準許璩綸去傅家米鋪當個運米搬糧的押車夥計。

姜琝有苦難言,她本是抱着見死不救有違君子之道的念頭才力排衆議搭救下璩綸,可沒想到這人竟厚顔無恥地借驢下坡堂而皇之賴在了傅家。

姜琝叫住璩綸,“許娘子——”

璩綸為掩人耳目化作許暨以示衆人。璩綸朝姜琝颔首,“恩公。”

姜琝一把拉住璩綸左臂往廂房走,“許娘子這麼做可是不厚道,怎麼說傅家于你有救命之恩,你怎麼能恩将仇報?!”

璩綸了然地低下頭,“許暨知曉恩公顧慮,但請恩公放心,許暨絕不會做出傷害恩公以及傅家之事。”

姜琝一噎,“休要花言巧語!”姜琝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不是怕你對傅家不利而是……”

先前許暨昏迷不醒高燒不止,府醫診斷後感歎此人命大,她身上的緻命傷皆是尖兵利刃所緻,不過幸虧她将傷口處理得當,加上救治及時,這才大難不死撿回了一條命。

聽到這番話後姜琝當即心神一震,尋常人家怎會遭此橫禍,恐怕此人怕來頭不小啊,而能将她逼到這個份上的人更是不容小觑……萬一她救下這人卻因此得罪了那幕後之人,那不是引火燒身了嗎。

不管是杞人憂天還是未雨綢缪,許暨此人決不能在傅家久留。姜琝打定主意,“許娘子,佛家講求一個緣字,你我相識一場便是有緣,隻是奈何緣淺,既然如今緣分已盡,不如相忘于江湖。”

璩綸眼神一凜,蒲州距離兖州雖有千裡之遙,但那夥人從京畿一路追殺她至蒲州,未嘗不會循着蛛絲馬迹摸來兖州,看來此地确實不可久留。

“恩公所言極是,許暨明白了。”

璩綸與姜琝對視一眼,“許暨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恩公準許許暨随車隊一同前往蘇州購糧。”

“好。”姜琝略一思索便答應了。

聽她言之意是想跟随車隊一路輾轉至江南,蘇州距離兖州有千裡之遙,即便日後她仇家找上門來,怎麼着也不會再牽連上傅家了吧。

姜琝真心誠意地朝璩綸拱了拱手,“多謝許娘子體諒,姜琝感激不盡。”

并非是她不近人情,當初她救下奄奄一息的許暨也不是意圖脅恩求報,如今許暨已然性命無虞,便理應離開,況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既然她們緣分已盡,還是不要糾纏不清得好。

古語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姜琝自問但行好事不問前程,故此不求許暨知恩圖報,隻希望不要因為她招災惹禍牽連傅家。

姜琝默默看了許暨一眼,轉身出了廂房。

* 同州,堯山獵場。

皇家獵場向來由樞密使司的獵務署統管,負責獵場的運行維護以及組織狩獵事宜。堯山獵場内常年圈養和放養着不計其數的飛禽走獸,為在春秋兩季供帝王祭祀及畋獵之用。

此番随行聖駕的除了皇帝親近的幾個文武大臣外,還有被召回京的槐親王祁晏、當朝太師申國公穆安民、國子監祭酒房琮予、光祿大夫崔畋以及榮伯公沅宥。

皇子皇女中除了太女祁錦留守京都監國理政外,其餘如貞瑾郡王祁岚、鎮安公主祁玢、仁宣郡公祁钰和靖安郡主祁禮等都伴駕出行同至堯山春狩。

皇帝下榻堯山行宮,由左右羽林軍協同内衛府聯合護衛行宮安危。

春狩巡遊即将接近尾聲,同州刺史不知從哪兒網羅了各式各樣華麗精細的玩意兒讨得皇帝龍顔大悅,聖駕又在堯山逗留了一旬。

暮色将至。

祁岚慵懶地躺在矮榻上,“常言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她不仁也别怪我不義。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盡在我手,咱們索性就來個将計就計!”

影魅匿在暗處,祁岚兀自起身吩咐她:“你安排下去,今夜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子時立即行動!不得有誤!”

黑影行了一禮眨眼消失在暗處。祁岚打了個哈欠随即沾床就睡。

晚間的篝火大會上,皇帝被一獻舞樂伎妖娆的身段撩撥得心猿意馬,便早早離席領着那美郎回了大帳尋歡取樂去了,餘下的一衆王公大臣還繼續圍着篝火喝酒聊天應酬。

皇帝禦案下首的位置是王公貴族及朝中肱骨的宴座之處,榮伯公沅宥正同鴻胪寺卿姜文哲相談甚歡。

與之相隔四五個小案的位置便是沅蘇衡等一衆年輕人的歇身之所。沅蘇衡兀自坐在小幾上飲酒,臨案便是鴻胪寺卿長女、史館修撰姜執玉。

沅蘇衡舉杯朝姜執玉遙敬一杯,“姜修撰。”姜執玉回禮,“沅庶常。”

榮伯公沅宥有意為沅蘇衡定下鴻胪寺卿的次子姜如霁。去年花會上,沅蘇衡機緣巧合有幸遙遙見過姜二公子一面,是以沅宥提起定親人選時蘇衡一口便應了下來。

若是姜家有意與榮伯公府喜結秦晉,不日沅宥便會攜蘇衡登門提親。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在八字還沒一撇,沅蘇衡也不好貿然相問,免得唐突佳人不說恐怕這親也結不成了。

姜執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沅蘇衡,“聽聞沅二娘子做得一手好學問,姜某偶得了一冊古籍遺典,奈何學識淺薄,攻讀許久仍是一知半解,不知沅娘子得空可否指點在下一二?”

沅蘇衡一愣,姜執玉乃堂堂皇家修撰,其經手修編的圖書千百之衆,哪裡需要她一個小小的庶吉士指點……沅蘇衡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修撰言重了。若是執玉姐不棄,蘇衡願效犬馬之力。”

姜執玉輕笑一聲,“噢,典籍就放在帳中,所幸無事,不如蘇衡随我同去吧。”

“是。”沅蘇衡應下,随即起身跟着姜執玉離了席宴往大帳那頭走去。

從露天席宴通往大帳的路上禁軍侍衛林立,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守備異常森嚴。

不多久,二人便行至姜執玉所住的大帳。

沅蘇衡正襟危坐端坐帳中矮榻上,姜執玉将箱籠翻了個遍也沒找出那冊典來,“許是我記錯了地兒,我去母親房中找一找,蘇衡暫且稍候片刻,我馬上便歸。”說罷便着急忙慌地打了帳子出去了。

沅蘇衡默默垂下了眼,此等暗度陳倉之舉她若是再覺察不出來,那可就真是個榆木腦袋了。

思緒間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沅蘇衡擡眸望向帳門口,門簾後走進一位端着湯盅的端莊小公子來。

姜如霁似被吓了一跳後退一步,怯生生試探性地對上沅蘇衡的視線,“你,你是何人?緣何在我阿姐帳中?”

沅蘇衡起身垂眸,朝着姜如霁躬身行了個禮,“公子見諒,在下榮伯公次女沅蘇衡,是同執玉姐一同回帳取閱古籍的。”

姜如霁偷偷打量了她一眼,“那我阿姐呢?”沅蘇衡又行了一禮,規規矩矩回答道:“執玉姐去令堂帳中取古籍去了,稍候便歸。”

姜如霁抿着唇收斂着笑意,這人說話一闆一眼的,聽說她學問做得好,莫不是書讀傻了成了個書呆子罷。

“小厮說阿姐在席上醉了酒,我是來送醒酒湯的。”姜如霁把托盤放在沅蘇衡一側的小方桌上,“既然阿姐不在,一會兒她回來了你便替我把這個轉交給她吧。”

“好。”沅蘇衡瞥了一眼湯盅輕輕應了一聲。

姜如霁看了一眼木頭似的沅蘇衡,忽然覺得有些氣悶,“那就勞煩你了,我先告辭了。”說罷身形一頓,又瞪了一眼沅蘇衡才轉身離開。

沅蘇衡面無表情坐在矮榻上一言不發。

從方才那小公子話中來看,他并不是特意相看她的,人家不過是湊巧為姜執玉送湯才偶遇的她,倒是她自己多想了。

她原以為姜小公子也對她有意呢,看來這門親事恐怕是結不成了。

姜如霁氣鼓鼓地出了大帳去母親帳中尋姜執玉。

姜執玉看他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還以為是那沅蘇衡欺負了他,“怎麼哭了?是不是她欺負你了?”

姜如霁哽咽着,“阿姐,人家根本就不喜歡我。”姜如霁吸了吸鼻子,“我剛才跟她說了那麼久的話,她卻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姜執玉啞然,“看來那沅二并非阿霁良配,如此就叫母親拒了這門親事就是。”

“我不!”姜如霁想起方才沅蘇衡書呆子一樣一闆一眼回答他問題的模樣忽然破涕為笑,“我覺得她還挺有趣的。”

姜執玉先是一愣後又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呀……”

“阿霁,婚姻大事非同小可,怎能兒戲?你這般性子嫁入榮伯公府遲早要吃虧的。”

姜如霁臉上還挂着淚珠,“她雖是木讷了點,也不見得會待我不好嘛。”再說那個書呆子長得不賴,他也難得看得順眼,“再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她不喜我也越不過父母去。”

姜執玉怪異地看了一眼姜如霁,方才還怨沅蘇衡不肯正眼瞧他呢,這下反倒還替她說起話來了,“你真是一會兒一個心思,果然是兒大不由娘呐。”

姜如霁嘟嘴憤憤地看了一眼姜執玉,後者無奈附和:“好好好,随你随你。”

姜執玉搖了搖頭,在姜如霁飽含怨念的目光下走出了大帳。

等她重回自己的大帳時,沅蘇衡還端坐在矮榻上,神色莫辨。

“蘇衡久等了。”姜執玉滿懷歉意,“瞧我這記性,那古籍莫約是落在府中了,不如改日請蘇衡來府中一聚,咱們再行驗看如何?”

沅蘇衡聞言也站起身,“也好,既然如此那蘇衡便先走一步,咱們改日再聚。”

姜執玉點頭應下,“好好好,我送蘇衡。”

沅蘇衡擡腳走至帳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看了一眼湯盅,“這是令弟方才送來的醒酒湯托我轉交給執玉姐的。”蘇衡朝姜執玉行了一禮,“告辭。”

“噢,我知道了。”姜執玉回了一禮,“慢走不送。”

沅蘇衡掀了簾子走出大帳,姜執玉立在門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轉身回了帳中。

沅蘇衡回程路上遇上了正在巡防的沅鐘衡,“三妹。”

沅鐘衡見是蘇衡便朝副手使了個手勢,副手列隊帶着後頭的衛兵齊刷刷繼續往前巡邏去了。

“二姐。”

沅蘇衡同鐘衡往一側偏僻處走去,望着一路上戒備森嚴的衛兵沅蘇衡皺了皺眉頭,壓低聲音道:“可是要出什麼事兒?”沅鐘衡抿着唇微微搖了搖頭,沅蘇衡察覺自己失言,立時閉緊了嘴。

“二姐不必慌張,畢竟是荒郊野嶺難免有顧及不當之處,還是戒嚴些的好。”沅鐘衡一頓,“不過近來若是無事還請盡量呆在帳中,不要随意走動。”

“我曉得。”沅蘇衡點頭深以為然,“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嗯。”沅鐘衡看了一眼火光沖天處,“時間不早了,二姐快回帳中歇息罷。”

沅蘇衡颔首,“那我先回去了,你去忙吧。”說罷便轉身離開。

沅鐘衡擡頭看了一眼西北方向。現下雖說驚蟄剛過,可山中氣溫低晝夜溫差起伏大,仍是冬春交接的季節,乍暖還寒,北風依舊。

夜半,皇帝同新得的小寵一番雲雨後剛安歇沒多久,就見李全盛火急火燎地回禀說獵場走水,火勢借着北風已經蔓延至行宮了。

“這點小事亂叫喚什麼。”小寵扶着皇帝起身,李全盛察覺到皇帝言語中的怒意,本就低着的腦袋這下壓得更低了,“皇上恕罪,”話落便作勢要自個兒掌自己的嘴,“奴婢該死。”

“行了,”李全盛住了手,皇帝眼皮未睜,“傳令右羽林軍立刻疏散皇室宗親、文武官員及其親眷下山,派内衛府領着衛隊去查看火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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